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矜言的難過是真的,這股子悲傷直接從骨子裏散發出來,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她仿佛蒼老了很多歲。
她低聲說:“小時哥哥,我其實早就知道你不喜歡我,從小的時候開始,我一直都會跟在你的身後,但是你每次都不會多給我一個眼神。”
“我其實都能看明白,隻不過我每次都忽略掉了,你都不用欺騙我,因為我會自己騙自己。”她繼續。
蘇矜言說:“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不一樣,我隻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是每天都在變化的嗎?你明明之前還說,會好好照顧我。”
薑時蹙眉,說:“這個承諾永遠都在,我會照顧你,如果你有麻煩的話,我不會坐視不管。”
“所以,你把這一切都當成是一場交易,”蘇矜言輕聲開口,“可是小時哥哥,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很缺人照顧的樣子嗎?我會需要你給我一場全部都是交易的照顧嗎?”
這話也是真的。
蘇矜言成長的環境,就是被保護著長大的,蘇家的人全部都會護著她,沒有道理,讓她在他這裏,過的這麽不開心。
薑時點頭,說:“你說的對,所以我感覺很抱歉,所以我覺得,這份溫馨不太屬於我,你應該值得更好的。”
如果沒有近距離接觸蘇家的人,或許薑時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當他發現了蘇家的人很明事理,正是因為蘇家的人沒得挑,薑時才會開始放大了心中的這份愧疚感。
他愧疚的是,他無法給蘇矜言,她想要的東西。
蘇矜言的願望,他不可能拍著胸口給出一個百分之百的回答。
“你怎麽這麽壞?”
蘇矜言哭著說:“蘇家幫你幫過了,你也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薑家現在都在你的手上,你應該兌現諾言照顧我,可是你現在連照顧都不想了,你隻想踹開我。”
薑時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我隻是給你一個選擇,因為我可能給不了更多的,我覺得很委屈你,因為你很好,所以我很愧疚,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注定會讓你傷心難過,那還不如不在一起,我隻是給你這個建議。”
蘇矜言一開始沒有聽懂,後來大概明白了一點點:“你的愧疚是,因為你並沒有安定下來,你的心並不想全部放在我的身上。”
這句話解釋起來,雖然簡潔了一點,但是無疑,解釋到了重點。
薑時也沒有什麽好否認的:“以後的事情說不準,而且,我們還沒有辦婚禮,外邊知道我們兩個結婚的消息,其實也很少,隻要現在及時止損,你還可以找下一個。”
說話的時候,薑時一直都盯著前邊的馬路看。
以至於,薑時沒有看見,副駕駛上的蘇矜言,整個人都在顫抖。
蘇矜言需要狠狠的握緊拳頭,才能夠克製自己的幅度。
“所以,我隻是在給你一個建議。”薑時繼續。
他道:“選擇權,還是在你的手上。”
其實哪裏有什麽選擇權。
在蘇矜言的眼中,這一切,不過就是在威逼利誘,不管蘇矜言怎麽想,她都覺得薑時在犯渾。
薑時隻是想擺開她,蘇矜言的腦海裏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我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會選擇離婚,”蘇矜言說,“我不管你怎麽想法,但是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會一輩子照顧我,我就不會走。”
薑時皺眉。
蘇矜言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開口說:“你不喜歡我這種類型,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這句話,薑時沒有回答。
但蘇矜言其實自己能夠猜中,她說:“我記得,之前出現在你身邊的一些女人,打扮的風格和長相,都是一種類型。”
薑時挑眉:“巧合而已。”
“是啊,巧合的是,她們剛好,年紀都比你大一點。”蘇矜言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垂下眼。
其實薑時也隱約之間知道蘇矜言想到哪裏去了,所以他開口回答說:“不是你想的這樣。”
“真的嗎?真的不是我想的這樣嗎?”蘇矜言很快抬起眼,試圖在薑時的臉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隻不過,薑時一直以來,在表情管理的方麵上,一直都是屬於讓人看不出來端倪的人。
所以,蘇矜言的觀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蘇矜言說:“你喜歡的女人,類型隻有一種,我原本相信這些都是巧合,但是直到我在醫院看見了蔡茗茗,我才知道,原來你……”
“夠了。”
薑時皺眉,臉上帶著些陰沉的味道,道:“這些都是你的胡思亂想,茗茗姐隻是我看中的姐姐,不是你想的這樣。”
“到底是真的姐姐,還是假借姐姐的名義,偷偷暗戀?”蘇矜言開口說,“可是你找的所有的女人,都是和蔡茗茗一個類型的!尤其是那天在辦公室裏,那個接近你的女人,她最像了。”
薑時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然而蘇矜言沒有想要住口的打算,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她當然不會忽然收手:“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回國來之後,身邊找的所有女人,都是比你大的,偏偏穿衣風格也和她那麽像!”
其實之前,在醫院裏的時候,蘇矜言在手術室外等著蔡茗茗生孩子的那會兒,她就意識到了薑時的不對勁。
明明是蔡茗茗生孩子,可是薑時看起來比林初白還要緊張。
她本來以為這些都是巧合,可後來淩桉也在生孩子,淩桉在生產的時候,薑時就沒有那麽緊張的情緒。
“難道這些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蘇矜言輕聲開口:“小時哥哥,你一直都和我說,你喜歡年紀比較大的,我知道是什麽意思。”
薑時皺眉,說:“這些話你隻跟我說就可以了,不要出去說,我和茗茗姐隻是姐姐和弟弟的關係,你要是傳出去了,對她的生活會造成影響。”
“你看,你現在還在關心她,生怕這些給她造成了影響?如果真的什麽都沒有,那你為什麽這麽害怕?害怕傳出去?”蘇矜言抬起眼。
“蘇矜言,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隻是實話實說啊。”
“你不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嗎?一件莫須有的事情,被你這麽一傳,外邊不知情的人會怎麽想?你這是在造謠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