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垂下眼的時候,視線在蘇矜言的臉頰上一掃而過。
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因為蘇矜言的眼神灼熱,目光澄澈,很多時候,這樣的目光的人,心底裏都會是一片幹淨的純白顏色,這和他是不一樣的。
又或許,薑時在這一刻有些退縮,他不太想要說一些不確定的話來敷衍她。
他移開目光之後:“嗯。”
蘇矜言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頰,然後主動湊了過去,慢慢親吻在他的薄唇上,一點一點,循序漸進,帶著一些試探的意味,又好像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薑時在這一刻是有反應的。
他也伸出手,遵循了本能反應,然後抱住了她這纖細的腰身,俯下了頭去親吻她。
他應該是喜歡蘇矜言的,隻不過喜歡,但不多。
“你想自己回家,還是在這裏陪著我?我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等處理好這些文件之後,才能走。”薑時退開一點,開口說。
男人就是這樣,薑時其實也明白男人的劣根性,他的喜歡斷斷續續,蘇矜言不好嗎?其實很好。
但喜歡這種東西,不能勉強的。
他承認蘇矜言當時可憐兮兮的說喜歡他,要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她很可愛,但過了那個勁頭之後,好像一切都很平常。
更何況,蘇矜言和他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其實隻需要招招手,還能有更多的女人,沒有必要……這麽快的,就把全部心力都投入給蘇矜言。
“我沒什麽事情,可以在這裏陪著你,”蘇矜言立即做出了選擇,“我等你下班。”
薑時早猜到了是這個結果,笑著點點頭,寵溺的說:“行,那你坐那休息,裏麵有休息室,也可以去睡一覺,想吃什麽,喝什麽,吩咐外邊的助理給你定。”
他的表情和神態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這讓蘇矜言看了第一眼之後,竟然沒有分辨出來。
薑時的表情管理很到位,基本上很少能夠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麽,隻要他想,表麵上他一直都可以做得很好。
蘇矜言說:“我要去補個妝。”
“嗯,去吧。”
薑時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小花貓也很好看,反正隻有我能看見。”
蘇矜言眸子一瞪:“可是等會兒我還要出門。”
“你在這裏陪著我,是因為想見我,還是怕我跟別人亂來?”薑時繼續。
這話帶著很大的玩笑意味,蘇矜言也沒有當真,低聲說:“我是想和你一起回家。”
“嗯,那就一起回家。”
薑時說完,視線便放在了電腦屏幕上去了,顯然,這件事在薑時的心裏,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蘇矜言多看了他一眼,一切都如常,尤其是薑時的態度很自然,仿佛沒有半點心虛的模樣,這樣讓蘇矜言不免懷疑之前自己看見的,會不會真的是自己當時看錯了?
又或者,是自己誤會了?
蘇矜言去了休息室,休息室很大,裏麵自帶了洗漱鏡,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臉,妝容都已經花了一大半了,原本漂亮好看的眼睛現在因為哭過,所以像一隻小花貓。
她剛才還用這樣的臉去親了薑時,薑時也沒有推開她……
蘇矜言一邊懊惱,一邊暗自跟自己說,下一次不要這麽衝動了,至少要時刻保持好自己的形象,不然可丟人了。
等蘇矜言出去之後,站在拐角的地方,就聽見薑時在給人打電話。
那頭的Dina還在繼續撩撥薑時:“時哥,家裏那位看起來好像豆芽菜哦,要不要玩點別的?我想玩,跟我試試唄?”
薑時說:“收回你剛才的話,再讓我聽見,你也不用在這邊混了。”
顯然,這翻臉來的莫名其妙,Dina有些沒理解:“時哥,你指的是哪一句?是不想和我玩,還是不喜歡我說你家裏那位?”
薑時說:“那是我的妻子。”
“哦,我明白了,”Dina的話語有些酸味,開口說,“原來時哥是不喜歡我說她的不好。”
她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時哥護著一個女人,言語上的護著也是護著,總好比時哥不在意誰強。”
薑時說:“還有事?”
這個時候正好抬起頭,薑時就能夠看見不遠處的拐角,蘇矜言的裙子已經露出來了。
隻不過那個小丫頭以為自己沒有被發現,所以現在還在那邊藏著不敢露麵。
“我也想有事啊,我最大的事情就是想跟時哥做點親密的,可惜時哥現在不願意了,我是不是該怪嫂子出現的太不及時,把我的好事都給打斷了?”
薑時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他放下手機之後,視線抬起,看向了那邊的蘇矜言,開口說:“矜言,喝咖啡嗎?”
蘇矜言渾身一頓,幾秒鍾之後,這才從後邊走了出來,低聲說:“你知道我在這裏啊。”
“看見你的小尾巴了,”薑時笑著說,“我讓她們弄了咖啡,你喝嗎?”
蘇矜言走出去,無端端的,忽然想要為難人:“我不想喝咖啡,我想喝奶茶,有嗎?”
“你想喝就有,”薑時打了電話,讓助理出去買。
蘇矜言重新坐在了沙發上,她給自己補了妝之後,心情才算平複了一點,低聲說:“小時哥哥,你對我真好。”
薑時動作一頓,視線又重新放在她的身上,低聲說:“我答應過嶽父嶽母,會照顧好你,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這話也沒有說錯,隻不過薑時說的這些,在蘇矜言聽起來,心中有些奇怪的異樣。
蘇矜言寧願相信是自己的第六感出錯了,盡量把這些感覺都驅逐出腦海,緊接著開口說:“我也會對你好的。”
這話一出,薑時便遲疑了一下。
等助理買回來奶茶,蘇矜言便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喝,隻不過心思不再這上邊,等下班的時間一到,薑時便帶著蘇矜言一起回家。
車上的時候,薑時又接到了幾個電話,隻不過他沒有開外擴,所以蘇矜言並不知道是誰找他,也不知道這些人找薑時是做什麽。
蘇矜言一直都很安靜,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想聽聽薑時在跟誰打電話,可是她沒有勇氣。
薑時回答的也很簡單,並且很正常:“嗯,我知道了。”
這一切看起來,像是在聊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