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放在以前,蕭戟是從未經曆過的。
但他今天心情挺好的,尤其是一轉頭的時候,就剛好看見了淩桉在悄悄看他,一時間,蕭戟的好心情就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以至於,現在就算是被當成是動物園裏的猴子,他都覺得挺好的。
周圍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有很多的話要詢問蕭戟,但也都是一些家常話,沒有什麽難度,加上蕭戟這個人,其實隻要他想,任何話題,都能夠被他完美解決好。
這樣下來,周圍的老媽媽們都被他哄得很好,合不攏嘴的。
直到劉嬸看不下去了,過來趕人:“哎好了好了,你們還要說多久啊?怎麽現在天天的,都往我家裏跑?別霸占著桉桉的男人了,人家小兩口還要說話呢。”
有了這些話,大家也都笑著,覺得確實再拉著蕭戟說話的話,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於是,大家也都紛紛站起來,準備各回各家了。
臨走的時候,也有人過來和淩桉悄悄發表自己的意見,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之前聽你小姨說,你嫁了一個好人家,我們還不相信呢,總覺得是她在誇大其詞,但是沒想到,確實是這樣。”
還有人也對蕭戟讚不絕口,跟淩桉說:“桉桉,既然找到人了,就趕緊好好安定下來吧,早點生個孩子出來,你這個年紀,也該當媽了。”
“是啊,桉桉,”張大媽也在一側開口說,“這個蕭戟挺不錯的,我都沒想到,能有這麽好。”
淩桉被這些人說的又開始頭疼了。
但她麵上沒什麽反應,依舊還是端著一張溫柔的笑臉,點點頭,一一應對這些事情。
等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終於全部都走了之後,淩桉才能夠鬆懈一口氣。
一杯水直接送到了她的跟前。
蕭戟說:“喝點水。”
淩桉伸出手接過來,然後抬起眼看了他一下,低聲說:“我記得你之前不喜歡和人嘮嗑。”
剛才看蕭戟坐在中間,就這麽和人聊天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驚訝。
畢竟,要是之前的話,蕭戟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淩桉忽然之間,又想到了當年車禍的事情,醫院裏的那些。
“我有話和你說。”她講。
蕭戟當然沒意見,他一天沒看見淩桉,心裏就覺得空****的,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當然想時時刻刻和她待在一起。
正巧劉嬸這邊開口說:“多了一個人出來,桉桉等會兒回去還要再收拾出來一間屋子吧?是不是不太方便了,現在都好晚了,要不然你們幾個今天晚上在我家裏將就將就?”
隻是說完這句話後,劉嬸又覺得自己說蠢話了:“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你和蕭戟兩個人是未婚夫妻,既然都定下來了,彩禮也都給了,算是夫妻了,你們住一間也是可以的。”
淩桉其實不太願意。
但她還沒開口說話呢,蕭戟似乎早就已經看出來了她的想法,然後先一步開口說:“好,就這麽安排吧,我跟桉桉一間。”
於是,淩桉隻好把自己沒說完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裏。
貝貝之前就一直盯著蕭戟看,看久了之後,她又去和淩桉說:“姐姐,我覺得他有點眼熟。”
淩桉一頓:“你不認識他了嗎?”
“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一次蕭戟來的匆忙,其實並沒有特意偽裝自己。
貝貝今天見到了蕭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淩桉歎息了一聲,但又覺得,貝貝不認識蕭戟了也好,這樣的話,貝貝就不會發病了。
“是姐姐的一個朋友,”淩桉摸了摸小丫頭的頭,輕聲解釋,“所以你有些眼熟吧。”
“哦。”
蕭戟也怕貝貝會出現異常的反應,到時候他哄媳婦不成,還要被媳婦哄趕。
現在這樣的情況,蕭戟也同樣的,疏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回到了房間之後。
蕭戟從身後抱住了她。
“桉桉。”
他其實想說自己想她了,但這句話之前他就說過,怕她覺得不夠真誠,所以硬生生的沒有說。
但他確實是想的。
淩桉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後輕聲說:“你先鬆開我,我有話問你。”
“你問。”
蕭戟見她的神態嚴肅,於是不得不慢慢鬆開了她,垂下眼盯著她的臉看。
“當年車禍的事情,你後來也在醫院嗎?”
她的話剛出,蕭戟便渾身頓了一下。
因為他現在還不知道淩桉是什麽樣的想法,怕她又和那天晚上一樣,說出來那一句“算了”,這讓他不免心中的警鍾敲響了。
但蕭戟還是選擇了誠實回答:“在。”
他低聲繼續說:“身上有些傷,還有當時,葉蔓也在醫院,所以我在醫院耽誤的時間,有一段。”
“那你在醫院的時候,見過我嗎?”
蕭戟蹙眉,不太明白她到底想要問什麽。
他隻好點頭:“見過。”
淩桉垂下眼,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她心底裏的猜測已經差不多了,但她還是堅持著,低聲說:“所以,當時是你給我輸了血。”
這話一出,蕭戟這才錯愕了一下。
他其實著實沒有想過,淩桉會問這件事,畢竟當時,他以為淩桉應該是知道的,就算她當時不知道,但是事後肯定會和醫院了解。
但沒想到,淩桉根本不知道這一茬。
蕭戟點點頭,說:“是我。”
他伸出手,又慢慢去摟住了她的腰,手上的銀色戒指在這個時候泛起了一絲光亮。
透過頭頂的燈光,淩桉能夠清楚的看見,戒指上邊的花紋。
確實和她的鐲子上的一樣。
“桉桉,當年隻是一場意外,因為這場意外,給你的生活帶來了很大的變故,你所遭受的惡意,大部分都是因為這場車禍,”蕭戟低聲開口,“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的確想要彌補你,開始在這個前提下,還有一個基礎,是因為我愛你。”
“我隻想要你。”
蕭戟的聲音壓低之後,在淩桉的耳畔裏,有些溫熱。
他說:“可是你不能把這些全部都理解成為是補償,因為我的主要目的,是想好好愛你,好好照顧你,和你一輩子。”
如果淩桉一定要認為這是彌補,蕭戟隻能這麽解釋:“如果隻是單純的彌補,我會給你錢,也隻能是錢。”
“但我現在想給的不隻是錢,我想給你很多很多的愛,”蕭戟低聲,“我想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堅定的選擇你,隻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