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戟倒是無所謂,其實他根本沒把鄒雅萍和李芙蕖兩個人放在眼裏過。

他說:“糟心倒不至於,我還沒這麽小氣。”

淩桉笑著說:“那你怎麽不回家吃?”

“我是不想咱們二人世界被打擾,”蕭戟說話直白,有什麽說什麽,爽快的不行,“我跟我老婆相處,時不時出來幾個礙事的,不糟心也會煩。”

他小心眼兒的補充:“再說了,我老婆做的飯,給我吃就行了,她們蹭什麽?我不喜歡。”

淩桉聞言,臉上的笑意就沒下來過。

等她停下來笑,倒是有幾分認真的說:“讓你跟著我一起受委屈了。”

蕭戟一聽她這口吻,便知道她安的什麽心思,便笑著回答說:“不委屈,你明天帶著我出去撿垃圾,我也樂嗬嗬的跟著你去。”

“你才撿垃圾呢。”

蕭戟低聲笑開。

淩桉不知道為什麽蕭戟會想到撿垃圾這個梗,她思來想去,最後覺得……

可能對於蕭戟這種吃穿不愁,立在金字塔尖尖的人,他這輩子可能受到的最大的委屈,就是要他撿垃圾了。

果然,有錢人的心思,猜不得。

淩桉說:“其實我沒吃飽,我留著肚子就為了跟你燭光晚餐呢。”

“哦?會說好話了?”蕭戟雖然提出質疑,但心裏可甜,直接被淩桉治得妥妥帖帖的,“給我一下就感動了,你要是來騙我錢,我估計得傾家**產。”

淩桉也看出來了,蕭戟就吃這一套。

就觀蕭戟喜歡粉色這一點,她就覺得蕭戟內心其實藏著顆少女心,外表再剛毅霸道的男人,最終還是逃不過可愛定律。

誰說可愛不如性感?

淩桉笑了笑,強忍著不發出聲音,免得到時候蕭戟聽出來了覺得她嘲笑他。

“是不是背地裏偷著樂呢?”

但淩桉這邊不表現出來,不代表蕭戟那邊就不能猜出來了。

蕭戟一說一個準,淩桉都沒法反駁。

“看來我說對了,”蕭戟說,“你在我跟前,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淩桉輕聲“哼”了句,才繼續:“瞧把你給得意的。”

兩人一路通話,淩桉這邊沒掛,蕭戟那邊就更加不可能掛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有時候說完了,停頓了好一會兒沒人出聲,關鍵是也沒人覺得尷尬。

仿佛他們兩隨便什麽樣都行,就算連著電話沒人開口,也再正常不過。

等蕭戟接了淩桉,才輕聲說了句:“想吃什麽?”

“剛才吃的泰國菜,”淩桉笑著說,“看你。”

“那就換日料。”

蕭戟一錘定音,淩桉其實吃得半飽,而且她對於這方麵沒什麽特殊要求,更沒有什麽挑剔的地方,所以比較好說話。

主要還是看蕭戟。

“我都可以。”淩桉誠實說。

蕭戟聞言,掃了她一眼,然後打趣道:“據說每個男人都怕女人說‘都可以’這幾個字,因為這和‘隨便’沒什麽區別。”

淩桉同樣笑著看向他:“我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我說都可以,那是真的可以。”

“那你可給我省心了,我都沒有一般男人的那種苦惱。”

淩桉垂下眼,視線看向小腿方向,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一看就知道這是在憋笑。

兩人前腳剛進餐廳,後腳就有認識的人拍了照,隨後轉發了出去:“看來傳言果然不虛,蕭戟和女朋友感情還挺好的。”

要不怎麽說這個世界看似很大,但實際很小呢,至少這人脈關係網,就錯綜複雜,指不定走到大街上,都有認識你的人。

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在傷春悲秋的說:“蕭戟當初也就隻對葉蔓這麽好過,現在舊人退場,新人上位,不見舊人哭,就看新人笑了。”

“葉蔓好久都沒消息了,聽說上次掉了個孩子之後,婆家人對她都不怎麽好,蕭戟都沒管,估計確實是舊人過去式,新人枕邊風了。”

“還在提葉蔓呢,蕭戟身邊什麽時候缺過女人?這個淩桉估計就是待的時間長點,你沒聽說蕭家的人對她不滿意麽?估計也好不了多久。”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人,尤其是有錢人,每天閑的時間多,女人湊堆不是說男人,就是說首飾逛街,八卦屹立不倒。

這照片幾經轉手,短短時間裏,就傳到了宋棉心那了。

宋棉心還詫異了會兒:“葉蔓是誰?”

“就是當初蕭戟的青梅竹馬唄,成天小尾巴似的跟在蕭戟身邊,要不是她腿折了,估計要寸步不離,負距離她都願意。”

宋棉心蹙眉,心底裏又有了計較。

本來像是蕭戟這樣的男人,優秀且耀眼,走到哪裏都會閃閃發光,喜歡他的女人沒有一打也有一片,對女人來說,對象要是蕭戟,那最不缺的就是情敵了。

所以宋棉心現在雖說有些不適,但還算是能夠理解。

她說:“那怎麽現在沒她的消息了?放棄了?”

“還不是當初和淩桉較量,輸給了淩桉麽?男人的心思誰猜得準呢?人蕭戟偏著淩桉,青梅竹馬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要靠邊站。”

宋棉心微微挑眉,倒是笑了句:“淩桉知道你們把她說的這麽厲害麽?我看她柔柔弱弱的,以為是個軟柿子。”

來阜城沒多久,宋棉心家世好,人也好看,又和陶晴的關係好,憑著任意一點都能夠擠進這些名媛千金的圈子裏,又因為她這身份地位高,短短幾天功夫,就直接站在了中心,大家都圍著宋棉心轉。

知道宋棉心後台硬,大家也都樂意捧著她。

有人說:“軟柿子?你可不知道,這女人呐,軟一點更討喜,關鍵看她在誰跟前軟了,她軟的恰到好處,更能激發起男人的保護欲,你看蕭戟不就護著她跟護著什麽一樣嗎?”

宋棉心想到了上次在蕭家吃飯,蕭戟確實寸步不離的護著淩桉,那副護短的樣子,生怕淩桉吃虧了。

長這麽大,宋棉心隻經曆過被男人追,這還是頭一次主動上手去追一個男人,這種經驗她為0,現在想一想,雖然淩桉弱了點,但是淩桉確實比較討男人歡心。

宋棉心嗤笑,說:“你意思淩桉不是個軟柿子,她裝的?”

這八卦最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也能讓人滔滔不絕,沉迷進去,有知情的人立即就回答了:“切,你看哪個女人像她那麽弱的?男人覺得是善良,隻有女人才能看得清女人的真麵目,我看淩桉就是裝的,為的就是抓住蕭戟的心。”

“就是啊,”也有人附和,“哪有女人這麽乖?我是看她不順眼。”

這一圈的人多多少少被家裏嬌慣,也就多多少少染上些囂張跋扈的性子,自己沒有的,想當然的覺得別人也不該有,有了也是裝的。

但也有人塑料姐妹情,當場就拆穿,捂著嘴嘲笑說:“那要看跟著哪個男人了,你要是跟著蕭戟,你不聽話試試?我看你早貼上去了,關鍵蕭戟看不上你啊,你軟了也沒用。”

女人的臉瞬間就紅了,氣道:“蕭家那麽有錢,看不上我,也看不上你,你得意什麽?”

眼看著她們說著說著就要吵上了,宋棉心說:“好了,鬧什麽?隻能說蕭戟恰好喜歡淩桉那款。”

有人不服氣:“平胸窮三代,淩桉幹癟癟,蕭戟口味獨特。”

宋棉心聞言,臉上的神色不太好看。

因為,上次淩桉在蕭家吃飯的時候,穿的襯衣,係在褲帶裏,整個人清爽利索,身上的曲線是能看出來的,也不像是幹癟癟。

反而是宋棉心自己,她一直都對自己身材引以為傲,以前沒覺得怎麽樣,但如果真要比起來,可能還沒有淩桉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