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頭爛額的警察一瞧見柳染白到來,連忙擺著手勸他離開。和前幾次如出一轍,依舊無法得見女神一麵。
不過一位警察倒也通融,帶他見了身份不怎麽特殊的吳惠芳,隻是僅給了五分鍾時間。
柳染白心裏清楚,那倒e塌的公寓樓建於十多年前,那個時候她們都還在上學呢,所以蘇雨薇和秘書絕不可能牽涉其中。
他看著吳惠芳驚恐而又憔悴的模樣,心中滿是不忍,輕聲安慰道:“別胡思亂想,國家一定會秉公執法查清楚的。”
最後離去前再三叮囑:“等你們被放出來的那天,一定要提前打電話讓我來接。”
過去這些天,隨著消息漸漸走漏,老百姓對蘇家那可是抨擊得一邊倒,一個個恨不能將這些人給大卸八塊。
蘇家已然被查封,值此關鍵時刻,雖有警察值守,可門口依舊被砸滿了雞蛋殼,牆上也潑滿了油漆,遠遠看去一片狼藉。
而且,恒遠主要負責人照片都被扒了出來,掛在網上,天天遭受著人們的口誅筆伐。
柳染白心裏無比擔憂,他害怕蘇雨薇若後知後覺出來,會被憤怒的老百姓看到群起而攻之。
就這樣落莫回到家中,嫂子正忙著洗菜做晚飯,她聽到小叔聲音後,都不忘回頭,給了一個非常治愈的甜甜微笑。
她是個非常懂事的女孩,這些天看出小叔沉默寡言,神情也不對勁,所以照顧的格外細心。
而柳染白也是一樣,他並沒有將這些煩惱分享給嫂子,讓她也徒添煩憂。就在他揉著太陽穴暗暗傷神時,嫂子已經做好了數道菜肴。
雖然最近事事皆不如意,但依舊毫不吝嗇的對嫂子廚藝給予了讚美。簡單吃過以後,便上樓到臥室思索對策。
想著如何能幫助蘇雨薇他們母女,那也是蘇退役英雄的家人。以他之前了解,蘇家絕不會是偷工減料,吸食百姓的鮮血之徒。
但此事太過重大,造成的損失更是無法統計。聽警察所說,已經上達天聽,如今他一個普通人又如何來左右?
思來想去,不知不覺夜已漸深,月光如水灑在周邊大地。他站在陽台上,看著院中淒涼小亭,想到前些天幾人在此談笑風生。
那時董事長和蘇雨薇意氣風發,如今雙雙入獄,他猛力的抽著香煙,以宣泄命運的不公。
就在這時,樓下父母臥室傳來爭執聲,如今是嫂子母女居住住。柳染白雖沒有八卦的心思,但為知曉爭執緣由,開始趴在陽台欄杆上,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隻聽嫂子急促說道:“媽,那怎麽能行,這樣就是恩將仇報啊!恩人……恩人他在九泉之下如何看我們?”
這話聽的柳染白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暗道:“九泉之下?難不成這母女想把我噶了?”
這時,大娘長歎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雪兒,你不要固執,就聽媽媽的。到時候媽媽會多上幾柱香,時時把他供奉,這樣子,你心裏總不會有愧疚了吧?”
“媽,真的不行,我們不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隻聽嫂子還在試圖勸阻。
“你懂什麽?媽這都是為你好,要不今晚……”大娘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直至不可聞。
柳染白爬在陽台上聽得心驚肉跳,他萬萬沒想到,這母女倆竟然真的在謀劃著害他。
不由得心裏咒罵起來:免費供你讀書,免費給你們房子住,白眼狼也該喂熟啊!怎麽一副想將我千刀萬剮的樣子?
柳染白正在慶幸,今晚僥幸得知她們母女真實嘴臉,否則噶了都不知道怎麽噶的。
就在這時,樓下再次傳來嫂子弱弱的聲音。
“媽,不行,絕對不行!他是我小叔,我是他嫂子,我們怎麽可以?何況我還在上學……”
“那時你才八歲,是媽媽從小灌輸你長大以身相許給人家報恩。可媽媽不知道恩人已經去世。你和恩人什麽事都沒有,名分也沒有!為啥和他弟弟就不可以?”
可能是嫂子聽完在沉默,或者是對媽媽的安排無語中,半天都沒有回應。
過去一會,大娘聲音再起。
“這幾天小柳看起來挺不順心,按咋村裏習俗來說,是該衝衝喜……”
緊接著,大娘聲音明顯激動起來:“你今晚上去吧,媽耳朵背,趁媽可以動彈,還可以幫你們拉扯一兩年孩子……”
咚咚咚……
下麵臥室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大娘的言語也立刻停止。仿佛是嫂子跑過去把她媽媽的嘴給捂了起來。
“媽,你小聲點,小叔就在我們樓上,你這樣,讓他聽到我怎麽見人……我還在上學呢?”
隨即,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陽台聽不見。
柳染白這時徹底明白過來,也知道了大娘身體不好的根本原因,就是愛瞎操心……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從陽台上躡手躡腳爬了起來,默默回到臥室。
過去半天,屁股在**還沒坐熱,就聽見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上,傳來吧嗒吧嗒的聲音。
“難不成嫂子真的順從大娘,穿著拖鞋上來了?如果真是這樣,該如何是好?”
柳染白開始焦急的思索對策,大腦神經都快擰成麻花,他那天借酒把初戀給糟蹋了,如今尚不知道該如何去負責。
現在又怎能把單純的嫂子給禍害?
必須得想個兩全其美,萬無一失,又讓嫂子無法拒絕,往後兩人見麵又不尷尬的辦法!
咚咚咚!
就在思索間,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門外也傳來嫂子稚嫩的糾結試問聲。
“小叔,你睡了沒,嫂子有事找你商量……”
“啊!沒睡,等我穿上衣服先……”柳染白狼狽的回應。
其實他穿戴整齊,隻是想多爭取些時間,讓他能想出破局的法子……
過去一會,才不情不願的,托著疲憊身體把門打開。
精致的嫂子立刻映入眼簾,她今晚穿身吊帶裙,踩著一雙棉質拖鞋,低著俏紅的臉,雙手也背在身後,看起來格外不自在。
僅片刻,她抬頭輕嗅幾口,便嘟起嘴不悅的說道:“小叔,你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