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茗聞言，嘴角又慢慢上揚。
她的胳膊往上一點，徑自摟緊他的脖子，雙手沒有鬆開。
“哎對了，就這麽摟著，不然給你掂下去了，你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
林初白開始絮絮叨叨。
或許的確是有酒精的緣故，導致他的話比平時的要多好幾倍，一個勁的對蔡茗茗輸出。
“話說回來，你剛才的語氣，十分確定孩子是我的？這是為什麽？”
林初白笑著調戲她，道：“你是不是和韓碩結婚之後，也什麽都沒做？”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笑的格外張揚：“你和他掛名結婚啊。”
“你不是喜歡韓碩嗎？這都結婚了，怎麽還什麽都沒做？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林初白，你話很多。”
蔡茗茗不鹹不淡的開口。
似乎對於林初白剛才所說的那些，內心毫無波動，也不想解釋太多。
林初白這個人好奇心很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當然不可能打退堂鼓，他小心翼翼的詢問說：“你老實告訴我，你跟韓碩結婚，是不是因為你爸的原因？”
“上次去醫院的時候我在門口聽見了，是因為你爸生病了，急著把你托付給人照顧，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要求你和韓碩結婚。”
“你之所以答應了韓碩，是不是因為這個？”
兩個人順著木板路一路向下，霓虹燈下的身影被拖長，一高一矮，女人纖細的身影和男人的緊緊貼在一起，林初白背著她，這一幕說不出的溫馨。
他似乎有很多疑惑，也很想發問，但又怕到時候蔡茗茗聽見了不高興，所以他都是收著問的。
有幾個問題他實在是忍不住，所以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
就比如說：“你喜歡他嗎？”
蔡茗茗的手摸到他的胸口，狠狠揪著他的肉：“你好煩。”
林初白疼得哇哇叫，但他身殘誌堅啊：“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他兩隻手都在後邊托著蔡茗茗，根本騰不出來位置阻攔她的動作，以至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蔡茗茗加重了力道，掐得他一低頭，都能看見自己紅彤彤的胸口。
蔡茗茗淡聲說：“往常你不是很自戀？自信到要上天。”
“我那是給自己撐場子，”林初白委屈說，“我怎麽知道你到底喜歡誰。”
蔡茗茗垂下眼。
天際上煙花已經結束，周圍萬籟俱寂，隻剩下林初白前進時候的腳步聲。
一下接著一下。
仿佛是他詢問的那些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回**在蔡茗茗的耳畔。
“茗茗姐。”
林初白抬起頭，看向天空，下巴指著遠處的方向，說：“月亮出來了。”
“嗯，怎麽了。”蔡茗茗隨意的瞥了一眼天上。
“我的意思是，離開你的三年裏，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他背著她，仿佛是背著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藏，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嗬護一輩子的珍愛。
蔡茗茗笑了笑，道：“現在才開始說好話，是不是晚了一點？”
“不晚，”林初白莫名說，“隻要最後是你，就可以了。”
他還有很多話想告訴蔡茗茗，隻不過他忍住了這股子衝動，將之潛藏在心底裏，留給自己細細品味。
蔡茗茗是他年少時期第一個喜歡的女孩，也是唯一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孩，他想認定一個人，就一輩子是她。
他說：“你還生我氣嗎？”
“我也沒說生你的氣。”
“你生了。”
林初白低聲，強調：“你生了，你生了三年的氣。”
一句話落下。
蔡茗茗才驚覺自己瞬間落了兩滴淚珠，暈染在袖子上，她麵上沒什麽表情，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她慢慢將額頭抵觸在林初白的脊背上，輕聲說：“我不喜歡任何人，我隻喜歡我自己。”
“喜歡自己好啊，我也喜歡你，”林初白似乎很高興，“隻要不是喜歡韓碩就行了，你這麽好，喜歡你是正常的，我跟你一起喜歡你吧。”
蔡茗茗沒有吭聲。
此時此刻，她滿腦子裏，都是林初白說的那句：你生氣了，你生了三年的氣。
她或許一開始是在和林初白置氣，可是到後來，她不過就是和她自己過不去，她不甘心，甚至覺得不公平，她不想承認自己在這段愛情裏輸得一塌糊塗，她隻不過是在和自己生氣。
很多事情，是在年少輕狂的時候才會做出來的。
等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你終於長大，你再仔細一回想過去，才發現曾經的自己，很稚嫩，也很勇敢，很多事情都是毫無意義的，糾結曾經，隻是自尋苦惱。
如果讓現在這個年紀的蔡茗茗再選擇一次，她或許會像拒絕慕容皓那樣，不會再和林初白有任何開始。
會在林初白向她單膝跪下求戀愛的時候，她就會斬斷這種可能。
“就像至尊寶和紫霞的故事，橫跨了五百年，什麽都對，隻是時間錯了而已。”
蔡茗茗說：“我們也一樣。”
林初白卻說：“不，我們的時間剛剛好。”
他偏過頭，聲線像是雲霧飄渺在她的耳畔，低聲繼續：“我們所有的時間都是正確的。”
“我們在稚嫩輕狂的年紀裏相戀，在不斷摩擦了解的過程中相愛，在困難重重的壓力當中相守，我們認定彼此，確定對方就是自己要尋找的那個人，我們熬過了所有的步驟，我們一步步走完了那條路，到現在隻剩下最後一道坎，我們為什麽不能一起步入終點？”
林初白艱澀說：“我們不能總是在苦裏，總要有苦盡甘來吧。”
“你能不能再堅持一下？茗茗姐。”他聲線顫抖。
他說：“我爸當年去找過你，我不知情，是我死皮賴臉要和你一起的，他不應該和你說那些話，也是我想和你……”
“我們是雙向的，”蔡茗茗打斷他，“沒有人強迫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當年你求我做你女朋友，我點的頭。”
林初白一頓。
她抬起頭來，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見林初白流暢的側臉弧度，他的顏值很抗打，屬於近看無瑕疵，遠看魅力四射的那種，這樣的臉和蕭戟不是同一款，隻能說各有千秋，各有各的帥。
蔡茗茗挺喜歡這張臉的，不為什麽，單純的就是因為看見長得帥的，心情會很好。
她說：“兩個人一起做的事，沒有讓你一個人背鍋的道理。”
林初白明白她說的什麽意思。
大概就是當年林父來找她那事兒，她不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他一個人，而是願意一起和他承擔，這也就變相承認了林初白前邊那段話。
他們熬過了該有的所有步驟，在困難重重的壓力當中相守。
“那你怎麽回來不跟我說？你這不是不讓我一個人背鍋，你這是完全想自己背著。”
林初白悶聲說了句。
蔡茗茗眼都不眨，回答說：“我比你大。”
“年紀比我大一點，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林初白不服氣，“那你還是個女孩子呢，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讓男人來做？”
“你那會兒是小男生，還不算是男人。”
林初白更不服氣了，低聲說：“姐姐，男人該有的能力我都有，白天我喊你姐姐，晚上你得喊我……”
“閉嘴。”
蔡茗茗猛然伸出手，一巴掌捂住他的嘴。
阻攔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至於林初白剩下的沒說完的話，估計兩人都心知肚明。
蔡茗茗臉色紅了又紅，但神色沒多大變化，淡聲說：“小屁孩。”
“茗茗姐，今晚上我抱著你睡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