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桉被對方的眼神嚇住,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你叫什麽名字?”戚白薇一副要搞死淩桉的樣子。
淩桉嚇得不敢說話,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閃躲著想走。
“我問你話呢!啞巴了!”戚白薇剛剛才受了委屈,心裏憋著火,這會兒淩桉就等於是撞上了槍口。
她看淩桉不順眼,伸出手推淩桉。
“戚總要是敢碰到她,戚氏明天就要宣告破產。”
男人涼涼的聲音傳來。
讓戚白薇伸出去的手,僵硬在空中,堪堪收住。
“蕭……”戚白薇回頭,看蕭戟一眼。
男人眼神很淡,沒什麽表情,但淩桉跟他相處這麽一段時間,看見了他下頜線繃著,猜到他這是不悅了。
戚白薇也意識到不對勁,不敢再得罪他,倒是忍著之前的屈辱,問了句:“蕭戟,我換個衣服再來,你會不會放過戚氏?”
蕭戟沒什麽語氣,提起筆在一份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說:“再看。”
冷的掉渣。
她也不敢多留,加上這裏有個礙事的淩桉,戚白薇轉身走了。
隻不過,在臨走時,和淩桉擦肩而過,拿眼狠狠瞪了眼淩桉,陰狠至極。
淩桉乖巧的氣勢,和戚白薇這種女強人的還是很有對比性的,直接被比下去了。
仔細一看,淩桉就像個被人警告了的小倉鼠,小心翼翼縮在角落裏,生怕自己被人抓住。
“還不過來?”蕭戟又簽了份文件。
淩桉提起腳步,緩緩邁入這間寬大的辦公室,進入後,她有些局促。
但想到之前王媽的叮囑,她立即將手裏的飯盒謹慎地放在桌案一側,發揮她小倉鼠的特性,將飯盒朝著他的方向慢慢地推。
她猶豫一下,輕聲開口:“王,王媽說讓我來送飯。”
蕭戟沒看她,鋼筆在文件上劃出聲響,簽了個名字。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龍飛鳳舞,每一筆都透著淩厲,帶著內斂,但無端讓人覺得忌憚。
“都聽見了?”他輕描淡寫,開口。
淩桉一猜可能是剛才的事,想起剛才戚白薇臨走時的陰狠,她抖了抖身子,才結巴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聽,聽的。”
蕭戟掃她一眼,倒是提起另外一件事:“醫生怎麽說?”
她偏過頭,後知後覺:“沒,沒有懷上。”
蕭戟蹙了眉。
他似乎覺得有些不耐煩,但並未表現出來,隻不過麵上的神情更為冷冽了些許。
“站那麽遠做什麽?”蕭戟瞥她一眼,微抬下顎,指著前邊的飯菜,“過來點。”
淩桉卻是聽清楚了他話語裏麵的暗示,連忙過去,將飯盒打開,將裏麵的飯菜都擺在他的麵前。
“偷聽到什麽了?”蕭戟伸手拽她,將她帶入自己懷裏,低眼看她,表情冷淡,“說說看。”
淩桉以為他是怕她會到處說,所以立即開口道:“我,我不會告訴,告訴別人的。”
“沒事,”蕭戟的掌心摸到她的細腰,漫不經心掐了一把,視線掃過她前邊,意有所指,“你比她大一些。”
淩桉沒有理解過來,但看他的眼神,又領悟,乍然臉色漲紅。
“別動。”
蕭戟垂頭,湊到她白皙的脖頸之間細細親,他眼底淡然,理智極了,開口道:“下次來,知道穿個什麽顏色的嗎?”
淩桉想起男人之前說的那句話,臉更紅,咬唇,怎麽都不願意出聲。
男人順著摸到她前邊,在起伏處一掐。
威脅滿滿。
淩桉不安,小聲說:“粉,粉色的。”
“嗯。”他淡淡應。
倒是對淩桉的上道有些滿意。
他鬆開她,看著她起身後,又默默地後退,試圖站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
蕭戟沒管她。
片刻後,男人掃她一眼,道:“先出去。”
淩桉不知道這個“先”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要在外邊等他一起下班之類的,她徑自猜測,但行為動作上更快,掉頭就走。
她出了門,和外頭趕來的秘書擦肩而過,秘書朝她輕輕點頭,算是打招呼。
淩桉也點點頭,朝著電梯的方向走。
剛拐角,電梯門開,傅瀟瀟的臉出現在眼前,淩桉反應迅速,對上次發生的事情有了陰影,忙縮到身邊一個大型盆栽後躲著。
傅瀟瀟沒看見她,一張臉怒氣衝衝,熟門熟路,朝著蕭戟的辦公室裏衝。
“我聽說有人來找你了,蕭戟。”
質問的聲。
蕭戟慢條斯理,嚐了口菜,聲音淺淡:“來找我的人很多,你說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傅瀟瀟瞪大眼,握緊手,視線在蕭戟身上來回掃視,像是在檢查他有沒有被人玷汙,“蕭戟,你不能這麽對我。”
蕭戟聞言,蹙眉。
他抬起眼,冷淡的視線掃過傅瀟瀟,半晌,他道:“我不覺得我薄待你了。”
相反,就衝上次傅瀟瀟竟然敢給他下藥,他就有一百種法子讓傅瀟瀟付出代價,但礙於蕭祁這一層,他並未和傅瀟瀟計較。
他臉色變差。
忍耐著。
傅瀟瀟眼尖,看見蕭戟轉頭過來時,衣領上有鮮紅的印子,這擺明就是女人的口紅才能印上去的,她氣得雙眼猩紅,聲音都開始發抖。
“戚白薇那個賤人親你了是不是?”她的聲音驟然尖銳,“你是不是和她發生了什麽!”
辦公室的門並未關嚴實,傅瀟瀟的音量太大,很容易飄到外邊去,也落入了躲在盆栽後的淩桉的耳中。
淩桉蹲在原地,眨巴了眼。
“就算發生了什麽,你管得著嗎?”蕭戟抬起眼,音線很冷。
男人抬起眼,給一側匯報工作的秘書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點頭,要出去。
傅瀟瀟處於情緒不穩定的狀態,她指著蕭戟繼續高聲:“蕭戟,你不要忘記了,當年那個孩子是因為……”
剩下的話,淩桉沒聽到。
因為秘書出來了,順手將門給帶上。
阻隔了這些聲音。
“淩小姐,”秘書轉頭就看見淩桉蹲在地上,有些驚訝,“你在這裏做什麽?”
淩桉慢慢直起身,臉上帶著赧然,歉意道:“我該走了。”
“不用,”秘書將她領去一側的休息室裏,解釋著,“蕭總說他跟你一起回去。”
淩桉一頓。
但無法,她隻能妥協,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垂眸,沒來由地,就會想起傅瀟瀟說的孩子的事情。
辦公室裏爭吵的聲音還在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