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話奇怪。

淩桉的大腦根本來不及多加思考,就已經被男人給逼迫到了一側的角落裏。

她的脊背抵觸在冰涼堅硬的牆麵上,透過身上的衣物,都能感受到一片寒冷。

此時此刻,她根本不敢抬起眼去看他。

“說話,”他的聲音壓低,帶著些許威脅,“嗯?”

蕭戟的情緒是一瞬間發生改變的。

就連克製都沒克製住。

這和之前他知道淩桉大晚上跑出去的情緒不同,那個時候,他隻是隱約之間藏著怒氣,但能收斂;可是現在,是他和幾次前一樣,無法壓抑住的,暴躁和怒氣。

還帶著隱隱的,即將失控的意味!

淩桉被他徹底嚇懵,她哆嗦著,小聲開口,又結巴得明顯:“送,送過人的。”

“送了誰?”男人沉著臉,繼續。

聞言,淩桉躊躇不定,她動了動唇,卻不想開口回答。

她還記得……當初傅瀟瀟找上公司裏來,口口聲聲,罵她去勾搭了溫子墨。

可她沒有。

但現在的情況,她該如何解釋?

按照傅瀟瀟的態度來看,蕭戟一定是認識溫家的人的。

她該怎麽辦?

“說話!”

男人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很多!

蕭戟伸出一隻手,直接摁在淩桉的鎖骨間。

即便他收斂了力道,但一個男人的力氣,用在她身上時,都會產生不一般的疼痛感。

淩桉疼地臉色都白了,她顫抖地更為劇烈,一雙小手試圖去揪住他的手,但被他陰冷的目光給嚇住,又不敢反抗。

淚花彌漫上眼眶。

淩桉再次說話的聲音,染上了哭腔:“我,我送給了鄰居。”

“還有誰?”男人繼續。

淩桉不擅長撒謊,她固執地咬著唇,低垂著眸子,不願意將溫子墨的名字說出來,結巴道:“沒,沒有了。”

“沒有了?”

蕭戟得到這個答案,眼神驟然變得鋒利無比!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人,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將眼前的淩桉給撕碎。

看來他之前的感覺並不是很準確,這個女人和資料上的沒有任何差別,而是偽裝得當,是個不折不扣的撒謊精!

思及此,他摁著她的動作,無意識的,加重了一些力道。

“別,別摁著我,”淩桉的眼淚到底是落下來了,她疼得臉色都變了,求生本能讓她不管不顧,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我好疼。”

蕭戟目露不屑。

他並未收回手,隻是將自己的視線,像是之前她進門時的那樣,一寸一寸,打量著,探尋著。

最後,他看向了她身上背著的小布包包上。

包包裏鼓鼓囊囊的,應該是裝著什麽。

“裏麵有什麽?”男人的聲音依舊冰冷。

蕭戟根本沒有耐心等著淩桉回答自己,所以他自己直接上手去翻。

因為他這個動作,所以淩桉的鎖骨間少了他的桎梏,疼痛驟然減輕了幾分。

她還沒喘上幾口氣,男人便將她的包包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稀裏嘩啦的物品散落一地。

淩桉瞪大了眼眸,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

她迷茫不已,和之前一樣,她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做什麽。

而現在,他又在生氣什麽。

就和第一次他在陽台上的一樣,他發脾氣發地莫名其妙,她根本不知道緣由!

地上有一部還沒有拆封的手機,一個老年機,一包小貼紙,一盒創口貼,一包紙巾,還有些針線,另外還有幾個小紙封,這個信封是平時工作發工資的時候才會有的。

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

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和別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至少在蕭戟的印象當中,拿傅瀟瀟做例子,傅瀟瀟的包包裏,從來都是香水,口紅,鏡子,或者是她出去購物時遺落的各種各樣的發票。

蕭戟皺著眉,他從地上拾起那部老年機,並未避諱淩桉,而是當著她的麵,開機,打開。

很是不湊巧的。

蕭戟看見了通訊錄上,淩桉幾個小時前,才剛剛備注好的“溫子墨”的名字。

“溫子墨?”

蕭戟眯起眼,同時對比了一下電話號碼,的確確定這個人,是他認識的溫子墨。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這上頭還顯示著,剛剛通完電話不久。

也就是說,淩桉這麽大晚上跑出去,和溫子墨打了電話,兩個人很有可能還見了麵。

“什麽時候勾搭上的?”他微垂眼,視線定格在她蒼白的臉上。

他的聲音還算平靜,但,這也隻是表麵。

蕭戟情緒不外露,這已經是他這麽多年來所嚴格克製的習慣,但現在,他隻覺得莫名的火氣衝上了頭。

比之前他所想的,還要下頭。

“我問你什麽時候認識的!”

蕭戟每開口說話,都會讓這邊的淩桉嚇得一抖。

她瑟縮著,恨不得將自己藏進這個角落裏,她其實不知道為什麽,蕭戟總要用類似於“勾搭”“不要臉”這樣的羞辱詞匯和她說話。

“我,我在,在醫院裏,認……”

蕭戟根本懶得聽她說話,這些年來克製地極好的脾氣,在她這裏好像都去見了鬼。

他一把拽住淩桉纖細的胳膊,拉著人便要朝著樓上走。

“淩桉,你要點臉行嗎?”

他不顧她跌跌撞撞的腳步,強硬地,將人給拽上了樓,緊接著,一把甩到了**!

“你出去做什麽了?”

“是不是去見溫子墨?你哄著他給你什麽了?還是說你想要什麽?”

他將受到驚嚇的淩桉一把摁住,淩桉瘦小,力氣不夠,被他摁住後,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我,我沒……”淩桉瞪大眼,淚花一汩一汩地,湧現而出,順著她的臉龐落下來。

麵前的男人跨坐在她的腰間,一邊動手扯散自己的領帶,一邊直接開始解下了身上的束縛。

這個架勢一出,淩桉當即嚇傻了,她不管伸出手來掙紮反抗,腦海裏再次回想起來陽台上的那一次。

她哭得越發洶湧:“不,不要,你冷靜一點,我沒,沒有和溫子墨見麵,我沒有見過他,我沒……”

“就算你去見了他又能改變什麽?你想改變什麽?嗯?”

“放眼整個阜城,你以為誰敢和我蕭家作對?他溫子墨也沒這個本事!”

淩桉一直反抗著,雖然這掙紮的行為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也不具備什麽實質性的阻礙和傷害,隻是她這樣……

像極了兔子被逼急了,開始用自己的小爪子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