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墨看向蕭戟,再次強調:“我會照顧好她的。”

他繼續:“她現在的情緒不太好,你在這裏隻會更影響到她,她想詢問你的話已經問完了,你該給她一點時間冷靜冷靜。”

蕭戟沒搭理溫子墨,固執的將自己的視線定格在淩桉的臉上。

當蕭戟再次朝著她伸出手的那一刻,淩桉又退了退。

於是,蕭戟不得不放下手。

事實上,他想解釋的這些話,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什麽效果。

說什麽?

說他當年情緒上頭,想瘋狂一把,所以超速行駛,甚至想就這麽結束生命也可以?

那會兒他也隻是個沒長大的少年而已,是個渴望家庭,和母親關愛的孩子而已。

他也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輛車出來頂替了他。

……

薑時找到蕭戟的時候,蕭戟已經快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嫂子呢?二哥,找到了嗎?”

蕭戟轉動著桌上的玻璃杯,一言不發。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混沌一片,就光是這麽看著,還以為他根本沒喝酒。

林初白後腳跟著過來的,見狀之後,輕聲說:“看這樣子就知道沒找到,要是找到人了,還能在這買醉?”

“我上次看他因為事兒喝醉的,跑去大街上打了一對情侶,”林初白舊事重提,“他喝醉的時候凶的很,搞不好要發酒瘋。”

薑時看了一眼林初白,低聲說:“二哥酒品很好,不至於你說的這樣。”

“你試試?”林初白努嘴,慫恿薑時上去。

薑時到底是年輕,又很久沒有和大家在一起相處了,很多事情都跟不上來,他對蕭戟喝酒的記憶,還停留在很早之前。

於是,他上前試圖給蕭戟扶起來:“二哥,家裏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婚禮後續還沒……”

“滾開!”

蕭戟反手一拳過來,幸好薑時反應能力好,躲閃的及時,這拳頭堪堪從他的臉頰邊上蹭過去,薑時嚇得不輕:“二哥,是我啊。”

“好了好了,”林初白把薑時給拉開,“讓他自己待會兒吧,酒醒了就好。”

薑時低聲:“那蕭家那邊怎麽辦?”

林初白輕聲“唔”道:“我頂一會兒。”

“怎麽頂?”

薑時繼續:“這件事媒體那邊都炸了,根本壓不下去,熱度隻會更高,蕭家的股市從新娘缺席那會兒開始就動**了,二哥要是沒有準備應對方案,這一次確實栽大了。”

不僅丟了臉麵,還有一筆巨大的損失。

本來是喜事,現在可好,不三不四的,蕭家被悔婚的消息不脛而走,成為了最大的談資。

“壓不下去就不壓了,”林初白說,“誰說解決問題隻能一味靠壓?”

“那你是想……”

林初白掃了一眼沙發上倒著的蕭戟,低聲說:“接下來的一個月,熱搜是我的了。”

他說話算話,買了很多熱搜,都是醒目的位置,雖然蕭家的新聞不是那麽容易撤的,但林初白的八卦也同樣有熱度。

薑時和林初白都在包廂裏守著蕭戟,也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細節,但估計看起來這結果就應該不是很好。

“初白哥,你是不是早就想這麽做了?”薑時嘴角抽了抽,“二哥這次的事情,隻是恰好是你的機會吧?”

林初白暗箱草作,把自己和蔡茗茗即將要結婚的消息給散播出去了。

很快,蔡茗茗就打來了電話。

“你做什麽?”

林初白小聲回答說:“幫幫忙啊,大家朋友一場,這個時候我們能上就上了,你說對不對?”

蔡茗茗沉默一會兒。

“我不管啊,我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結婚那天你要到場的,”林初白低聲說,“你跑不了。”

“我不是說了,低調處理。”

“但現在這種情況你也知道,我們要是低調了,就沒人頂了。”

其實還是有很多種方案的,蕭氏是個成熟的集團,就算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情況,內部高層人員也會迅速采取有效手段來壓製負麵消息,各種措施隻要投票通過都會拿出來補救場麵,爭取將損失降到最低。

隻是蕭戟這個主持大局的人不在,要走各種流程,速度上有些慢罷了。

但林初白說的特別嚴重,蔡茗茗對公司上的事情了解的不算多,所以也就相信了。

蔡茗茗把淩桉當朋友,這種關鍵時刻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事情,她當然不會拒絕。

顯然,林初白就是吃準了蔡茗茗這個性子,知道她不會計較,所以才來這麽一招先斬後奏。

“下次做這種事情要提前說。”

林初白“哎”了一聲,然後老實道:“提前說就來不及了,這種規避流言的措施,就要在剛剛有苗頭的時候就掐斷。”

聽到這話,蔡茗茗就不吭聲了。

雖然蕭戟這次栽了,但高興的還是林初白,他還能因此成功敲定和蔡茗茗的婚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隻不過是蕭戟的“禍”,他林初白得到的“福”。

“我隻能處理一些在邊緣的問題,具體的還是要等到蕭戟自己醒來再處理,”林初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這雷厲風行的態度,讓旁邊的薑時看見了都有些不敢置信,“也就能幫到這了。”

薑時說:“初白哥,你還是我之前認識的哥麽?”

“怎麽了?瞧不起我?”林初白挑眉。

“沒,”薑時伸出手,掩飾性的抓了抓頭發,“就是之前,那一圈子的人,就你最不靠譜,你忽然這麽正經,我還以為你被二哥附身了。”

“說什麽屁話,”林初白掃他一眼,“蕭戟之前也沒這麽正經,他也就是在人前會端著,人後可拽了。”

薑時笑了笑:“但你確實變化挺大的。”

從一個人人眼中的紈絝子弟,忽然變成了能夠獨當一麵的男人了,這讓誰看見了,都會眼前一亮。

隻是,薑時又很快想到了別的事情,就釋懷了:“其實我之前就相信,初白哥你隻是故意不安分,腦子還是不錯的,之前最不靠譜的人是你,但你一直都很聰明。”

林初白眼神都變了:“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貶我呢?我一下子都沒聽明白。”

“沒什麽,”薑時彎下腰,再次去扶醉倒的蕭戟,回答說,“就是感慨一下,可能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愛情這個東西真的很神奇,原來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