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和我保證?”
蘇矜言笑了笑,之前心口還有些委屈,現在忽然就沒了。
是徹底就沒了。
蘇矜言不是那種矯情的女孩子,相反,她還挺好哄的,一般薑時做什麽,能讓她委屈,她就立即委屈上了,但如果他很快又給甜的,她也會立即嚐到這甜頭,覺得之前的委屈就無所謂了。
“嗯,”薑時點點頭,算是承認了她剛才說的,“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那好啊。”
蘇矜言笑著說:“我也是第一次嫁人,很多都不懂的,以後還很長,我們要相互扶持,多多指教。”
薑時垂下眼,又看了看她。
可能也許,他對她的印象和認知,又發生了一點點的改變。
“你還沒說,要給我什麽保證呢。”
薑時回答說:“以前茗茗姐對我很照顧,我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來看待,她是我很重要的親人,我很喜歡她。”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感受到身邊的蘇矜言的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
於是,薑時回過神來,開口解釋說:“當然,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
這句話一出,蘇矜言也就恢複了正常,低聲說:“我知道。”
她抬起眼,視線剛好就定格在他的側臉上,然後道:“茗茗姐之前對我也很照顧,我看得出來,之前在客廳裏,茗茗姐其實是在幫我,我也很喜歡茗茗姐。”
薑時一愣。
蘇矜言一邊跟著他的身後慢慢走,一邊又小聲開口:“你把她當成親姐姐來看待,那我也會把她當成親姐姐來看待,你關心她,我也很關心她。”
這樣一來,讓薑時的心情就開始變得異常複雜起來。
說實話,雖然他和蘇矜言領證了,但其實他從來都沒有打算把蘇矜言劃分到自己的領域裏麵,因為這對於他來說,隻是一筆交易。
或許有過短暫的好感,但是這些好感在大事麵前,也不會剩下什麽。
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答應了蘇家的人,會好好照顧她,至於剩下的,就不在他的範圍了。
薑時甚至都想過了以後夫妻的生活的模樣,大概就是相敬如賓,各過各的,維持好表麵的功夫,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場聯姻,他會給蘇家帶來很大的報酬,如果成功的話。
隻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
“你是這麽想的?”薑時不得不低聲詢問了一句。
“對啊,”蘇矜言回答的理所當然,似乎覺得沒什麽問題,“我們是夫妻了,以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
她很興奮,高興的說:“雖然我是第一次嫁人,但是這些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你放心,我沒有吃醋,我隻是剛才有些小別扭,覺得你不關心我,我很難過,但我很快就會好了。”
薑時頭一次覺得,有個人能夠像是一個小太陽似的,試圖照亮他整個世界。
他不免有些無奈,說:“你很快就好了?”
他繼續:“就算是受到了委屈,自己很不高興,但也會很快就好?”
“嗯。”
蘇矜言點點頭,垂著眼看著地麵。
其實也不是“很快”,她隻是太喜歡薑時了,所以不斷的安慰自己,這沒有關係,她隻要和薑時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有了這樣的認知之後,蘇矜言就覺得沒關係了。
薑時笑了笑,可能是看出來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於是便說:“那這樣不是變相的讓你一直在受委屈?”
蘇矜言癟著嘴,可憐的說:“那怎麽辦?我是你帶回家的小鮮花,你要一直給我澆水,我才不會枯萎,如果你不管我,還老是拔我的花瓣,我就很快死掉了。”
她的手在薑時的背後畫圈圈,撒嬌說:“你能不能不讓我受委屈?我是個小姑娘,你讓讓我唄。”
男人都喜歡撒嬌的小女孩。
尤其是這嬌撒的,恰到好處,剛好踩中了這男人的心坎裏,這樣的成功率,就能高達百分之九十。
薑時隻感受到了自己的脊背上,一隻小手動來動去,是溫熱的感覺,帶著一股子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最後讓他點了頭:“嗯。”
“那說好了?你以後不能凶我了。”
“我什麽時候凶過你?”
蘇矜言記得可清楚了,直接開始算舊賬,道:“你之前把我拉到休息椅上的時候,很凶的讓我不要開口說話。”
“我那不是凶,”薑時不承認,可能對那會兒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我隻是很擔心茗茗姐,你在我旁邊說話,我腦袋疼。”
蘇矜言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呢?”
薑時懂了,低聲說:“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這還差不多。”
蘇矜言笑嘻嘻的,像是個打了勝仗的小將軍,又湊過去輕聲哄薑時,小媳婦兒似的語氣,好聲好氣的:“小時哥哥,我最喜歡你了,我沒有生你的氣。”
她湊到薑時的跟前,粘著他,又說:“就算你有時候欺負我,我難過的要哭了,但我也沒有生氣,你看我這麽好的媳婦兒,上哪裏找去?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你要好好珍惜。”
薑時被她逗笑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哼。”
蘇矜言很高興,也就不和他計較,跟著薑時一起去處理了手上的傷口。
薑時見過她的傷,之前在家裏的時候看著就已經挺嚇人的,現在耽誤了這麽一段時間,已經有些滲血了。
處理的時候,蘇矜言本來是可以忍住的,但奈何薑時在旁邊盯著,於是她就開始哼哼唧唧,再到小聲抽泣,最後她直接伸出手遞給護士,一邊直接把自己的腦袋給埋在了薑時的胸膛裏。
她哭哭唧唧:“嗷嗚,嗷嗚。”
薑時還挺心疼她的,一開始在安慰她,後來她一直嗷嗷叫,護士都給她包紮完畢了,她沒察覺,一直在薑時的胸膛處占便宜。
“很疼?”
“對啊對啊,嗷嗚,疼死了,你抱緊我一點,我害怕。”
薑時一頓,說:“別人疼的時候都是直接叫,你在這嗷嗚,像司機家裏養的二哈的叫聲。”
蘇矜言聽到這句話,登時便臉色一變,委屈說:“你怎麽還罵我?”
“護士已經走了。”
蘇矜言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然後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左右張望了一下,就發現護士確實走了,現在病房裏就隻有她和薑時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