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桉回到別墅裏,剛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還順道給蕭戟也倒了杯檸檬水,結果一轉頭,就被二樓的李芙蕖“砒嘶砒嘶”兩聲給吸引了注意力。

“怎麽了?”

淩桉抬起頭去望。

雖然說以前和李芙蕖關係不好,但李芙蕖主動過來打招呼,淩桉這性格,也不會給人難堪。

李芙蕖也還算是禮貌,她上次被鄒雅萍給警告了,這幾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生悶氣,生了好幾天,也算是消下去了一些。

主要還是李芙蕖看見了熱鬧,想拉著淩桉一起看:“表姐,你快上來呀。”

“到底怎麽了?”淩桉端著水杯朝著樓上走。

其實李芙蕖的房間在一樓,平時沒事的話根本不必上到二樓來,別墅這麽大,能夠給她活動的範圍很寬廣,但是李芙蕖總喜歡朝著蕭戟的房間這邊晃悠。

就這一點,淩桉就覺得心裏不適,不免開口提醒:“你沒事的話,別到二樓來。”

“我有事呀,”李芙蕖一聽,立即就知道了淩桉的花花腸子,這麽明目張膽的開口警告她,這不就是防著她到時候把蕭戟給勾走了麽?

但是淩桉越是緊張擔心,李芙蕖就越是覺得有意思,她覺得這是淩桉在害怕,還對自己沒自信,覺得她李芙蕖比她好,蕭戟到時候會移情別戀。

李芙蕖想到這一點,心裏的虛榮就得到了滿足,甚至有些爆棚。

“我這不是喜歡這邊的露天陽台嗎?麵積大,還有秋千和搖籃椅,在這看星星特別好,地勢又高。”

李芙蕖一張嘴囉裏八嗦,一邊還催著淩桉趕緊上來:“表姐,你走快點呀。”

“到底要做什麽?”

“你過來看,來來來。”

李芙蕖快步走過去,直接一把攙住了淩桉的胳膊,幾乎是強製性的,生拉硬拽把淩桉帶到了陽台前,從這裏向下看,正好能夠看見蕭戟之前停車的地方。

“你看看,那不是蕭戟嗎?他身邊有個女人哎,你不是和蕭戟一起回來的嗎?你不知道呀?我剛才看了老大半天了,你前腳剛走,那女人後腳就抱上來了,蕭戟也沒推開,看樣子關係挺好的呢。”

李芙蕖一臉看八卦的心情,眼神之中的激動和興奮真是怎麽都遮掩不住。

顯然,李芙蕖這是在等著看淩桉的笑話。

誰讓淩桉天天防賊似的防著她呢?好像生怕她能趁著她不在的時候,就把蕭戟給拐走了似的,她倒要看看,淩桉防得住家裏的,防不防得住外邊的。

尤其淩桉還和蕭戟一起回的家,她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個女人,這不打臉麽?

淩桉視力很好,借著這淺淡的月輝,能夠看清楚蕭戟身邊女人的臉。

“哎呀表姐,你不行呀,”李芙蕖站著說話不腰疼,還有時間煽風點火,“蕭戟到底什麽意思啊,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你?你們可是快要結婚的人了,這還在外邊拉拉扯扯,不太好吧?”

李芙蕖一邊打量淩桉的臉色,一邊說:“不過說起來,這男人三心二意也是正常的,尤其是有錢男人,有顏又有權,喜歡玩也能理解,表姐,就是你這心態可要擺好,可不能找蕭戟吵架啊,萬一氣跑他了,就沒人管你了。”

這番話乍然一下聽著,好像覺得沒什麽問題。

但淩桉何等聰明?

她又了解李芙蕖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這會兒一字不漏的聽著,就知道李芙蕖這是在暗諷她,說是她和蕭戟快要結婚了,但是一字一句都把人往蕭戟包一養她的方向帶。

淩桉一眨不眨的盯著樓下看,聽不到蕭戟和葉蔓說了什麽,但光是看見他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還站的這麽近,她就覺得心口不舒服。

心道,果然吃醋的女人有幾分可怕。

淩桉醋勁不小,她揚起手裏的杯子,直接朝著蕭戟旁邊的空地上砸過去了!

玻璃杯子碎在了旁邊。

發出一聲巨響,如平地驚雷,炸開。

蕭戟腦子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

如果現在是白天,絕對可以被人發現,他的臉色短短幾秒變化莫測,擔憂,惶恐,緊張,忐忑,甚至有些害怕。

他下意識的朝著樓上看,果然對上了淩桉的那張充滿怒氣的臉,但她沒有停留多久,轉頭就進屋了。

淩桉臨走的時候,不冷不淡的看了眼看戲的李芙蕖,說:“就算蕭戟和別的女人跑了,他也看不上你,別做夢了。”

李芙蕖本來看她砸杯子,就覺得淩桉這人果然是坐牢出來之後脾氣都變壞了,不知道哪裏染上的陋習,還知道砸杯子了,萬一砸著蕭戟可怎麽辦?淩桉賠得起嗎?

她還等著蕭戟回來和淩桉好好算賬,但沒想到淩桉轉頭就威脅她來了。

停頓了好幾秒。

李芙蕖才後知後覺,氣得滿麵通紅,追著淩桉的背影過去:“淩桉,你什麽意思?你說蕭戟就算包也不會包我?”

淩桉正在氣頭上,是懶得和李芙蕖爭論,說:“端正你的態度,你要不是真心喊他一聲表姐夫,你就滾出去,誰也沒求著你住在這。”

從小到大,李芙蕖一直覺得淩桉是個軟柿子,沒什麽威脅力,說啥就是啥,她也從來都沒聽淩桉說過什麽髒字,現在“滾”這樣的字眼都出來了,李芙蕖整張臉上的肌肉在可見的發抽。

有那麽一會兒時間,李芙蕖確實是被生氣中的淩桉給鎮住了。

“你怎麽這麽和我說話?我可是你妹妹!”

淩桉頭也不回,把廚房裏準備的檸檬水倒進洗碗池,說:“我妹妹隻有萌萌一個,你算哪門子妹妹?從小偷人學費的妹妹嗎?不好意思,無福消受,跟你站在一起,我嫌丟人,免得被人說沒家教還要連累我。”

李芙蕖瞪大眼!

她都要懷疑淩桉是不是換了個魂了,剛才說話的口吻和語氣,她都覺得很大程度上和蕭戟八九分相似。

“芙蕖,你做什麽呢?幹嘛和桉桉吵架?多大人了?讓著你表姐一下會死?”

鄒雅萍聽到爭吵聲,趕緊從屋子裏跑出來和稀泥。

淩桉滿腦子都是蕭戟和葉蔓兩個人背著她在樓下悄悄幽會的畫麵,氣得她一雙手都在抖,加上這段時間又在備孕,無果的情況下,更為苦悶和生氣。

她把玻璃杯子“砰”的一聲砸桌子上,嚇得鄒雅萍都停頓了下,隻瞪大眼睛盯著淩桉,不敢發出聲音。

“她讓我?你說什麽?你意思是我不對,需要她讓著我說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