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整個餐廳氛圍變得沉寂下來。
林婧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但她還在維持著:“就因為蔡茗茗嗎?”
“對。”
林初白的語氣不像之前那樣隨意,而是鄭重其事,看向林婧:“就因為蔡茗茗。”
“可你們很早之前就分手了,”林婧笑著說,“你把她看的這麽重要,但她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
“這不關你的事。”林初白說。
餐廳裏也就隻有他們兩個,氛圍沉寂下來後,林婧便主動給夾了些菜放在林初白的碗裏:“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劉媽做的醬牛肉,嚐嚐,看看還是不是這個味。”
林初白頓了下。
他說:“味道是一樣的味道,就是人的口味都會變的,以前喜歡,不代表現在還喜歡。”
林婧笑著說:“人是一樣的人就好。”
這頓飯吃的各懷心思。
林初白吃完後,起身要走。
“不再多留一會兒嗎?”
“不了,”林初白說,“家裏有你,也沒什麽不放心的地方。”
林婧跟著起身:“蔡茗茗很重要?”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
隻不過,就在林初白說完這句話後,他還沒走幾步,腰間忽然便纏繞了一雙手上來。
霎時,林初白臉色難看的厲害。
“鬆開。”
林婧抱著沒鬆手。
“我再說一遍,鬆手。”
林婧低聲說:“林初白,你非得是蔡茗茗嗎?她年紀那麽大,性格又強勢,整天傲慢的不行,她哪裏好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蕭戟為人冷酷無情,又沒什麽人情味,他還脾氣不好,你不也想擠破腦袋嫁給他嗎?”林初白冷聲回答。
於是,兩人之間,氛圍再次變得詭異。
林初白說:“鬆手。”
他的手抬起,一把抓住了林婧的手腕,一點點向下拉扯。
隻是林婧也在掙紮,她不願意鬆,所以兩人拉扯之間,她的手腕上,是泛白的印子,又透著紅。
林婧說:“你怎麽不知道看看我?我不比蔡茗茗差。”
林初白眯起眼,警告似的提醒:“咱們是兄妹。”
“大家都知道,我是林家的養女,咱們也沒什麽血緣關係,更何況……我也不在林家的戶口本上啊。”
最後一句話,著實是讓林初白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的?”
林婧說:“本來不知道,我這不是要公司嗎?還是要了解了解的。”
“鬆手。”
聲音冷沉。
認識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要生氣的前兆。
林婧自然也一眼瞧出,笑著鬆開手,然後輕聲說:“初白哥哥,剛才隻是我們兄妹很久沒見,我一下子很激動,所以給哥哥一個擁抱,哥哥應該不介意吧?”
林初白回過頭來,不鹹不淡的掃了她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等到再也看不見林初白的身影了,林婧才轉身坐下。
“林副總,您和他打了這麽久的啞謎,是……”
唐天站在林婧的身後,低聲詢問。
“就是想看看他心裏還有沒有那個老女人而已。”
林婧說:“他是為了蔡茗茗才回國的。”
畢竟,這幾年來,林父一直都在勸慰林初白回國,但林初白置之不理,完全沒想過要回來的事情。
“怎麽我剛一對蔡家下手了,他就趕回來了?”林婧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唐天說:“隻要我們按照原計劃做,有了蕭家的幫助,小林總就算是想要阻攔,或者是要回林氏的權利,都難了。”
“我倒是希望,他到時候會為了家產,而不是因為一個蔡茗茗。”
……
淩桉自己一個人住在小公寓裏後,將自己的日常安排的井井有條,全部都計劃好,嚴格的按照上邊的時間點來完成。
早上看會兒書,淩桉就會準備一些甜點,到時候帶去醫院給萌萌。
萌萌的病情穩定了很多,醫生說:“隻要不放棄,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短短幾個字,讓淩桉擔憂許久的心,頓時放下了很多。
她一天大半的時間,都會在醫院陪著萌萌說話,將自己最近開心的事情都分享給她聽,兩人做的最多的,就是排排坐在落地窗前,盯著樓下的風景看。
隻是,這天下午,她出醫院的時候,正好碰見了陶晴。
陶晴看見她也很驚訝,挑眉說:“聽說你和蕭戟分手了?”
淩桉點點頭。
“那就好,說明你還挺識相的,”陶晴嗤笑開口,“既然分手了,那你以後可就別再扒著他不放了。”
淩桉皺眉,心中不舒服,低聲說:“我尊重您,是因為您是蕭戟的母親,是長輩。”
陶晴說:“所以呢?”
“所以,”淩桉繼續道,“我不和你計較。”
“我印象中的長輩,即便沒達到德高望重,但也應該端莊慈祥,”淩桉說,“咄咄逼人,我第一次見。”
陶晴臉色難看。
其實,這些大致的意思,蕭戟也和她說過,但陶晴不在意,因為她覺得,是蕭戟在故意維護淩桉。
而淩桉一直都是軟柿子的樣,看起來就好欺負,這也算是陶晴第一次瞧見淩桉說這樣的話。
一時間,陶晴即便神色難看些,但心底卻是高看了淩桉一眼。
“走吧,”陶晴嗤笑,“蕭戟結婚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淩桉皺眉。
但到底,她轉身,離開。
“淩桉,送你一程。”
蔡茗茗出現在拐角的位置上,笑著看向淩桉。
“你怎麽在這裏?”淩桉有些驚愕。
“來了好一會兒了,”蔡茗茗說,“來檢查一下一身體。”
“你生病了?”
“沒,之前和林初白做了,想了一下,怕他身上有什麽病,不幹不淨的,我查一下安心一點。”
淩桉聞言,垂下眼,一言不發。
其實淩桉覺得,蔡茗茗是她見過的,在這方麵的事情上如此大膽且直白的女人了。
甚至這種事……都毫不避諱。
蔡茗茗的語氣有些後悔:“早知道我當時應該理智一點,不應該為了一時的歡快,把自己的健康拋之腦後了。”
淩桉驚愕:“你懷疑林初白有那方麵的病啊?”
“你看他身邊的女人隔兩天換一個,誰知道幹不幹淨?”
淩桉點頭,但又小聲說:“我聽說,林初白很自愛的。”
“他自愛?”蔡茗茗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他還自愛?”
淩桉覺得自己應該說句公道話:“他在國外的女朋友是Anna,但是Anna說,林初白沒和她發生關係,他隻是給了她一些卡,讓她買東西。”
說話的時候,淩桉的視線在蔡茗茗的身上掃了一圈。
“而且你看,他在國外對自己的女朋友都沒有……那他怎麽可能會和其他的女人……”淩桉低聲說。
其實,對比起來林初白,她覺得,蔡茗茗身邊也是隔一會兒的時間,就出現了一個小鮮肉,還都是年紀比較小的弟弟。
蔡茗茗說:“是他們要黏著我,要哄我開心,我和林初白那種人可不一樣。”
淩桉還要再開口——
“走了走了,”蔡茗茗似乎不想聽關於林初白的事情,“我送你回家吧。”
“好啊。”
兩人一起去了小公寓,而後,蔡茗茗也是要上樓去坐一坐的,她盯著淩桉,開口說:“貝貝喜歡你做的小蛋糕,我帶幾個回去。”
“行啊。”淩桉立即回應。
隻不過,剛進了屋子,到玄關的時候,蔡茗茗就發現了一串新的鑰匙:“這鑰匙哪來的?你還自己去拓印了?”
“哦,這個啊,”淩桉輕聲開口說,“這個是上次林初白晚上來的時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