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出去一趟,身體受到涼風的侵蝕,迷糊的睡意也清醒了幾分。雖然閉著眼睛躺在溫暖的胸膛,不過卻沒有睡著。
她在回想兩人這幾年再次相遇後的點滴,尤其是想到這幾天把柳染白饞的昏天暗地,天天追著讓她趕緊送走姨媽的焦急模樣。她長長的睫毛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嘴角也偷偷露出幾許得意笑容。
也想到他今晚放棄了對未來夢想的追逐,卻義無反顧救爸爸,讓其他人指責,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
她不由得又往胸膛緊貼了幾分,可能是出於感恩,讓她想要給這個男人一點獎勵。又或許是車裏隻有兩人,不再怕嫂子她們聽到。
往日心中的一點顧慮,就這樣徹底消散,她輕啟紅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染白……”
“嗯?怎麽還沒睡,趕快睡吧。”
“我親戚走了……”
“啥?”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讓他沒有在第一時間頓悟其中隱喻。
不過不重要了,黎飛月已經將紅唇貼了上去,她依舊沒有睜開雙眼,但長長的睫毛顫動的更加厲害。
她雙手摸索著朝兩人衣扣解去,氣息也逐漸粗重起來,像是陣陣漣漪,**漾在柳染白的鼻間。
“月,醫院裏最熬人,我先忍忍,等以後……”
柳染白掙脫開嘴唇,喘著粗氣撫摸著她滾燙的臉龐,希望她停下來,現在並不想讓她身體過度的疲憊。
可能喜歡的盡頭,便是會為對方考慮吧!
“要我……”
黎飛月吐出兩個字當作回應,紅唇再次貼了上去。
可能是一直開著熱風,隨著時間流逝,讓車裏的溫度漸漸高了些,兩人身上衣服,開始不受控製的一件件落下。
有些隨手丟在座位旁,有些被無意掛到方向盤上。車窗玻璃也被呼出的熱氣,蒙上一層白霜,遮住了裏麵的所有淩亂。
隻剩車身在原地開始微微搖晃,偶爾傳來幾聲不受控製的酥軟吟唱。那聲音,像是音樂大師隨心所欲哼著美妙節奏,又像是雨打荷葉,自然發出的原始節拍。
寒流呼嘯,夜風凜冽,昏暗的大街上,隻有一輛埃爾法在梧桐樹下搖曳。
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就連平時皎潔的月亮,都不知道躲那朵烏雲後羞怯。
過去許久許久,埃爾法才戀戀不舍的靜了下來。
“趁現在天沒亮,趕緊睡一會,白天在醫院又不能休息,我怕你吃不消。”
柳染白意猶未盡的看著懷中香汗淋漓的女孩,拉來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
不僅遮住了傲挺的雪峰和滾燙的嬌軀,也宣示這場曠日持久的戰役徹底謝幕。
“把它們……處理了……”
黎飛月聲似蚊鳴,她看著右邊車窗上痕跡,羞滴滴的迅速別過頭,卻不曾想,左邊車窗上也畫滿了傑作。立即拉起外套,把自己臉遮了起來。
柳染白略顯疑惑的抬頭望去,原先布滿白霧的兩側車窗上,現在盡是些淩亂的抓痕指印,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可怕,仿佛正在訴說戰鬥的激烈殘酷。
“我來解決,你趕緊睡會。”
他怕留下什麽痕跡,不僅打開除霧,還用毛巾仔細擦拭一遍,還沒做完這一切,車內已傳來黎飛月均勻的呼吸聲。
柳染白輕輕揭起外套一角,隻見她臉上紅暈都未消散,便已經沉沉睡去。
早上六點,黎飛月拎著早餐站在車外,她提醒柳染白帶上口罩,最後又滿臉慎重的叮囑:“答應我,回去一定先洗個澡,千萬別讓她們看出來。”
“好,你也幫我給阿姨說聲謝。”
“說什麽?”
“感謝她後半夜沒打電話。”
“你……你……”
看著黎飛月氣的一時說不出話,舉著手掐來,柳染白立刻一腳油門竄了出去。
等到家後,嫂子已經上學去了,大娘正在院子裏打掃落葉。
柳染白讓她不要太過勞累,兩天打掃一次都沒關係。誰知大娘聽後,反而叮囑他別晚出早歸的,要愛惜身體……
平時大娘和藹可親的麵容,此刻卻讓柳染白感覺到心裏發慌,仿佛老人睿智的雙眼,已經洞穿口罩,知悉了他所做下的全部罪孽。
他捂著脖子火急火燎的朝洗浴間奔去,想立刻清洗掉一切罪證,而且心裏罵罵咧咧的發誓,一定要讓飛月改掉用顏色唇膏的這個不良嗜好!
萬幸嫂子上學去了,也慶幸女神和秘書還沒起床,否則讓她們看到自己跟花裏胡哨的斑馬一樣,真不知道都會如何來鄙視和嫌棄!
但可以確定的是,絕不會有人說他潮流時尚!也包括單純的嫂子!
她絕對會舉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過來,捂著嘴取笑:小叔,你的紋身蠻別致……
想到這裏,柳染白手上搓洗的力氣也加重幾分。直到他披上浴袍回到臥室,才感覺臉又回到自己身上。
昨晚他整夜未睡,如今困意和疲憊接崇而至,但現在卻不是休息的時候,他大腦飛速運轉,又將以前的想法推演了數遍。
然後才在追逐夢想的群裏發出數道號令。
他列出幾十味藥草,又給了沈文俊,於學剛,梁源三個每人十萬,讓他們去天南地北的種植戶手裏,各購買幾株回來,以供做實驗測試用。
畢竟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藥草也是一樣,環境不同,效用亦不同。他想看看這些藥草,能否如推想的那樣,擦出想要的火花!
這是他們能否邁出成功的關鍵一步,雖說網上購買比較方便,但如今處處掛羊頭賣狗肉,假貨也滲透到藥材行業。這重要一步,也隻有讓他們三人親自去買才放心。
現在幾人剛起步,什麽都不健全,也隻好把他們三個當成采購部用了,並且貼心的把於學剛和梁源分到一個隊。
他列出的藥草分布在天南海北,也等於提前讓兩人出去度度蜜月。
隨後,他又發了一條消息:老大為謀劃新產品,翻來覆去整夜未眠,雖耗盡精力,但終有回報。接下來就看你們三人了。
沈文俊可能剛起床洗漱完畢,立即發來質問聲:老大,學剛還有個梁源陪著說話,我這一路上形單影隻,你不心痛嘛你?
柳染白:不痛!
他又給張露私聊發了條消息,讓律師能不能借視頻,先從許家或者貪官哪裏敲詐一些錢回來。
畢竟他深知這三人出去便要錢,飛機高鐵,吃飯住宿,每人區區十萬,而且還要采購藥草,恐怕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以前他隻需要打個申請,如今才知做老大的艱辛……
等安排完一切,才安心的放下手機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