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瞧,都像是給人準備的,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而外邊的辦公區域,分明是所有人都連在一起的。
淩桉正詫異著,便聽見了劉經理的解釋:“雖然這裏不是淩小姐的辦公室,但是淩小姐收拾累了,也可以在這裏休息,出去後記得關門就好。”
“我們公司是新上市的,所以人手有些不夠,淩小姐願意來麵試,我看中了,覺得很好,所以算麵試通過。”
劉經理回答地滴水不漏,成功地打消了淩桉的疑慮。
他又道:“我們的薪水是按照小時來算的,如果沒有曠工缺時,月薪四千五;請假會扣除一些,具體的規則公司內部群裏有文件,淩小姐可以自己查看。”
最後,劉經理繼續:“淩小姐,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淩桉一頓。
她連忙搖搖頭,開口道:“沒,沒有的。”
淩桉沒有勇氣主動去詢問對方,為什麽會不顧蕭家的命令聘用她。
“那就好,”劉經理笑著道,“那就請淩小姐開始工作吧。”
丟下這些話,劉經理便轉身離開了。
淩桉一個人站在辦公室門口。
她忽然獲得工作,還處於不敢相信的狀態之中,有些遲鈍。
但她的適應能力很好,進入這間房間後,便開始上手處理,按照每個書架上的提示,將這些混亂的檔案歸位。
淩桉做事認真且負責,即便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步驟,她都會反複確認兩三遍。
一天很快過去。
她按照劉經理所說的,下班打卡,鎖門。
然後離開。
一連幾天,淩桉都在重複這些工作,有不同的同事每天來查閱資料,她等他們歸還時,再將之歸位。
工作雖然簡單,但考驗耐心。
淩桉很知足。
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淩桉並沒有安心幾天。
這天下班後,她一直放在小布包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不好的預感。
淩桉盯著上頭一串陌生的號碼,無意識地,吞咽了口水,猶豫幾秒後,她接聽,小聲道:“喂?”
“過來。”蕭戟的聲音,冰冷依舊。
清晰無比的,從話筒裏傳來。
淩桉嚇得一抖。
她沒有去詢問對方為什麽會知道她的號碼,隻克製住內心的畏懼,小聲道:“我,我不知道,你,在哪裏。”
話音落下。
一輛車疾馳而來,最後穩穩當當地,停留在她的麵前。
來的人是周伯,他看向淩桉,道:“淩小姐,上車吧。”
此時,淩桉這一通電話,已經被對方給掐斷。
她顫抖了身子,垂著眼,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順從著,上了車。
車內。
氣氛詭異,且沉默。
淩桉握緊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小布包包。
這一刻,她隻希望時間能夠慢一點,再慢一點,這樣……她就不用這麽快地,見到那個男人。
但事實是殘酷的。
車輛最後泊停在一處私人別墅前。
“到了,淩小姐,下車吧。”周伯的語氣一板一眼。
淩桉握緊的手又是一顫。
她打開車門,下去。
有傭人上前來,給淩桉帶路。
這裏很大。
但淩桉不敢多看,她全程低著頭,默默地,跟在傭人的身後,前進。
最後,在一處房間門前,停下。
咚咚。
傭人垂著頭,敲響門:“先生。”
“進。”
男人磁性醇冷的聲,驟然響起。
於是,傭人側過身,將門打開後,示意淩桉進去。
淩桉害怕不已。
不管過去多久,什麽時候,隻要和這個男人見麵,她都會產生畏懼不安的情緒。
無法改變。
但。
偏偏她毫無他法,無計可施,隻能如提線木偶一般,順著對方的指令,順從著。
“來了?”
蕭戟抬起眼,這雙冷冰冰的眸宛若深淵懸穀,無法讓人窺破玄機,高深莫測,給人壓迫。
他落座在辦公桌前,眼前是關合的筆記本,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微合,隨意地搭在桌麵上。
“過來一點。”他繼續。
窒息的感覺又上來。
她死死壓抑住,默默深呼吸好幾口氣,移動步子,朝著他的方向慢慢前進。
就在她即將挨近他時——
隻見,男人驀然伸出了手,精準地拽住她的胳膊,用了力道,將人狠狠一拉!
下一刻。
淩桉便被迫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一驚!
反應過來後,淩桉一張臉都漲紅,她垂著的長睫如受傷的蝴蝶,撲閃個不停。
“我,我……”她結巴。
男人似乎沒有興趣聽她說話,動作隨意,轉了個姿勢,將她拎起,直接摁在了這桌麵上!
淩桉瘦瘦小小的,在他的麵前,就像是毫無反擊之力的小鵪鶉,被男人輕而易舉,桎梏住!
“啊!”
淩桉受到驚嚇,她開始發抖。
“又不是第一次,你叫什麽?”蕭戟出聲。
他一隻手摁在她的鎖骨上,指尖一點點,掃過這一處,似在描摹輪廓,充斥耐心。
如果不看他此時冷冰冰的臉,單論他的動作,竟然給人營造出一種深情且寵溺的錯覺。
淩桉一雙手抵在前邊,是防衛的下意識舉動。
蕭戟驟然下壓!
男人清冽的氣息迎麵而來,盡數噴灑在她的脖頸之間,讓她驚叫出聲,卻又及時死死地壓住。
蕭戟一口咬在她的脖頸上。
淩桉感受到疼痛的一刹那,眼淚便落下來了。
“不要,不要……”她掙紮著,想逃離。
男人的牙齒刺入她的肌膚,讓她差點疼昏過去。
蕭戟恍若未聞。
他甚至在嚐到血腥味後,輕舐了下。
就在這個時候——
“蕭戟!”
門口一道女聲傳來!
伴隨著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的動靜,一下一下,急促且憤怒。
啪!
來人伸出手,動作粗暴,她一把將躺在桌子上的淩桉拉扯下來,緊接著,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淩桉的臉上!
“啊!”
淩桉猝不及防,被打的耳畔嗡鳴,整個人受到著衝力,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趴在地上,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口腔裏,血腥氣蔓延。
“蕭戟,你在做什麽!”女人的質問聲持續。
傭人們匆匆跑來,站在了門口,卻不敢進入,垂著腦袋,恭敬的聲:“夫人。”
轟地一聲!
淩桉的大腦,瞬間空白!
夫人?
蕭家被稱為夫人的,正是三年前的那位……孕婦!
“蕭戟,這個女人是誰?”傅瀟瀟指著地上的淩桉,繼續出聲。
她的關注點從進門開始,便全然放在了蕭戟的身上,所以連打人的時候,傅瀟瀟都沒有仔細去看淩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