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茗笑了笑:“離婚多年了?”
張巧嫣抬起眼去看,一瞬間覺得蔡茗茗臉上的笑容很刺眼,還有些心裏後怕。
這一段時間確實都是林初白來學校裏麵接送的貝貝,每一次都是林初白自己來的,再不就是身邊的助理來的,都沒有見過蔡茗茗幾次。
這種傳言在學校裏麵早就傳開了,畢竟林初白長得這麽好,帥氣又多金。
不管去哪裏都是在風口浪尖上的人物,被人議論那都是正常的。
張巧嫣說:“我說的也是實話,是……”
“我記得晟銘對幼師的篩選條件很嚴格,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一個實習期的老師竟然有膽子當著家長的麵,公然議論家長的隱私和家庭情況?”
蔡茗茗的臉上沒了之前的笑意,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冷意。
她忽然之間就變臉了,說不上迅速,但也足夠說得上是震懾感拉滿了。
張巧嫣確實還是一個實習生,現在聽到這些話,不由得又看了眼林初白,見他沒說話的打算,便硬著頭皮解釋說:“蔡小姐,我剛才說的不是您,是貝貝的情況,我是想……”
“現在又不是說我了?”蔡茗茗嗤笑,“我離婚多年不多年,和你有什麽關係?我明天要和學校反映,我看他們要給我一個什麽交代,怎麽什麽人都敢應聘進來。”
張巧嫣一聽,臉色都白了很多。
她之前看蔡茗茗話少,前邊幾句話都是試探,想看看蔡茗茗是不是個軟柿子,見她沒什麽反映之後,才敢繼續挑釁的。
結果沒想到,蔡茗茗說變臉就變臉。
她隻能轉過頭去,視線定格在林初白的身上,試圖尋找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但,林初白的反應,讓張巧嫣更為灰心失望。
“怎麽這麽生氣,”林初白去哄蔡茗茗,小聲說,“你又醋了?”
蔡茗茗回過頭來瞪著他。
“有些人和誰都能混到‘熟悉’的地步,我是自歎不如,整一個捏花惹草的,”蔡茗茗諷刺說,“我是走到哪都能生氣。”
林初白笑嘻嘻的,高興得不得了。
他高興壞了,這輩子沒看她吃醋幾回,今天一下賺到死,撐了兩回了。
蔡茗茗懶得看他,隻把自己的視線對向了遠處的張巧嫣,聲音提高,威懾的力度不減。
這話像是對林初白說的,但卻又是在警告張巧嫣:“我看這裏是遊泳池,有些人穿的少我就不計較了,不然我高低得整一句有傷風化,不要臉之類的詞,你要是敢多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幾眼,回家我就把你戳瞎。”
林初白聞言,樂了。
他跟在蔡茗茗的身邊,笑著說:“茗茗姐,你怎麽這麽凶,嚇著小張老師了。”
蔡茗茗抬起眼瞪著他。
一副要當場把他給戳瞎的架勢。
林初白抱著貝貝,跟著過去說:“知道了茗茗姐,我除了你誰也不多看。”
蔡茗茗不想搭理他,又給他瞪了一眼。
他又湊過去,悄悄和蔡茗茗說:“那回家之後,能不能給我看看?”
……
蕭戟和淩桉在客廳沙發上,挨著坐在一起。
王媽從廚房裏端出來了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在了淩桉的麵前,輕聲說:“之前老爺子心情挺不錯的,就是想你們了,所以打個電話,想你們陪著回來吃頓飯。”
有了這麽一句話之後,算是給了淩桉一根定心針。
畢竟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對這個家裏有些畏懼的心理,是覺得有些壓抑,還有些焦慮。
一來是還沒有完成蕭爺爺說的任務,二來是因為怕蕭爺爺為這事和蕭戟鬧不愉快。
她都沒有打算和蕭戟說這件事呢。
“麻煩你了王媽,”淩桉說,“是我們的疏忽了,確實應該沒事就回來看看,陪陪爺爺吃吃飯。”
王媽臉色平靜,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淩桉,敲打說:“本來要吃飯了,就是你們來之前,老爺子又接到了一個電話,現在還在樓上聊呢,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能說這麽久。”
“等他打完電話,就能上菜了。”王媽繼續。
淩桉聽到這些,心口登時突突跳。
她下意識的抓緊了手,扶在沙發上的動作有些明顯,讓蕭戟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怎麽了?緊張?”
“有一點。”淩桉也沒瞞著。
蕭戟握住她的手,摸著有些涼,看著確實好像有些異常,他安撫說:“沒什麽緊張的,這個家裏你來過很多次了,別和第一次一樣像是來做客的就行,把這當成是自己家來看待。”
王媽也是在一旁開導說:“二少說的是,這裏確實是你的家,用不著見外。”
雖然家裏的人都知道蕭戟和淩桉還八字沒一撇呢,現在又來了一個宋棉心,怕是淩桉的地位更是難保,但蕭家上下,全部都集體默認了淩桉的身份。
覺得淩桉才是最合適蕭戟的人。
這些都是公認的,如果一個人說的不準確,但是一群人都這麽認為,那就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了。
“我也沒有很緊張。”淩桉哭笑不得。
“不緊張才是對的,萬事有我。”
蕭戟開口說。
這句話給了淩桉很大的定心作用,之前或許還覺得有些慌亂,但現在……
“你們先吃點水果吧,我去樓上看看,估計老爺子也打完電話了,十幾分鍾前他還念叨你們呢。”
王媽說著,轉頭就走了。
的確沒過多久時間,老爺子就從樓上下來了。
這段時間他恢複的不錯,用的都是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藥品,加上心情也不錯,所以老爺子現在能自己行走了,就是需要拄拐杖。
“爺爺。”
淩桉看見老爺子的那一刻,便從位置上站起身來了。
蕭戟反應慢半拍,抬起眼看著淩桉,小聲說:“你怎麽在家裏的時候沒這麽乖?妥妥的三好學生。”
淩桉被說的有些臉紅。
“都來了,”老爺子被王媽扶著,慢慢下樓,視線卻是在淩桉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後才看向了一側的蕭戟,“久等了吧。”
“沒,也就剛來一會兒。”蕭戟說。
老爺子眯起眼,又看向了淩桉。
淩桉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隻覺得心口慌亂的更為厲害了,隻能繼續說:“爺爺,我們確實剛來。”
“坐吧,”老爺子不動聲色,“我記得好久之前你們就答應過我,要努力懷上孩子,到現在還沒個動靜,是不是身體營養跟不上,還是哪裏出了問題,這樣吧,我明天讓你周伯帶著你們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具體是個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