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起去葡萄園裏的人和林初白熟悉,看見他的信息之後立即就給了回信:“這有什麽的?我一遠房親戚家裏就是開這個公司的,都是靠譜的,我打個電話讓他們帶個人過去。”
林初白挺滿意這速度的,說:“那就交給你了。”
“初白哥,誰受傷了?”那人臨了的時候多問了一句。
林初白說:“沒誰。”
“沒誰用得著你這麽上心?”那人說,“我可沒看見你對誰這麽好過,不會是蕭戟吧?”
“你問這些做什麽?”
見林初白不願意說,那人也算是識趣,笑著說:“明天我們有個飯局,初白哥,你看你有沒有時間……”
“行了知道了,”林初白剛麻煩人家做了事,這會兒也不好推了,“到時候給個地址,我過去。”
“好嘞。”
本來這也就是一件小事,林初白安排好了之後就回家了。
車在別墅門口剛停下,他就收到了蔡茗茗打來的電話:“老婆,是不是想我了?”
蔡茗茗停頓了幾秒鍾之後,才說:“餓了。”
“那我回來給你做夜宵。”林初白回答的很快。
“我想吃長西街那家粉團子。”她的聲音淡淡。
“我做的不好吃嗎?我也會做啊。”
“去買。”
林初白有些委屈,說:“我做的不比他們賣的差。”
“看不見粉團子,我也不想看見你。”
男人的地位都是要靠自己努力鞏固的。
林初白現在就很努力,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所以言聽計從:“我現在就去買,你等著。”
他打了方向盤,又出去了。
這通電話還沒有掛斷,林初白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補充說:“就是這個時間點了,不一定還開門。”
蔡茗茗嗤笑。
林初白懂了:“我肯定買回來,放心吧!”
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林初白一頭霧水。
其實這段時間蔡茗茗已經很少“找茬”了,像今天這種情況,也就隻能夠算得上是孕婦的小任性,林初白覺得蔡茗茗很省心,一點都不折騰他!
林初白想到這裏,心情越來越好,自己把自己想高興了。
“處處都是愛情啊。”他說。
這天晚上,林初白開車跑到長西街,結果那家店果然關門了,他又隻好打聽哪裏有連鎖店,又多跑了幾公裏,最後才帶著蔡茗茗想吃的東西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蔡茗茗還沒睡覺,但也差不多準備睡了。
“還熱乎呢,來,媳婦兒,嚐嚐。”
林初白是從衣服裏掏出來的,一路捂著回來,生怕涼了影響口感,這會兒簡直像是獻寶似的,擺在蔡茗茗麵前。
“怎麽了?怎麽這麽看著我?”林初白一抬起頭,就發現蔡茗茗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我捂著的,又沒灑,你難不成還嫌棄我?”
林初白這就有些傷心了。
蔡茗茗見他想太多,於是開了口:“我都準備睡了,你還能再慢一點嗎?”
“我還以為你嫌棄我,”林初白笑嘻嘻的,一臉的小討好,“想想也是,咱們平時親也親過了,你不至於嫌棄我吧?”
蔡茗茗蹙眉,伸出腿踹他。
林初白拽住她的腳踝,輕輕捏了捏,說:“怎麽還發脾氣了?”
“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哪?”
“那會兒?那會兒我快到家了。”林初白錯愕了一下。
“今天出去幹什麽了?”
林初白還沒回過味來,老老實實說:“去公司了啊。”
“下班之後呢?”
這句話落下。
臥室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當然,林初白不是心虛,他隻是在反應。
好不容易等到林初白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之後,他忽然咧開嘴笑了笑,嘴角弧度越來越上揚,然後說:“茗茗姐?”
“你這是在查崗嗎?”他繼續。
林初白心裏覺得非常好。
太好了。
試問一個女人在什麽情況下會查一個男人的去向?無非是在乎這個男人的時候。
蔡茗茗之前可不會管他到底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回家。
林初白笑著湊過去,說:“茗茗姐,我一天都在公司裏,下班之後有人約我去飯局,另外談了門生意,後來聽說蕭戟住院了,就去醫院看了眼,看完我就回來了啊。”
這些話的語調被林初白控製的極好,輕輕上揚,很有意思。
至少在蔡茗茗聽起來,覺得她有什麽小辮子此刻正被林初白給攥在手裏,尤其林初白現在的表情暴露了他歡喜的內心。
有那麽一瞬間,蔡茗茗都覺得自己剛才不是在質問他去了哪裏,而是在和他變相的表白心意。
不然林初白這喜形於色的模樣,總不能是因為她罵他,他就高興吧?
蔡茗茗有些無奈,說:“給我拿個勺子。”
“好嘞。”
林初白的表現一直都很好,讓人想挑刺都挑不出來。
而這一段時間,蔡茗茗被林初白照顧的很好,她也沒什麽怨氣,相反,心情挺不錯的。
從前懷貝貝的時候,蔡茗茗還有焦慮症,一個人懷著孕,自己照顧自己,身邊也沒個隨時都能搭把手的,每次到晚上她都很難過。
現在有了林初白,其實也不錯。
林初白也是特意找蔡父了解過蔡茗茗之前懷孕時期的狀態,所以這一次幾乎把她捧在手心裏照顧著,避免了從前很多的問題,生怕她心情不好,所以處處都寵著她。
當然,林初白可不是被迫,他是心甘情願,並且樂此不疲的。
用蕭戟之前評價他的話,那就是:“自己上趕著去討好媳婦”。
連蔡茗茗冷著臉罵他的時候,他都覺得挺不錯的,是家的味道。
“我喂你吃吧。”
“我剛才都刷牙了。”
“吃完再刷一遍,我幫你刷?”
“……不用了。”
自古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這邊林初白“幸福”著,那頭就有人煩惱著。
蕭戟一個人在醫院,很多事情自己都不方便做,他也沒心情聯係誰來照顧自己,隻是盯著房頂發呆。
他很累了。
而且,蕭戟也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睡一會兒,但他隻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夢裏的淩桉蹲在醫院走廊上,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膝蓋掉眼淚。
他想過去抱抱她,可是當他走近的時候,看見淩桉忽然抬起頭來,她一張臉都是血,她哭著指著他:“你這個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