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韓碩似乎在這一刻,霎時間,就被林初白給挑起了怒火,越燒越旺。

這邊打架的動靜很大,加上韓碩根本就沒留手,所以幅度也大,這會兒已經碰到了周邊好多的裝飾品和盆栽,乒乒乓乓的,引得公司裏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轉移了過來。

秘書想上前來拉林初白,但被林初白阻攔了:“躲開。”

一開始韓碩根本就沒有成功打到林初白,有一種貓戲弄老鼠的既視感,或許在這時,任由誰都覺得——林初白說的沒有錯。

年輕還是好一點。

韓碩這個年紀,雖然說沒有到“老”的程度,但是在打架鬥毆上,確實顯得力不從心了些,屬實吃虧。

直到韓碩趁著林初白和秘書說話的時候,才終於成功砸了林初白一拳頭。

林初白用舌尖抵了抵被打的這邊口腔,冷笑一聲。

“經紀人,年輕力壯。”林初白嘲諷開口。

說完,林初白舉起拳頭就打了回去!

“你找死!”韓碩也撲上去。

於是,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不知道是誰,跑去錄音棚裏,和蔡茗茗說了一句,等到蔡茗茗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林初白跨坐在韓碩的身上,舉起拳頭朝著對方身上砸。

“住手。”

蔡茗茗清冷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辨認了,一出聲,林初白就條件反射的,停滯住。

林初白抬起頭,正好和蔡茗茗四目相對。

“蔡小姐來了?”

林初白不疾不徐,站起身來,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笑著說:“是他先動……”

“啪”的一聲!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隻見蔡茗茗驟然揚起手,打了林初白一巴掌。

林初白的臉被打偏過去,他立在原地,沒有動。

“你沒事吧?”蔡茗茗去扶起韓碩。

這一幕十分眼熟。

林初白忽然就笑了:“蔡茗茗,之前咱們談戀愛的時候,我和他打架,你也給我一巴掌,去問他有沒有事,現在咱們不談戀愛,你也幫他,你說你是不是偏心眼?”

蔡茗茗沒看他。

於是,林初白臉上的笑意僵硬了很多。

秘書從公文包裏拿了紙巾出來,給林初白擦臉:“小林總,沒事吧?”

“還是你會心疼人,”林初白接過紙巾,又擦了擦指尖,視線掃過蔡茗茗,意有所指,“不像有些人啊,誰娶了她,還真是倒黴。”

蔡茗茗冷臉,掃他一眼。

“你來幹什麽?”蔡茗茗語氣不好。

這話聽著,就知道蔡茗茗這是在指責林初白好端端的,跑來公司鬧事了。

林初白也不在意,就是覺得半邊臉疼的厲害,他笑著說:“蔡小姐怎麽跟我有仇啊,每次都下手這麽狠,恨不得打死我吧?”

“你到底來幹什麽。”

林初白說:“也沒什麽,剛才和韓經紀人說了,我來撤資。”

他眯起眼,看向蔡茗茗,說:“我尋思著,你這樣的美女,應該不缺人給你送錢;但是吧,以你這樣潑辣的性格,你不會受嗟來之食,所以我想悄悄給你送錢,就是現在一看,我覺得實在是太浪費了。”

“我林氏也不劃算,蔡氏的人也不歡迎我,我這是……那個詞叫什麽來著?”林初白偏過頭去問秘書。

秘書麵無表情,說:“吃力不討好。”

“哦對,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做多了,現在我這就叫做一廂情願。”

林初白轉頭把一份文件丟下了,又擦了擦指尖,貼近蔡茗茗說:“你要結婚了,我給你準備最後一份禮物,祝你新婚快樂。”

“我要爭貝貝的撫養權,找個時間,打官司吧。”他繼續。

兩人湊近的時候,說的話也就隻有彼此才能夠聽得見了。

隻是林初白做出來的動作,卻是有目共睹的。

林初白不老實,一邊說,還一邊伸出手掐蔡茗茗的腰,被蔡茗茗躲開後,他又握住蔡茗茗的手,正好是打他那一巴掌的那隻手。

他低下頭去吻了吻她的手背,笑著說:“這手,真好看呀。”

蔡茗茗抽出手,冷眼盯著他看。

一直到林初白帶著人離開,蔡茗茗才回過神來。

她的腦子裏想起來從前那段時間,林初白確實和韓碩打過架。

那會兒,林初白總是喜歡沒事找事,他的表現讓蔡茗茗覺得很不成熟,他像匹閑不住的野馬,這韁繩雖然握在她手上,但好似鬆鬆垮垮,隨時都能脫韁。

他們吵架的次數變多,林初白疑神疑鬼,看了她和韓碩兩人的工作記錄後,瞞著她,一個人去找韓碩打架,她趕到時警察都介入了,林初白還不想放過韓碩。

蔡茗茗大學實習期,事業剛起步,韓碩是領她入門的,屬於前輩,往嚴格了說,那就要喊一聲“韓老師”。

被林初白這麽一鬧,韓碩和蔡茗茗兩人在公司的處境都極其尷尬,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以為蔡茗茗劈腿找上了韓碩玩地下戀,靠裙帶關係進的公司,林初白這個原配男友發現奸情,來抓人的。

蔡茗茗氣得渾身發抖,沒忍住當場打了林初白一巴掌。

“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這麽丟人的事情你怎麽也做得出來?”她拽住林初白的手腕,“你住手行嗎?”

林初白好不容易被人拉開,聽到這句話後,終於冷靜下來一些。

他的聲音微啞了些,說:“你是不是喜歡他?他喜歡你,你知道嗎?”

“茗茗姐,你跟他這麽好,你把我當什麽?我才是你男朋友。”

蔡茗茗一隻手都在顫抖,她其實很想說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隻是脾氣不好一時衝動才會打他這一巴掌,但她再開口,說的是:“你很無理取鬧,不可理喻你知道嗎?”

“我和韓碩我們是工作關係,聊天記錄沒有任何一條是逾矩的,你在找事林初白,你找事!”

林初白後來自己走了。

蔡茗茗當天晚上回家的時候,給他帶了一束桔梗花,隻是林初白不是一個人在家裏,他懷裏摟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長得很漂亮。

她假裝沒有看見,將手裏的桔梗花放在桌上,輕聲說:“去醫院吧,你受傷了。”

“不去。”

林初白的手在女孩的腰間輕揉,抬起眼盯著蔡茗茗看:“你看,茗茗姐,我林初白多搶手啊,我一伸手,大把大把的女孩湊上來躺進我懷裏,我真的受夠你了,我忍不了你了,你這女人是我見過的最糟糕的,我之前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你漂亮。”

“你脾氣大,還喜歡使喚我,”林初白說,“我林初白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誰不是跟在我屁股後邊轉?我要不是還沒上夠你,我能跟你在一起這麽久?我早膩歪了!”

林初白摟著女孩,指著蔡茗茗,說:“知道她是誰嗎?”

女孩說:“不知道呀,長得沒我漂亮,我最好看了,她年紀大,要塗好幾層粉才能遮住魚尾紋吧?”

“姐姐,你說是不是?”女孩又扭過頭對蔡茗茗說。

蔡茗茗臉色鐵青。

林初白笑的很開心:“這是我們學校連霸幾屆的校花,蔡茗茗的大名你不認識?女神一樣的人物啊。”

“我也沒想到,大家口中的女神,能在**這麽放得開,我讓她跟我去陽台玩她都樂意,她蹲下去的時候我覺得女神也不過如此,玩膩了。”

蔡茗茗拿了桌上的杯子,猛的砸到他的額頭上:“你玩我?”

林初白沒吭聲,一側的女孩倒是嚇得尖叫不已。

“給你三秒鍾的時間馬上從我家裏滾出去,我要和他說話,”蔡茗茗臉色沉的不行,“不然我連你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