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我說錯了嗎?”鄒雅萍本來就不是個做小伏低的人,她在她們家那一片那都是一姐,親戚們當中誰不知道她鄒雅萍最厲害?

這蕭家的人給她臉色看,那是人蕭家有勢力,她這想好好打好關係,所以才忍氣吞聲,這宋棉心是什麽人呐?

啥也不是。

鄒雅萍早一肚子氣了,現在這會兒是剛好逮著宋棉心,所以一通發泄呢。

“這位女士,你也隻是個來做客的,淩小姐現在也沒什麽名分,你也不必一口一個親家母的喊。”宋棉心皺眉說。

陶晴自然是向著宋棉心的,覺得宋棉心說的這句話很對,正要開口附和——

砰!

一聲重響。

隻見鄒雅萍把筷子給拍在了桌子上。

這一下氣勢挺足的,像是要馬上發脾氣了似的,她還瞪著眼睛看宋棉心,倒是給宋棉心嚇了一跳。

對麵坐著的蕭老爺子也是頭一次碰見這種人,敢在他麵前這麽叫板的,鄒雅萍是第一個,老爺子覺得自己太陽穴都開始突突了。

“讓你說話了嗎?”鄒雅萍盯著宋棉心看。

宋棉心被她給唬住了,臉色異常難看。

本來匿名把鄒雅萍和李芙蕖喊來,是想讓淩桉在這場家宴上出醜丟臉的,到時候蕭老爺子肯定對淩桉不滿,那麽淩桉和蕭戟之間也就吹了。

但誰想到……

這鄒雅萍和李芙蕖,是這種蠻不講理的無賴。

還把槍口對準了她。

宋棉心握緊手,說:“我說的也是實話,你聽了生氣,這是你自己的原因,說明我說中了。”

鄒雅萍在平時從來沒護過淩桉,她甚至覺得淩桉倒黴那是淩桉自己的事,和她鄒雅萍沒關係。

但今天這架勢,鄒雅萍倒是頭一次向著淩桉。

隻因為,淩桉嫁給蕭戟,對她來說很有好處,要是被別的什麽小妖精,例如宋棉心這樣的女人給截胡了,出來搗亂,到時候動搖的不是淩桉,是她鄒雅萍的利益。

鄒雅萍對這一點還是門兒清的。

所以,鄒雅萍伸出手,將淩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指著宋棉心的臉,說:“桉桉,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她擱我麵前又當又立呢?”

淩桉一愣。

鄒雅萍說:“她說你恨嫁,你看看她自己這張臉,喜歡你男人都擺得清清楚楚,她想當三兒呢,你防著點她,心眼多,壞胚子。”

露骨且直白。

雖然宋棉心的意圖和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被人這麽明晃晃的指出來的,還真是……

在場人所有人都是一怔。

“小姨……別亂說話。”淩桉心裏知道這回事,但是當麵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連忙伸出手要去捂著鄒雅萍的嘴。

鄒雅萍一巴掌拍開淩桉的手。

她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淩桉,教育道:“你在家裏蠢就算了,在外邊你還不機靈著點?這女人一看就來和你搶男人的,還有臉說你恨嫁,我看她是倒貼上門來了,還在這趾高氣昂呢。”

“哎呀小姨……”淩桉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幹脆站一邊去了。

雖然鄒雅萍說話難聽了點,但淩桉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

或許是宋棉心現在的臉色五彩繽紛,淩桉看了眼後,覺得又有些快感。

誰讓宋棉心把鄒雅萍喊來吃飯的呢?

請神容易送神難。

淩桉心想,要是宋棉心早知道這一幕,估計就要好好斟酌斟酌了,也就不會冒冒失失的,把鄒雅萍給喊來蕭家了。

李芙蕖作為鄒雅萍的女兒,自然也不在話下,也是個頂頂厲害的,一聽宋棉心喜歡的也是蕭戟,登時就發出了嗤笑,衝宋棉心說:“也不照鏡子看看你自己,長成這樣,出來嚇人還不錯,還想和我搶……和我表姐搶男人?”

“你們,你們……”宋棉心猛然從位置上站起身來。

見狀。

一瞬間,鄒雅萍也立即站起身來,李芙蕖也跟著站起來,雙方麵對麵對峙!

鄒雅萍抬起下巴,瞪著宋棉心,一副“你不服?”的樣子。

李芙蕖也挺了挺胸口,眼神嘲笑似的掠過了宋棉心的胸,很明顯李芙蕖的要大一個號,以至於李芙蕖眼神不屑:“丟人現眼。”

對麵的沈之明忍耐了好久,這會兒瞧見這一幕之後,登時忍著笑聲,肩膀一動一動的,顫抖。

這一幕實在太詭異了。

沈之明第一次看見,女人和女人較量,原來還可以互相比誰胸大的。

蕭老爺子也是覺得刷新了認知,沒眼看,直接起身拄著拐杖要上樓了:“王媽,送我上樓!”

“哎,好嘞。”王媽立即上前來。

臨走的時候,王媽的視線掃過了鄒雅萍和李芙蕖這兩人,心情複雜,還是厭惡這兩人的,但不得不說,今天這事,她們還真做對了。

等蕭老爺子走了,在場的氛圍仍舊沒好上半點。

鄒雅萍對宋棉心的態度很堤防:“我們家桉桉看著好欺負,某些人就上趕著來搶她的東西,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不要臉,我第一個不答應。”

陶晴也是被剛才那一幕給驚住了,所以現在,她也覺得腦袋疼,連忙退後幾步,揉了揉太陽穴,說:“哎呦不得了,這種亂七八糟的人怎麽進來我家的?趕出去,趕出去!”

“蕭戟,你不說句話嗎?”陶晴麵色不悅,盯著蕭戟看。

蕭戟牽著淩桉的手站在一邊看熱鬧,一直都不出聲,這會兒被點名了,他也就笑了笑,顯然是對剛才鄒雅萍的表現很滿意:“我說什麽?小姨是長輩,我和桉桉聽著就好了,你們聊,我們小輩不插話。”

“親家母,你這話說的不對吧?什麽叫做亂七八糟的人?我們以後可是一家人。”鄒雅萍道。

陶晴快要被氣瘋:“誰和你是一家人?別上趕著來攀親戚,我和你們這些……”

“那彩禮你們都給了,婚帖當初也發了,隻是因為後來桉桉生病了所以沒成功舉辦而已,什麽叫做我攀親戚了?上次可是你們家蕭戟來我家求娶淩桉的!”鄒雅萍高聲。

蕭戟這會兒倒是接茬兒了:“確實是我求娶的。”

陶晴氣得倒退好幾步,需要伸出手扶著一側的桌案才不至於跌倒。

“蕭伯母,您沒事吧?”宋棉心立即上去攙扶著。

陶晴把手搭在宋棉心的手背上,胸口上下起伏,深呼吸好幾口氣都沒能壓抑下去這怒火。

“來人,來人!人呢!都死哪裏去了?!給我把這對母女給我趕出去!”

這大概是陶晴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如此失態。

宋棉心也覺得自己今天丟大人了,就憑李芙蕖那挺胸比大小的舉動,她就覺得自己怎麽看都像是被羞辱了,一種下頭的感覺,但偏偏李芙蕖引以為傲,似乎覺得自己碾壓了宋棉心。

“趕我?你們蕭家怎麽對待客人的?竟然要趕人走?”鄒雅萍賴著不動。

李芙蕖也不動:“是啊,都說蕭家講究門第,我看有些人也不過就這樣,和我們也沒什麽區別,就是架子端的高。”

說著,李芙蕖還把視線掃過了宋棉心,針對說:“某些人狐假虎威,以為抱著大樹好乘涼呢,我看啊,都是些不要臉的。”

陶晴氣得血壓直接飆升:“你們這些……”

要不然怎麽說惡人還需惡人磨呢。

陶晴平日裏也喜歡找別人麻煩,但今天算是栽在鄒雅萍手裏了,她就沒見過鄒雅萍這樣的女人。

“我們這些什麽?我們怎麽你了?啊?”

“就是啊,這不是還有人給我們發短信請我們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