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可割舍的親人

?“哥哥,你餓不餓?我去煮麵給你吃?”蘇柔柔一邊把蘇初夏的畫板和工具放好一邊問。

“先不忙,你過來。”蘇初夏脫下厚重的大衣,微笑著招手。

“嗯嗯!”蘇柔柔像隻聽話的小貓咪一樣一路小跑過去。

“那邊也沒什麽特產,我就買了這個給你,你看喜不喜歡。”

蘇初夏從包裏拿出一個簡單卻不失精致的小發夾。上麵鑲滿一朵朵花樣的水鑽,在燈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

“嗯!好可愛!你在哪買的啊?不會很貴吧?”蘇柔柔迫不及待地就把小發夾夾在秀發上。

“就在路邊攤買的,看起來跟你相襯,我就買了,你喜歡我就放心了。”

雖然是在路邊攤買的,但是蘇初夏卻是用心挑選了很久。

“哥,你這次怎麽去了那麽久?”蘇柔柔疑惑道。

以前蘇初夏也經常出去各地比賽,一般也就兩三個星期就回來了,但這次卻是去得最久的一次。

蘇初夏沒有回答,他的大手輕輕地撫上蘇柔柔烏黑柔順的秀發。

那發絲極其柔滑,指尖總能輕而易舉地一撫而下。

那發絲也如黑珍珠般黝黑而散發光澤,總能襯得蘇柔柔膚白勝雪。

蘇初夏溫柔地來回撫觸,享受那秀發從指尖滑下的美妙觸感。

他從小就很喜歡蘇柔柔這頭秀發,小時候也不管蘇柔柔的秀發被不會紮辮子的他扯得發疼。

蘇初夏總是執意要給她紮辮子,直到後來稍微會一點了,蘇柔柔的頭發也就仍他擺布了,天天給她紮各種各樣可愛又好看的辮子。

直到後來蘇柔柔和自己都長大了,蘇柔柔會自己打理自己的秀發了,這事才作罷。

蘇初夏就像永遠不會厭倦一樣撫著蘇柔柔的秀發。蘇柔柔借此機會仔細觀察著蘇初夏的臉,覺得他變了,變得更加成熟,還有跟他年紀不相符的老成穩重感。

還有一些東西跟以前不一樣了,但蘇柔柔卻說不來到底是什麽。

“最近過得怎麽樣,一個人在家會害怕嗎?”良久,蘇初夏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開口,卻是轉換了一個話題。

“我當然不會害怕了,過得好吃得好,哥哥你就別擔心了。”

雖然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蘇柔柔不想在他學業最繁忙的時候讓他擔心。

“哥哥!這次比賽拿了什麽名次啊?”蘇柔柔興奮地抓著蘇初夏的手臂問。

蘇初夏從小由父親親自指導作畫,不論大小比賽總能拿到第一名,就算是狀態最不濟的時候也是前三名。

“明天再說吧,柔柔,我先去洗個澡。”蘇初夏說完就站起身,往樓上洗手間走去。

“那…那我去給你煮碗麵吧。”

蘇柔柔覺得蘇初夏好像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但是究竟是為什麽呢?

蘇柔柔想不清楚,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隻好作罷。

等蘇柔柔把麵煮完,蘇初夏洗完澡下來。

“哥哥,快點來吃吧!今天太晚了,沒菜買,明天再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嗯,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吃了很久外餐的蘇初夏,好不容易回到家能吃到蘇柔柔煮的東西,吃得不亦樂乎。

“哥哥,那個…”蘇柔柔站在餐桌前,有些猶豫。

“柔柔,你想說什麽就說吧。”蘇初夏一邊吃麵一邊說。

“我已經知道了你不想要去國外留學的事情了。”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這件事情,他們兄妹總得解決,蘇柔柔還是鼓起勇氣說出這件事情。

“你怎麽會知道,誰告訴你的?”蘇初夏放下筷子,眉頭微皺,看似很緊張。

“誰告訴我的都沒關係,重點是,我不想你因為我而放棄你的前程!”

看到蘇初夏的默認,蘇柔柔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柔柔,你聽我說。”蘇初夏拉著蘇柔柔坐下,跟她麵對麵交談。

“我對作畫的天賦確實沒有爸爸那麽好,這次的全國比賽,我沒有拿到名次,連安慰獎都沒有拿到。”

蘇初夏看似很平靜,眼神卻一直在閃爍。

“哥…難道因為我,你連這個很重要的全國比賽都放棄了?”蘇柔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兩兄妹從小感情就很好,就連做壞事也一起做,蘇柔柔一看蘇初夏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說謊。

“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能力不夠罷了。”蘇初夏淡淡地說。

“你是故意輸掉這個重要的比賽的吧…”蘇柔柔眼眶泛淚珠。

就因為蘇初夏從小就展現出對繪畫的極高天賦,所以蘇培智才會培養他。

從小開始,他們的父母就對蘇初夏頗為自豪,並且蘇培智也常說蘇初夏以後一定會超越他,成為一個很好的藝術工作者。

所以蘇柔柔知道,蘇初夏輸掉這個比賽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是故意輸的。

“別哭,柔柔…”

蘇初夏抬起手想擦掉蘇柔柔臉上的淚珠,卻被蘇柔柔一躲,那隻手隻能寂寞地停在半空中。

“哥哥…你去留學吧,就算我們沒有父母了,你也不該一直守著我,你會有你精彩的人生,而我,也會有屬於我的人生!”

蘇柔柔緊緊地抓著蘇初夏的手臂哀求他,豆大的眼淚如掉落的珍珠般一顆一顆滑過她的臉龐。

“柔柔…一旦我去留學了,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會在那裏進修,很有可能會留在那裏工作,甚至在那裏娶妻生子,那麽你該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能忍心留下你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裏?”

蘇初夏清澈的眸子深深地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蘇柔柔,說出這番深藏在心中的肺腑之言。

“哥哥,你不能決定我的人生,而我,也不能決定你的人生啊!我會自己賺錢上大學,每逢放假我也會去看你,你就去吧,不用再擔心我了!”蘇柔柔啜泣不已。

“柔柔…我們已經失去了父母,如果連我也走了,每天回到空蕩蕩的家裏,你連一個撒氣的對象都沒有!你讓我怎麽辦呢?”

說到這,蘇初夏眼眶不禁開始泛紅,繪畫與親人,都是他人生中最難以割舍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