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這個男人有點怪!(5)

蘇柔柔對他們說:

“我跟陸先生出去一會兒,你們不用跟著我們了。”

“可是蘇小姐,邵先生已經吩咐了我們,不能讓陸先生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

“我會自己跟他說的。”

既然蘇柔柔已經這樣說了,他們就停下了腳步,不再執意跟著陸修遠。

蘇柔柔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陸修遠說:

“抱歉,陸先生,我未婚夫他不讓我開車。我們走一段路吧,前麵就可以攔得到的士了。”

陸修遠那雙深邃澄澈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著蘇柔柔,接著忽然問道:

“你不怕我逃走麽?”

蘇柔柔轉過頭,那圓滾滾的明亮雙眸寫滿了對他的信任。

“當然不怕了!我知道陸先生你不會這樣做的。”

聽到這句話,陸修遠的眸子裏麵閃過一些什麽,接著他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往前走去。

他發現這個女人不是看起來傻,而是真傻!

陸修遠一雙大長腿沒有走幾步就把蘇柔柔摔在了後麵,蘇柔柔一邊追山他的腳步,一邊喊道:

“陸先生!你等等我!”

這一路上,蘇柔柔就發現陸修遠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回國的樣子。

國內近年發展非常的迅猛,幾乎每過三五年,每個城市的麵貌都會有所改變,a市是一線城市這種經濟迅猛的發展體現在這座城市顯得越發的明顯。

但陸修遠顯然現在才意識到原來國內已經發生了這麽大的改變了,這一棟棟拔地而起的新地標,可以把整條路都給塞死的數不清的豪車,都會引起陸修遠的注目。

這不禁讓蘇柔柔疑惑地問道:

“陸先生,你有多久沒有回國了,有十年嗎?”

聽到這個問題,陸修遠顯得有些恍惚,接著他微微皺起了眉頭緩緩地說道:

“我忘了。”

或許是因為時間流逝得太快,又或許是他刻意想要淡忘那些往事,他確實已經記不起來,他是哪年開始在世界各地漂泊的了。

蘇柔柔看見陸修遠那恍惚的眼神,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就連忙改變話題。

“最近國內發展得很快,快得讓人不敢置信那種!就拿a市來說吧,就在我念書的時候,這裏還沒有這麽多一百多層的高樓呢。”

“是麽。”陸修遠若有所思地看著車窗外麵的這些高樓大廈,有些恍若隔年的感覺。

他們下了的士之後,蘇柔柔又接著對他說:

“以前好多人都想移民,但是現在想回來的人也挺多的!所以說嘛,還是自己的國家好……”

蘇柔柔話說到一半,忽然就停住了,她直直地看著那家位於超市附近的咖啡店,接著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去。

這家咖啡店已經大門緊閉,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東西也差不多全都被搬空了,裏麵隻剩下幾張桌子和椅子被孤零零地擺放在那裏。

蘇柔柔看著門口貼著的那張寫著出售兩個字的紙,不禁感歎道:

“這麽快就搬走了啊……”

這家咖啡店平日裏的顧客非常的少,會搬走也是遲早的事情,隻是蘇柔柔沒有想到會這麽的快。

陸修遠看著蘇柔柔那副明顯感到有些憂傷的模樣,問道:

“這店搬走了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本來是有關係的,但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蘇柔柔的語氣裏無不透露著沮喪。

雖然林孤意一直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但這些日子裏,陸修遠看見的都是有事沒事對著他傻笑,蘇柔柔那副異常樂觀的樣子。

這是第一次,他見到蘇柔柔這副沮喪的模樣。

雖然蘇柔柔在陸修遠的眼裏,不過是一個他生命中那微不足道的過客之一,等他離開了這裏,他就會徹底忘記了這個女人。

但是現在,陸修遠卻忍不住想要知道蘇柔柔沮喪的原因。

“為什麽?”

等陸修遠聽到自己的聲音之後,他才驚覺自己竟然真的問了出口。

這讓他的心裏不禁感到有些詫異,他為什麽會想要去了解這個笑起來傻裏傻氣的女人!?

蘇柔柔沒有發現陸修遠此刻複雜的心情,她緩緩地解釋道:

“我的未婚夫他一直鼓勵我去開一家我想開的咖啡店,這家店門是我最喜歡的店門。這家咖啡店裏麵的咖啡特別是甜品,我覺得都不夠好,而且裏麵的顧客很少,我知道這家咖啡店遲早有一天會搬走的,所以我就琢磨著,等這家店真的搬走的時候,我就立刻把這個店門買下來!”

說到這裏,蘇柔柔似乎顯得更加的沮喪了,她接著說道:

“我等啊等啊,等了好久了,現在他們終於搬走了……”

“那你現在不是應該高興麽?”

蘇柔柔看著這家咖啡店,在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我以為等這家店門出售之前,我未婚夫就會醒過來,現在這個店門真的開始出售了,他還是沒有醒過來。”

蘇柔柔眸子裏那一抹的憧憬那一抹哀傷,讓陸修遠沉默了。

不治有錢人,其實隻是陸修遠的借口。

但要說他沒有醫德,這確實是真的。

所以陸修遠從來不以醫生自稱,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個醫生。

在國外時,他跟一般的背包客沒有區別,他走走停停,遇到自己喜歡的地方就待久一點。

如果遇到自己想要醫治的人,他就會“順便”醫治一下。

如果不想醫,就算那個人正在不停地哀嚎,鮮血已經流得渾身都是,他也不會管,他會直接轉身就走。

這個他想要醫治的標準,就連陸修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

或許是一個眼神,或許是一種感覺,他說不清楚。

在好久好久之前,久到連陸修遠都記不起的那段時間裏,陸修遠並不是一個這樣的人。

那時候的他,不能看見別人因病痛而痛苦的模樣,他也不能看見鮮血不斷湧出的畫麵。

但在他被自己最深愛的女人背叛,而走上漫無目的的漂泊之路之後,這段旅途讓他變了,現在縱使不管是多淒厲的哀嚎,或者是從傷口出不斷湧出的鮮血,都不能喚起他一丁點的憐憫之心。

他早就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