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戟說:“你妹妹長得真可愛,她好像很喜歡那個魔方,我……”
“沒有!”淩桉終於出聲,渾身發抖,“沒有。”
可蕭戟並不滿意,反複詢問,像是要確定這件事:“之前呢?之前有沒有?你這張嘴有沒有……”
“沒有!”淩桉提高了音量,“沒有!你滿意了嗎?”
蕭戟笑了一聲。
他又道:“那今天呢?你們做了什麽?他親你了嗎?”
淩桉一個人站在陽台上,寒風順著刮到她的臉上,穿透了衣服,冷入骨髓。
讓她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控製住這顫抖的動作。
淩桉垂下眼,艱難說:“我們去逛了超市,沒有親。”
蕭戟又繼續問:“那現在呢?”
她深呼吸:“準備吃晚飯了。”
蕭戟開口,提出最後一個要求:“我生病了,你來醫院找我,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聞言,淩桉再也受不了,高聲說:“蕭戟,你能不能不要再纏著我了?我們已經分手了,已經斷了!”
“沒有斷,”蕭戟說,“你把我迷的神魂顛倒,我媽都說你太有本事了,我想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麽別的本事。”
淩桉猛然閉上雙眼:“我走不開,我要吃飯了。”
蕭戟冷笑:“你最好過來,淩桉。”
“這大晚上的,你們孤男寡女,我實在太不放心了,”他繼續,“你浪的不行的樣子,隻有我能看。”
淩桉被這些話氣的將唇咬到泛白。
蕭戟說:“快點吧,你妹妹應該也很想看見你。”
這句話說完,蕭戟就將電話掛斷了。
淩桉的胸口上下起伏,被這些事情,壓迫的呼吸困難。
可她能怎麽辦?又該怎麽辦?
蕭戟為什麽到現在……還不肯放過她呢?
“桉桉?你怎麽了?”陸丞看見回來的淩桉,她臉色蒼白如紙。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你可以和我商量,桉桉。”
淩桉搖搖頭。
她有些無力,但是顯然,這樣的事情,並不能將之告訴陸丞,她也不想告訴陸丞。
於是,淩桉隻能走去玄關一處,輕聲說:“抱歉啊陸丞,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要不然……你還是先回家吧?等下一次,我再給你下廚。”
陸丞一頓。
他想詢問些什麽,但一看淩桉的神色,登時便將這些話給壓下去了,最後隻好點點頭,道:“桉桉,如果你有什麽困難的話,我希望你還是能夠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去麵對的。”
淩桉臉上充斥苦澀,輕聲說:“如果一個人他明明不愛你,但是他又不肯放過你,你覺得這是什麽意思呢?”
她的聲音實在太小了,以至於陸丞沒有聽清楚:“桉桉,你說什麽?”
“沒有什麽大事,”淩桉回答,“你不要擔心我。”
於是,淩桉換上鞋子,穿上外套後,出門。
而陸丞想要跟上去看看,可就在大道拐彎的時候,他口袋裏的手機也響了,他掃了一眼屏幕,臉色微微一變,接聽。
那頭的人歇斯底裏說了什麽,陸丞表情很平靜,聽完之後,才說:“我現在過去。”
他抬起眼,看向已經上了車的淩桉的背影,皺起眉,握著手機,猶豫一會兒,到底是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而與此同時。
蕭戟垂下眼,撥弄著手機,打給了林初白,道:“查一查陸丞,速度快一點。”
“哦,好啊,”林初白笑了,“小意思,下次記得請我吃飯啊。”
“嗯。”
蕭戟撐著無力的身體,朝著外邊走。
……
等到淩桉抵達醫院,以最快的速度衝入萌萌的病房裏的時候,正巧看見萌萌和蕭戟兩個人正並排坐在落地窗前,他們手上好像拿著什麽東西,而遠遠看過去,萌萌一雙手都是鮮豔的紅色!
血。
是血。
這讓淩桉想到蕭戟電話裏的威脅,讓她在這一瞬間,便猩紅了雙眼。
淩桉渾身顫抖著,跑上前去,在蕭戟恰好回過頭來時,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你為什麽連一個小孩子都不願意放過呢!她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
偌大的病房裏,陷入寂靜。
蕭戟病的有些難受,他又挨了打,這樣的待遇是他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過的。
他抬起眼,眼底裏竟然藏著心痛。
淩桉被他這樣的眼神刺了一下,她立即偏移視線,低下頭去查看萌萌的情況。
“萌萌,你沒……”
淩桉的話停頓在嘴邊,因為她看清楚之後,才發現,萌萌手上沾染著的,其實不是血。
是顏料。
陸丞前些天的時候給萌萌帶來的新的玩具,讓萌萌拿著顏料和畫板畫畫,而這些,隻是萌萌剛才不小心打翻了顏料弄上去的。
“淩桉,”蕭戟的聲音嘶啞至極,“你真的以為我要對她做什麽嗎?”
他眯起眼:“你真的相信我會對一個孩子下手嗎?”
淩桉呼吸不穩。
這些話,讓她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
因為之前,在電話裏,這些威脅的話,也都是出自蕭戟之口,可現在蕭戟反倒質問她起來了。
淩桉顫抖著手,說:“蕭戟,你自己說出來的話,為什麽要問我呢?就像喜歡這種東西,是要直接說出口的,沒有人會準確又無誤的,猜出來你心裏在想什麽。”
更何況,蕭戟從來都是這張冷冰冰的臉,就更讓人難以猜測。
她道:“喜歡本來就是轟轟烈烈的,是讓人能夠清晰感覺到的,是大膽又勇敢的,你說了什麽,就代表了什麽。”
蕭戟微微眯起眼,倒是說:“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蕭戟其實從前也對淩桉表達過,隻不過,都是在**。
現在,這還是第一次,蕭戟在無關於性上,和她說起這句話。
可。
淩桉搖搖頭,道:“可我不相信了。”
她說:“你的喜歡是我的困擾。”
“我一直覺得‘喜歡’這樣的東西,是很神聖的,是很珍貴的,可是這樣東西在你的身上,我竟然覺得一文不值。”
她的聲音有些艱澀,轉過頭來,盯著蕭戟的臉,道:“蕭戟,你是天之驕子,你擁有人人羨慕的家世,別人無法企及的資本,所以你的確有這個資格去玩弄別人的感情,可以對任何一個女人說丟就丟,立即去找下一個。”
“你是個沒有心的人。”淩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