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白微微一頓。

這倒是給他提醒到了。

上次他借著蕭戟的名義威脅了沈之明,讓沈之明拉著他一起入股來著。

林初白回複:“都是兄弟,別小氣。”

沈之明說:“都是兄弟,你把你的小棉襖借我穿穿?”

林初白似笑非笑:“你自己生不出來?”

沈之明:“你真不是個東西!”

走廊上,沈之明拿著貝貝咬了口的小蛋糕,時不時吃上一口,越吃越來勁。

他翻了翻評論,嘴角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等他吃完了,又跑去廚房拿新的,端出來巴巴的送到房間門口:“貝貝,快出來吃小甜點。”

貝貝不搭理他,坐在**玩芭比娃娃。

林初白好聲好氣的哄:“別生氣嘛,別生氣。”

他走進去,把小甜點放在桌上,湊過去摟著貝貝。

貝貝仿佛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麽,一雙小手捂著自己的臉蛋:“不許親我了!”

“好好好,不親你,不親你。”

林初白又把小甜點塞她手裏:“來,那你嚐嚐這個。”

貝貝快煩死他了,捧著小蛋糕不情不願的咬了一口。

她剛想放下,林初白又期待似的盯著她看。

於是。

貝貝隻好又張口,將這個小蛋糕吃完了。

“好吃嗎?”

貝貝高冷的說:“一般般。”

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小姑娘心想,好像和桉桉姐姐做的差不多。

林初白很容易滿足,笑著說:“那我再研究研究,下次做的保證更好吃。”

……

與此同時,蔡茗茗也看見了這條朋友圈信息。

她微蹙眉。

就在這時,韓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把貝貝送去給林初白了?”

“我沒有,”蔡茗茗冷聲說,“是林初白搶走的。”

“搶?”

韓碩的臉色很難看,他看向蔡茗茗,還不等說話——

蔡茗茗反問出聲:“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是你經紀人,你家裏的鑰匙,我當然有備份。”

蔡茗茗不滿:“你把鑰匙留下,下次沒有我同意,你別進來。”

“一定要這樣嗎?”韓碩聲線微沉,“茗茗,我們已經結婚了!”

蔡茗茗眯起眼。

一時間,兩人之間呈現出一種對峙的狀態。

無形的較量。

蔡茗茗從昨天開始就很頭疼,今天看見韓碩之後,心頭更是一種怒氣勃然而發:“我家裏的鑰匙,你留著做什麽?”

她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房子是我名下的,是我的私產,就算結婚了,也屬於我個人,不是嗎?”

兩個人相處,最可怕的就是一個人名正言順的得寸進尺。

韓碩還沒有和她結婚的時候,做事總有界線在,知道這個分寸。

但現在韓碩仗著領證了,成為她的丈夫,很多的事情,他仿佛都在一點一點的,侵占,占領,最後強勢的要掌控。

而他舉著“我是你丈夫”的大旗幟,竟然怎麽看,都怎麽理所當然。

好像蔡茗茗要是拒絕他的提議,那就是她的不對,是她不在意這段婚姻,是她的錯。

“是,”韓碩低聲開口,“但就算排除我們夫妻關係,在工作上,能夠時刻聯係到你,是我的工作內容。”

蔡茗茗坐在梳妝台前,上妝:“隨便你。”

“所以是你把貝貝送到林初白那的嗎?”韓碩言歸正傳,繼續詢問。

“我說了不是。”

韓碩道:“別扯謊,茗茗。”

他開口:“如果沒有你的首肯,幼兒園怎麽會放人?而且,林初白怎麽知道貝貝在這個學校?”

蔡茗茗眯起眼:“貝貝是他的女兒,他調查貝貝的行蹤不是很正常的嗎?林初白上次還說要和我打官司。”

“難道不是你因為我要給貝貝轉學,所以你急著把貝貝給林初白嗎?”韓碩開口,“你不信任我。”

蔡茗茗的額頭傷了,她也不能上濃妝,隻是簡單的上了些粉,弄的自然一些。

她回過頭,說:“你怎麽會這麽想?”

韓碩眼神很沉,盯著蔡茗茗,道:“不是我要這麽想,而是你的做法,讓我認為就是這樣的。”

他走到梳妝台前,一隻手撐在桌麵,彎下腰,將蔡茗茗桎梏在他的方寸之間。

“在你的心中,林初白是不是比我要重要很多?”

這話莫名詭異。

韓碩伸出手,在蔡茗茗的額頭上輕撫過:“你還喜歡林初白?”

蔡茗茗蹙眉。

她微偏過頭,避開他的指尖,冷聲說:“韓碩,你不覺得你現在,太不自信了嗎?”

一句話,韓碩驟然沉下臉。

她抬起頭,豔麗的口紅在她的唇間完美展現:“從你急著要我給你一個答複開始,你用辦法告到我爸那,逼迫我答應結婚,後來又急不可耐的要和我領證,你的一切行為都很奇怪。”

“你到底在擔心……哦不對,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隨著蔡茗茗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韓碩的臉色也在一寸一寸的變得難看。

其實這些,也不是無跡可尋。

或許之前,韓碩守著蔡茗茗,是因為林初白在國外,她身邊就算有許多小男孩圍繞著她,但她都不是真心,隻是和他們聊天說地罷了。

但林初白回國了。

自從林初白回來之後,韓碩對待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帶著一種著急的態度。

蔡茗茗眯起眼:“你在怕什麽?”

這一瞬間,韓碩像是被人正戳下懷,他猛然抬起一隻手,壓在蔡茗茗的脊背上:“茗茗,你現在答應我,以後不要和林初白有來往,行嗎?”

蔡茗茗覺得背上的這隻手有些沉。

不,可以說是很疼。

她想掙紮,但韓碩力氣比她大,下了力道之後,她根本無法掙脫。

蔡茗茗也冷了臉:“我沒和他來往。”

她繼續:“我也沒去找過他。”

“那他是為什麽把貝貝帶走了?”

蔡茗茗抓住他的手,往下拉:“你弄疼我了。”

韓碩猛然張開手,一把掐上蔡茗茗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正麵麵對眼前這麵鏡子。

他的聲音有些陰暗:“如果不是你給他信息,他怎麽會這麽快就接走貝貝?”

“你不想貝貝跟著我,你信任林初白是不是!”

耳畔的聲音越來越大。

吵得蔡茗茗頭又開始疼了。

“是不是啊!”

蔡茗茗說:“你別吵我了!”

韓碩逼近她的臉:“你隻要回答我是,和不是。”

“不是。”蔡茗茗冷聲。

“你撒謊!”韓碩否認她,“你昨天離開我家的時候,回去的路上,你給保姆打電話,讓她去接貝貝回家,別來我這,難道不是嗎?”

蔡茗茗臉色一變:“保姆告訴你的?”

但這是不可能的。

保姆是她聘請來的,不至於偷偷給韓碩通風報信。

尤其,韓碩現在的神情,也不像是在保姆那得來的消息的模樣。

那就隻有……

“你監聽我的電話?”蔡茗茗聲音更冷。

韓碩挑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茗茗,我隻是在關心你,如果你沒有做背叛我的事情,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

他繼續:“茗茗,我隻是想讓你答應我,你以後別和林初白聯係了,行嗎?”

蔡茗茗又開始掙紮:“放開我。”

“放開我!”

兩人掙紮之間,蔡茗茗用了全力,韓碩為了壓製住她,自然也會加大力氣,梳妝台上的化妝品全部掃落在地,玻璃瓶子稀稀拉拉全碎了。

蔡茗茗高聲開口:“韓碩你有病是不是!”

“我沒病,有病的是你!”韓碩也提高音量,“你在林初白那吃了那麽大的虧,你現在還要朝著他懷裏送,你說誰有病?!”

韓碩繼續:“放開你之後你又去找虐嗎你!”

拉扯間,蔡茗茗的指甲在他手臂上劃了一大道,韓碩吃痛,登時甩開手。

“啊!”

蔡茗茗一時不備,朝著地上的玻璃碎片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