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矜言的注意力在這兩個男人的身上,薑時這邊一抬頭,就能夠看見蘇矜言的視線和目光都聚集在別處,一時間,心裏忽然有了一些鬱悶。

“嫂子好,我是莫海山。”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自我介紹。

另外一個朝著蘇矜言伸出了自己的手,講:“嫂子好,我是黃上椎。”

蘇矜言禮貌的點點頭,聽到了這一聲“嫂子”,心裏還很欣喜,於是也伸出手去,準備和黃上椎握手。

但是兩個人的手還沒碰到,一側的薑時忽然拽住了蘇矜言的另外一隻手腕,把她給拉了回來。

“哎……”

蘇矜言一下子跌坐在了沙發上,一頭霧水的盯著薑時看。

“怎麽了?”蘇矜言發問。

薑時臉上的神情還算是淡定的,開口說:“就是忽然想起來,你還沒有吃早飯,我之前準備了,在桌上。”

“哦,”蘇矜言應了一聲,然後笑著道,“那我現在就去看看。”

“嗯。”

被這麽一打岔,蘇矜言也沒有和莫海山他們打招呼了,是一下子給忘記了。

薑時早就在蘇家吃飯的時候,就發現了蘇矜言的這一點特性,這個小丫頭好像沒什麽記性似的,被人一打岔,她就會忘記。

等她再想起來的時候,估計要過個幾小時,也不一定會想的起來。

薑時盯著她的背影,看著她朝著餐廳的方向過去了。

剩下了三個男人麵麵相覷。

莫海山笑著說:“哥,我們之前去打那個老太婆的時候露臉了,你確定還要我們繼續留在這裏?還在眼皮子底下,不太好吧?”

這話說的好像是有什麽顧慮,但是實際上,莫海山一點畏懼的意思都沒有。

薑時也是無所謂的狀態,說:“你們在這裏,那個女人不會動她。”

“我們也是沒有想到啊,之前大夥兒還在猜呢,說你是不是偷偷在外邊交女朋友了,結果這不聲不響的,這是直接領證結婚了?”

莫海山還是挺震驚的,畢竟,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事情,也就薑時這樣的人能做的出來。

之前瞞的那麽好,現在倒好了,又這麽高調。

不光是女人的心思難猜,男人的心思也難猜。

薑時說:“一個意外而已。”

莫海山和黃上椎可不相信是意外,如果沒有薑時自己點頭,那這門婚事能成?

誰能強迫得了薑時呢。

但是莫海山和黃上椎都十分有默契的,都不再提起這件事,而是點點頭,順從了薑時的話。

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同的圈子,如果沒有這一層聯係,恐怕莫海山也不會出來見蘇矜言,所以他那邊的人其實知道薑時的家庭背景的很少,基本上一隻手就數得過來。

莫海山是看出來了薑時不想高調處理,所以也就低調著,不大肆宣揚了。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就麻煩你們兩個守著。”

“放心吧,哥。”

薑時吩咐交代了之後,就轉頭也去了餐廳。

蘇矜言這會兒剛吃上兩口呢,探著脖子朝著他的身後看,然後說:“你的兩個朋友呢?他們怎麽沒來?剛好是早餐的時間,要不然喊著他們一起吃吧?”

“他們吃過了。”

薑時直接出聲拒絕了,然後說:“再說了,你好好看看現在是幾點了,哪裏是早餐時間,都能吃午飯了。”

“那也不好把他們兩個晾在外邊吧?好歹是你的朋友。”

薑時問:“你怎麽知道是我的朋友?”

“因為剛才他們兩個喊你哥啊,”蘇矜言覺得他問這個可真奇怪,“我又不是傻子,聽得見呢。”

薑時笑了笑,坐在了她的身邊,點點頭,道:“既然是朋友,他們也沒這麽多事,以後你做你的事情就可以,不用管他們。”

他說:“很多時候他們不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但是也會在周圍守著,放心就是了。”

蘇矜言吃了一口意麵,笑著道:“是不是太緊張了?我這不是好好的。”

“你哪裏好好的?”

薑時這一會兒差一點就要說你看看你胳膊上的傷痕,都還沒好呢。

但是薑時到底是忍住了,然後換了一句話說:“昨天晚上在**的時候,是誰一直哼哼唧唧說自己傷口痛的?”

“我有嗎?”

薑時給她塗了一片麵包遞過去,開口說:“有沒有自己心裏沒數?”

蘇矜言知道自己理虧,所以不和他討論這個話題,低著頭吃東西,然後說:“那你今天有什麽事情沒有?”

“你問的哪方麵?”

薑時輕聲回答說:“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想……”

“其實你和我爸爸也不用特意瞞著我,有些事情我不太了解,但是不代表我想不到,之前我爸在客廳裏和你聊天,說的一些事情,肯定是和公司上有關的吧?”

蘇矜言的聲音傳來的時候,薑時這邊的確是驚訝了一下。

但也隻是一下。

薑時笑了笑,說:“挺機靈的。”

“我本來就機靈,”蘇矜言輕聲說,“隻不過是大家都想要保護我,所以不想讓我知道的太多罷了,但是我都心裏有數。”

“這種事情你就心裏有數了?”薑時笑著調侃。

蘇矜言哼了一聲,道:“我又不是一個小傻子,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隻不過大家都不願意告訴我,既然大家不想,那我就不去問了。”

她說:“但是我自己也能猜出來一點,再說了,我們兩個結婚之後,你和蘇家就是綁在一起的了,我爸爸既然找你單獨說話,肯定是有什麽消息要告訴你的。”

這話全部落入了薑時的耳畔,讓薑時又再次對蘇矜言刮目相看了。

原本以為蘇矜言什麽都不懂,也什麽都不知道,是一個被家裏人保護的很好的小公主,這樣的女孩子一般都比較純真,不會知道一些別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她還挺聰明。

而且,她也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了,為了家裏人的感受和想法著想,順應了家裏人的期許,假裝自己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幹嘛這麽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什麽都不知道?”

蘇矜言抬起眼來,就發現了薑時正盯著她看的眼神。

她說:“但是按照我說呢,我和你現在是一夥兒的,咱們兩個才是小夫妻,是一體的,所以你得向著我,不能向著我家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