蘇矜言跟著譚簇一路朝著天台的方向走。

這個過程當中,蘇矜言一直都十分的忐忑,她走了幾步之後,便開口詢問:“薑時來了嗎?”

譚簇隻管帶路,麵對她詢問的話,他一句都沒有回答。

這樣的狀態,讓蘇矜言的內心更加不安,她低聲說:“是不是來了?薑時是不是來了?”

可能是她詢問的次數太頻繁了,譚簇開口說:“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蘇矜言握緊手,更加不敢說話了。

她雙手還被綁著繩子,因為掙紮的太過激烈,所以手腕上還有一大圈的紅痕印子,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譚簇是個大男人,沒有這麽細心,也沒有想到要給她解開繩子。

等到了天台之後,還沒開門,蘇矜言就聽見了裏麵有拳頭的聲音,好像是打起來了。

蘇矜言說:“你們到底要怎麽樣?我們給你錢行不行?你們別傷害他。”

譚簇根本就沒有想到搭理她。

而後,天台這邊的門被打開,蘇矜言第一眼望過去,就看見薑時在跟楊堅打架。

楊堅是個肌肉型男,渾身上下都充斥了力氣,但是這樣的楊堅在薑時的手上,竟然半點便宜都沒有占到,甚至還處於下風,被薑時壓著的狀態。

“小時哥哥!”

蘇矜言忽然出聲喊了一句。

薑時有片刻的失神,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前邊的楊堅忽然從靴子裏拔出來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著薑時的方向狠狠刺了過去。

“小時哥哥,小心!”

薑時早就有預料,所以在這個時候,提前側過身,順便一隻手狠狠抓住了楊堅的手腕,順勢朝著上邊一彎,骨骼響動的聲音就這麽清晰的傳來。

“哐當”一聲,匕首直接掉在了地上。

楊堅一臉的土色,但不可否認的是:“我輸了。”

啪啪啪。

稀稀疏疏的掌聲響起,一直都在看熱鬧的三爺,這個時候開始鼓掌,道:“不錯,原本以為,你回國之後,這些拳腳功夫,應該會有所生疏,沒想動啊,還是這麽厲害。”

楊堅是跟在他身邊在東南亞那邊都名聲大噪的人,基本道上的人一聽見楊堅的名字,都不會想著輕舉妄動了,不是不想,是不敢。

然而,就在剛才,楊堅直接輸給了薑時。

而且,是在楊堅動了刀子的情況下,再加上有了蘇矜言這麽一個變故在,蘇矜言的聲音分散了薑時的注意力,這兩個地方,都沒能讓楊堅把薑時打趴下。

“小時哥哥,你沒事吧?”

蘇矜言迅速朝著薑時的方向跑,關鍵譚簇也沒攔著她,所以她才能夠順利的跑到了薑時的身邊。

她睜大了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麵前的薑時,似乎是在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你其實可以不用來的,這下好了,我們兩個要死在一起了。”蘇矜言眼睛通紅,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薑時所站著的角度,是下意識的就把蘇矜言給擋在身後的架勢,他給了譚簇一個眼神,譚簇這才明白過來,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匕首,再朝著薑時的方向走過來。

“你要幹什麽?”蘇矜言幾乎是立即就反應了過來,然後整個身子都擋在薑時的跟前。

這種被保護的滋味,無疑,薑時這邊顯然也是第一次遇見和體驗到。

一側的三爺見狀之後,臉上的笑意擴大,低聲說:“阿時,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被女人擋在身後的。”

“讓幹爹看笑話了。”

薑時淡定的回應,緊接著,接過了譚簇手裏的匕首。

他握住蘇矜言的手,試圖用匕首把綁住蘇矜言的這些繩子都解開。

而在場的人,隻有蘇矜言是一頭霧水,她甚至有些無法相信,她小心翼翼的湊到了薑時的身邊:“小時哥哥,你剛才喊他什麽?”

薑時在這個時候沒有吭聲,隻是一心一意的幫助蘇矜言解開這些束縛,隻是在解開的途中,他看見了蘇矜言手上的這些紅印子。

再接著,還有蘇矜言膝蓋上的一些擦傷。

看起來簡直慘不忍睹。

薑時一瞬間冷下了臉,說:“不是說,她毫發無傷嗎?”

譚簇這個時候已經知道了風向,三爺已經把位子給了薑時,以後他們都是要跟著薑時混的,而現在蘇矜言這個愛哭鬼是薑時的老婆,譚簇迅速在心中權衡利弊了之後,就開口說:“之前一直都是楊堅在守著,我一點都不知道。”

聞言,薑時的視線便直接落到了楊堅的身上。

楊堅尷尬的笑了笑,說:“這些都是她自己……哎!”

還不等他說完,薑時的動作迅速,已經很快上前,一條腿踹在了楊堅的肚子上。

將人踹出去之後,楊堅直接趴在了地上,他的手骨還有些脫臼了,登時單膝跪在地上,道:“時哥。”

薑時本來應該是還想要上前的,但是楊堅迅速的朝著蘇矜言喊了一身:“嫂子。”

一句話,讓蘇矜言立即明白了現在是怎麽一回事,所以這些人都是一夥兒的?

那之前在路上的時候,這個男人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在恐嚇她的了?

蘇矜言臉色難看,但是她又想到了之前楊堅在房間裏的時候,還給她送過糖果,一時間,蘇矜言便伸出手,拽住了薑時的胳膊:“小時哥哥,算了。”

薑時這才停了下來。

三爺也放下了茶杯,慢慢走過來後,伸手把楊堅給扶起來,道:“我之前就說了,別去招惹這小丫頭,阿時指不定來的時候,就要跟你算賬。”

“三爺,您什麽時候說了……”

楊堅捂著自己的腹部,不停的揉了揉,講:“早知道讓醫生不要走了,還要留著給我看看。”

剛才薑時踹過來的這一腳,直接把他給弄懵了,就這力道,估計都淤青了,得半個月才能好。

關鍵三爺之前也沒跟他說,不要去招惹這個小丫頭。

楊堅是願賭服輸,朝著薑時的方向說:“時哥,我事先聲明,我沒有碰過嫂子一根頭發,也就是路上的時候說了些事情,恐嚇了一下而已,嫂子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和我計較的,對吧?”

“恐嚇?你還知道你在恐嚇?”薑時反問出聲,“不然你還想做什麽?”

“這我哪裏敢……”

楊堅低聲說:“嫂子這不是沒什麽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