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謝安姍是忍住了,沒把自己的心裏話給說出來。

飯桌上還算是一片和樂,謝安姍全程都在觀察著蘇矜言和薑時的相處互動,通過這些,也能看出來,薑時平時在薑家的時候,應該也是挺照顧蘇矜言的,這她就放心了。

期間,蘇必喆低聲開口說:“這個李黎看起來應該是個急性子的人。”

這話一出,讓薑時一頓。

就連蘇矜言也是第一時間把自己的視線轉移了過去,問:“怎麽這麽說?”

蘇必喆笑著說:“你們兩個剛結婚沒多久,她就迫不及待……”

“咳咳咳。”謝安姍捂著嘴咳嗽了好幾聲。

這一下提醒很是明顯,至少蘇必喆是看明白了,於是便沒有繼續說。

蘇矜言倒是挺關心的,回過頭問了一句:“媽,你感冒了嗎?”

“是有點,昨天晚上不是變天了嗎?有點小感冒。”

蘇矜言說:“那等會兒讓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你費心,快吃飯吧。”

“哦。”

這麽一打岔,蘇矜言一下子都忘記了剛才要說什麽了,等她把視線投向了蘇必喆的時候,蘇必喆也一句轉移了話題:“等會兒回去的時候帶點東西回去,矜矜你不是最喜歡你王阿姨親手做的奶酪嗎?剛好你王阿姨之前來過,送了好多。”

“真的?那太好了,等會兒讓小時哥哥拿點。”蘇矜言這人實在,又挺樂觀的,這麽一下,她是真不記得剛才說了什麽了。

一家人吃過飯,蘇矜言跟著謝安姍去取東西,剩下了薑時和蘇必喆在客廳裏。

蘇必喆想了想,說:“小時,之前雖然我們家對你有些意見,那也是因為你們兩個一聲不響的去跑去領了證,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實在太草率了一點,我們一時不能接受。”

“我都知道,”薑時點頭,“這件事確實太草率了,是我的疏忽。”

蘇必喆心裏怕不是這麽想的,這哪裏是疏忽,這分明就是先斬後奏,吃定了他的女兒的心思,這會兒是被迫把蘇家和他綁在了一條賊船上。

但麵上,蘇必喆還是說:“但是現在,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了,所以也不會把你當外人,我們也不求什麽,隻是希望,你以後好好對待矜矜,照顧好她,不要讓她覺得不開心,這就夠了。”

薑時說:“對自己的妻子好,這是作為丈夫最基本的條件,嶽父放心。”

聽到這句話,蘇必喆便也放心了一點。

雖然別的他不知道,但是現在聽見薑時說的這些,他覺得,薑時這個人的人品應該是信得過的。

於是,蘇必喆便說起了之前在飯桌上的事情:“你家裏那個繼母,性子太著急了點,知道咱們是一家人了,就迫不及待的朝著我蘇家動手,生意上的事情,說實話,她一個婦道人家,是真的沒男人精通。”

薑時微微挑起了眉頭,說:“對蘇家動手?”

蘇必喆笑了笑,不怎麽在意,講:“也是剛才吃飯前忽然得到的消息,她想跟蘇家搶生意,但你也知道,之前我蘇家和你們薑家的生意可並不相通。”

這話倒是真的。

之前之所以兩家沒有直接的合作聯係,原因就是因為蘇家的生意鏈,和薑家的關係不大。

這李黎要是硬要和蘇家搶,能做是能做,但是賺的也不是很多,因為術業有專攻,薑家的生產商沒蘇家的熟練,也沒那麽多的精細工藝。

就好比沒有那個金剛鑽,偏要攬瓷器活一樣。

薑時也淡笑,講:“她吃不得虧,估計也是看我結婚了,所以心裏緊張,想先下手為強。”

雙方之前也知道這場聯姻等於什麽,蘇必喆知道,薑時也知道,隻不過蘇必喆還是說了一句:“蘇家願意傾盡全力幫助你,都是因為矜矜在,蘇家所有的一切以後都是矜矜的,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和她的這一場婚姻,不要全部是利益聯係。”

蘇必喆欲言又止,歎息著說:“矜矜不是什麽追名逐利的工具。”

薑時點頭,道:“我懂您的意思,我也從來都沒有拿她當成是一名工具,這一點您可以放心。”

“那就好。”蘇必喆注意觀察了他的神態,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沒講。

兩人還說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蘇必喆透過薑時回答的隻言片語,就知道薑時確實不是胸無點墨,也不是不學無術,該會的他都會,而且還能舉一反三,看著確實是個好苗子。

隻不過可惜了,現在薑家都掌握在李黎的手上,如果交到了薑時的手上,怕是……薑家現在何至於是這個檔次的,應該能更上好幾層樓。

薑時淡笑著說:“以前跟在蕭爺爺的身邊,和二哥一起學習過,多多少少會一點。”

其實也不是會一點,蘇必喆笑著說:“是你謙虛了。”

等蘇必喆還想說的時候,那頭蘇矜言和謝安姍已經走回來了。

蘇矜言的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應該都是一些手工做的零食,她走過來的時候視線範圍裏,似乎就隻能夠看見薑時一個人。

“你們在說些什麽?小時哥哥。”

薑時已經起身,順手接過了她手裏的大包小包,然後說:“怎麽拿這麽多東西?”

一側的謝安姍講:“還不是她?是個貪吃嘴,以前在家裏就喜歡這些小零嘴兒,現在嫁出去了,很多都是手工做的,外邊買不到,她就喜歡這一口。”

蘇矜言被說的不好意思:“媽,你別揭我短。”

“這哪裏是短?這不是我實話實說?”

隻有薑時聽懂了言外之意,他點點頭,說:“矜言喜歡的話,以後我常和矜言回家來看看。”

這正和謝安姍的意,她講:“行,還是小時貼心一點,這丫頭還嫌我麻煩。”

蘇矜言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有些調皮的味道,沒多說什麽。

兩個人一道出門,謝安姍和蘇必喆給人送到了大門口,來的時候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現在走的時候,也拎著大包小包,隻不過是換了一批東西。

薑時跟著蘇矜言上了車,蘇矜言坐在副駕駛上跟他們告別,說:“爸媽,你們別送我了,我要回家了。”

“這孩子,下次來的時候就把她鎖在外邊,別讓她進來,”謝安姍氣得不行,“真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第一次聽她把回家兩個字說的這麽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