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矜言藏在薑時的身後,聽到這些話之後,瞪了一眼李黎,緊接著又把自己藏起來。

“你這個……”

李黎當然是看見了,氣得不行,想上前來動手,但眼前礙於一個薑時擋著,她也不好上去。

“醫生來了,醫生來了。”

傭人也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身後領著兩個醫生,一個是她喊來的,一個是薑時剛才喊來的。

薑時要帶著蘇矜言去處理手上的傷,也就在客廳裏,醫生檢查了一遍,低聲說:“還可以,不算嚴重,就是被燙著了,包好了之後這些天盡量別做重活,按時上點藥,就會好了。”

“知道了。”薑時輕聲回應。

蘇矜言本來還賴在薑時的懷裏不起來,趁著這個機會,她又開始占薑時的便宜,一隻手在他的衣擺裏麵十分不老實,結果醫生都已經把她的情況給說明了,她也就偽裝不下去了。

“還賴著?”薑時低垂下眼,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

蘇矜言“唉嘿嘿”了兩聲,笑嘻嘻的,不好意思的說:“雖然不嚴重,但是我很疼的,你快安慰安慰我,我真的很難過。”

她一張笑臉,嘴裏說著“好難過”,這任由是誰看了,都不會相信她這句話了。

薑時確定她沒什麽事情後,就把她給扶正了,視線轉向了一側的李黎。

李黎才是受傷嚴重的,因為傷的是臉,醫生處理起來都很麻煩。

周圍本來還有一圈看熱鬧的人,這會兒見李黎丟人了,都沒好意思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於是紛紛說忽然有事情要處理,就起身紛紛要回家去了。

隻有蔡茗茗帶著淩桉站在一旁,漠不關心的看著李黎在處理傷口。

蔡茗茗坐在位置上沒動,這段時間和林初白在一起久了,都學會了林初白平時的插科打諢,還知道說風涼話了:“哎呀,這該不會就是害人不成,自己反倒倒黴了的真實例子吧?桉桉,看來老天有眼,見不得有些人為非作歹,這一下直接就給了教訓了,也不知道某些人長不長記性。”

淩桉沒見過這個模樣的蔡茗茗,覺得蔡茗茗挺有意思的,至少這個時候,她覺得說話的不是蔡茗茗,而是林初白。

不愧是夫妻。

這相處久了,兩個人都開始互相相似了。

淩桉笑了笑,點頭配合:“茗茗姐說的有道理,確實有些人不能做壞事,做了容易倒黴。”

蔡茗茗連個位置都沒有挪動,視線淡淡的掃過了李黎的臉,然後說:“薑夫人,你受傷的嚴不嚴重?剛才嚇死我了,這意外來的也實在是巧合,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這“意外”兩個字用的就十分的巧妙。

在場的人都知道,剛才的事情肯定和蘇矜言脫不了關係,保不準就是蘇矜言故意的,但蔡茗茗口口聲聲的,直接就把這件事給定性成為了“意外”。

這是想讓李黎追究這件事,都沒有了什麽正當的理由了。

追究什麽?

難道要她李黎一個長輩,因為一個小小的“意外”,還要緊追不放?然後再因為這件事去怪罪蘇矜言?這傳出去不是很顯得李黎小家子氣?連個晚輩都不放過?

“蔡小姐,我之前就說過了,這是我們薑家內部的事情,是家事,和外人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李黎氣得不輕,現在說話的語氣也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一聽就知道她藏著一股子怒氣,等著要發泄呢。

她的視線透過了醫生,直接定格在了蔡茗茗的臉上,說:“你也別這麽快就下定論,是不是意外,還兩說呢。”

蔡茗茗嗤笑,不再回答。

這一聲嗤笑,讓原本憋著一肚子的話要說的李黎,瞬間就覺得自己被人鄙視了,甚至她能夠看出來,蔡茗茗淡然的臉上,仿佛帶著一些明顯的瞧不起她的神色。

李黎前半輩子做了一些齷齪事,這些事情很少人知道,她也是因為想要掩蓋這些過去,所以把當年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封口了,一般來說,應該沒人知道才對。

可蔡茗茗知道這些內情,且露出這樣的神情來,李黎本來內心就害怕自己的過去被人發現,現在等於是自己的把柄被蔡茗茗拿捏在手上,讓李黎更是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

淩桉就顯得更為淡定了,她說:“我也看見是意外,在場就這麽多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本來李黎還想要繼續說話,但淩桉都開口了,李黎一句話憋著,不上不下,硬生生的沒說出來。

蔡茗茗身後是林氏,尚且還能權衡一下,但淩桉不一樣,這是蕭家護著的人,李黎可以因為看蔡茗茗不順眼而得罪蔡茗茗,但是不能得罪蕭家,也不能同時招惹兩個家族。

“你們是一夥兒的,”李黎這個時候才算是回過神來了,“我說呢,怎麽今天好端端的,都上我家來做什麽來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淩桉一頓,撇開關係,說:“我們來這裏,是聽說了小時結婚的喜事,所以特意選擇在今天過來送些新婚禮物的。”

話音落下,外邊跟著的保鏢也就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全部都交給了蘇矜言。

淩桉淡笑著說:“除此之外,我覺得蘇矜言和我年紀相仿,我挺喜歡她的,之前在門口認作了好姐妹,以後矜言要是有空了,就來蕭家找我玩兒,好不好?”

看了這麽一場,淩桉也明白了之前蕭戟說的,要她過來撐場子的話的意思了。

估摸著是要幫著蘇矜言,畢竟現在薑時不好和李黎扯破臉。

按照剛才的情況,薑時是護著蘇矜言的,他能護著是護著,但如果撕破臉了就不太好了,可能會影響薑時後續的一些事情。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淩桉和蔡茗茗在其中和李黎周旋。

“好呀。”蘇矜言看向了淩桉,立即乖巧的回應。

蘇矜言比淩桉小了兩歲,這會兒確實是年紀相仿。

“我們都已經送過禮物了,那就先走了。”蔡茗茗低聲開口。

起來的時候,淩桉還在悄悄詢問蔡茗茗:“你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薑夫人。”

這話還是很委婉了,不是不喜歡,而是針對。

其實從蔡茗茗之前開口的時候,淩桉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雖然淩桉也不喜歡薑夫人,但表麵上的功夫還是做的比較好的,她輕聲說:“像是你來找她的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