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在別墅樓下停了。
助理才從駕駛座上回過頭來,開口說:“蕭總和淩小姐的感情真好。”
淩桉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禮貌性的點頭表示回應。
其實,不管是淩桉的長相,還是她這性格脾氣,都是討人喜歡的。
是那種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有好感的女孩子。
助理心想:但凡淩桉有一個看得過去的家世,家裏還剩下個長輩什麽的,怕是蕭老爺子也不會像是現在這麽反對。
不過,現在蕭老爺子做出的讓步,怕也是最後的底線了。
“李叔要是晚上沒有別的事情,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吧?”淩桉發出邀請。
助理聞言,倒是有些驚訝,雖然淩桉和蕭戟一樣,喊這一聲“李叔”,但其實,他也隻不過就是蕭家聘請的工人,身份有別。
但淩桉這樣子,似乎完全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看著他的眼神也是將他當成長輩來對待的。
助理心中一動,對淩桉更加有了不少好感。
“淩小姐,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就不打擾您和二少爺了。”
雖說淩桉不介意,但是助理認為,他自己得有這個分寸感,所以便直接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這樣啊,”淩桉不疑有他,笑著回答說,“那我就不強留李叔了。”
蕭戟揉了揉淩桉的腦袋,開口說:“你先進去,我有事說。”
淩桉點點頭:“好。”
等淩桉帶著課本和物品進屋之後,車輛前也就隻剩下了蕭戟和助理兩個人。
助理倒是直白了不少:“我現在知道,二少為什麽這麽喜歡淩小姐了。”
淩桉這樣的女人,初見第一眼,隻覺心生好感;再見第二眼,就會被她的氣質所吸引。
日久見人心。
淩桉這樣的性格,或許和蕭戟正是互補,兩人就好像是兩塊不同的玉石,但湊在一起,便奇妙的合二為一,天作之合。
“淩小姐這樣的女孩子,長輩們也喜歡。”助理繼續。
蕭戟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二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交代我?”助理抬起眼,看向蕭戟,輕聲詢問。
蕭戟頷首,倒是說:“我明天和桉桉回國,你就不用跟著了,在這邊盯著。”
助理蹙眉,對蕭戟的安排有些猜測:“二少是怕我回去和蕭老爺子亂說話嗎?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二少,回去之後,我就不會出爾反爾了,二少也說了,以後蕭氏是交到二少手裏的,我以後的生計,還是要仰仗二少照顧。”
“宋氏這邊有點事,”蕭戟否認,“你去盯著宋氏,要是有什麽風吹草動,及時告訴我。”
“二少是怕……”
蕭戟說:“今天屬於不歡而散,宋氏明著想要和我聯姻,暗地裏也在圖蕭氏的利益,我拒了,宋氏不會就這麽算了。”
助理聽到這話,登時就回過神來:“好,我知道了。”
交代完這些後,蕭戟這才轉身,進入客廳。
淩桉這會兒已經在廚房煲湯了,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她便朝著外邊開口:“你坐會兒,很快就好了。”
蕭戟倚靠在門框上,探著腦袋往裏瞧。
“怎麽這麽看著我?”淩桉回過頭,就和蕭戟四目相對。
蕭戟笑著說:“沒事,就是覺得,很久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有家的氣息了。”
話音落下,淩桉動作一頓。
其實,上次陶晴和她說的那些關於蕭戟的身世的話,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蕭戟還沒有出生,父親就過世了,而母親陶晴也是並不期待蕭戟的出生,光是這兩點,淩桉隻要想一想,就覺得心疼。
她笑著回應說:“什麽才算是家的氣息?”
“就是……”蕭戟似乎形容不上來,但臉上的神情是緩和的,“就是,你在廚房做做飯,有飯菜的香味冒出來。”
他說:“也有可能是,我一回頭,你就在我跟前站著,我伸手就能夠抱住你。”
他又說:“也或許,是你抬起頭,看著我笑,然後喊我一聲‘蕭戟’,我都覺得是家的氣息。”
淩桉笑了,倒是湊過去,伸出手抱住他。
她抬起眼,然後指出來:“那你怎麽不直接說,我就是家呢。”
“對,”蕭戟坦誠,“你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淩桉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裏,眼睛紅的像是小兔子似的,根本舍不得抬起來。
這些話,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聽蕭戟說。
原來……
她在哪,他的家就在哪嗎?
“我以為,家是你給我的,”淩桉笑得有些可愛,“我一直都在等著一個男孩,和我說給我一個家。”
蕭戟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我給你一個家。”
淩桉錘他一下:“你挺會的,還知道順著我的話說。”
“那可不?”蕭戟道,“不然也不能把你拐到手。”
淩桉氣笑了都。
“快去看看湯好了沒,別糊了,”蕭戟開始指揮,“記得放鹽。”
“知道啦!”
淩桉應了一聲,便轉頭走了。
吃完這頓晚飯,到了第二天一早,蕭戟就帶著淩桉回國了。
淩桉上飛機之後,還打了好幾個哈欠。
“怎麽了?”蕭戟拿了條毛毯蓋她肚子上,“沒睡好?”
淩桉搖頭:“可能是藥吃多了,有些嗜睡是正常的,就是在這提不起精神,等下飛機就好了。”
“那你睡會兒。”
“但是我又睡不著。”淩桉看向窗外。
藍天白雲,觸手可及。
蕭戟拿了耳機給她聽歌,道:“那聽會兒。”
淩桉接過來,倒是和他說起另外的事情:“這一次回去,遺憾的是不能給蔡茗茗當伴娘了,我領證了,沒有結過婚的給人當伴娘的理。”
“這意思是咱們領證領早了?”蕭戟挑眉,聽出來她的意思,倒是覺得有趣。
淩桉瞥他一眼:“你怎麽老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蕭戟說:“那你什麽意思來著?”
“我是說,反正咱們現在結婚的消息也沒有公開,要不然……我去給蔡茗茗當伴娘?”
“那不行,你個結了婚的給人當伴娘,你自己願意,蔡茗茗都不樂意。”蕭戟笑著說。
“再說了,”他繼續,“她不一定能結得了。”
這句話一出,淩桉登時就來了精神,之前有些困意的,但現在也消散殆盡了,倒是瞪大了一雙杏眼,看向蕭戟:“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就不能結得了了?”
蕭戟不是個喜歡說別人閑話的人,主要還是淩桉和蔡茗茗關係好,又是真心將蔡茗茗當成好朋友的,這會兒見淩桉問了,就直接說了:“林初白擋著,大概率結不了。”
“已經領證了。”淩桉說。
蕭戟道:“婚禮辦不成,這領證了也能離。”
淩桉不太高興,看向他,低聲說:“我怎麽瞧著你好像看不得蔡茗茗好?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對她好的男人,又願意把她和貝貝照顧的好好的,你不祝福她,怎麽說人家要離?”
“林初白要搶孩子。”蕭戟說。
“林初白怎麽這樣?他自己不要蔡茗茗的。”
“咱們這次回去,不是去參加婚禮的,”蕭戟開口說,“早上得到了消息,說的是婚禮取消了,暫時延後,但是不知道是延後,還是一直取消,說不準。”
淩桉有些驚愕:“我怎麽沒有收到信息?”
“蔡茗茗現在顧不過來,估計沒時間和你說她的事情,我知道了就行,這不是告訴你了嗎?”
淩桉有些遺憾:“本來這次回去,是專門恭喜她的。”
“也不一定真就是恭喜。”蕭戟道。
淩桉蹙眉,她作為朋友,當然是希望蔡茗茗好的,所以說的話都是祝福蔡茗茗找到了好男人,但是蕭戟這一來二去的,總是在給她唱反調,這就有些讓人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