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別樣的溫馨頓時從心底席卷而來,柳染白眼眶微微泛紅,心裏感慨:“這傻嫂子,看她這幅樣子,不會一直在等我吃飯吧。”
進去詢問後,果然如同他所料。穆淩雪單純的想著小叔中午沒來吃飯,晚上肯定會回家。
於是,早早做好飯菜耐心等待。白天幫忙找卡片時,在旁聽出小叔公司處境不妙。
所以她也不敢發消息打擾詢問,一直傻乎乎等到現在……
柳染白自從父母哥哥走後,六年從沒感受過家人關懷和照顧。原本泛紅的眼眶,這時不爭氣的開始濕潤起來。
“趕緊吃飯,捂著眼睛幹什麽呢?”嫂子熱好飯菜後,看著柳染白久久沒有動筷,不由得好心提醒。
“啊!沒事!”
柳染白開始狼吞虎咽,含糊不清的說著善意謊言:“那些沒嫂子的員工,今晚肯定要空腹入睡了。”
這不要臉的話語,讓單純處世不深的嫂子相信了。而且信的一塌糊塗,惹得掩嘴偷笑,一直為他頻頻加菜。
兩人飯後閑聊,得知嫂子明天要去報道上學了。這讓柳染白一愣,每年新生有三天報道時間,嫂子說她想早點去學校熟悉環境。
柳染白聽完心裏有些矛盾,以前費盡心機想讓嫂子離開,因為怕打亂吃女神的步伐。
現在剛讓嫂子找回一點家的溫馨,便又要回到以前獨居的冷寂,心裏微微有些不舍。
看著嫂子上樓休息的背影,讓柳染白覺得家裏必須得有個女人!
腦海中瞬間浮現顯眼包出的灌醉策略,之前他嗤之以鼻,現在居然十分苟同……
蘇雨薇天天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樣,真要規規矩矩撬開她心扉,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自古成者王,敗者寇……
無恥的想到這裏,立即給女神發了條消息過去:親愛的在幹嘛?
不知道蘇雨薇是被這稱呼刺激,還是剛好拿著手機,立刻消息懟了過來:柳染白!你想死?
“不是剛同意讓我私下追求?”
“沒到這程度!”
“那以後怎麽稱呼你,離不開?舍不得?還是放不下?來,隨便選一個。我無所謂。”
“滾!”
然後柳染白想發個微笑表情來掩飾尷尬,結果發送失敗。
這是拉黑了?
“俗話說的好,容易到手的,不會懂得珍惜。還是女神考慮周到啊,這是在乎我的一種體現。”心裏不要臉的自我安慰。
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吃過嫂子準備的早餐,便開車送往學校。
這次拿的行李並不多,隻帶了四套換洗衣物。嫂子說其餘暫寄家裏,美名其曰她是去上學,不是去參加服裝走秀。
留在家小山般衣物,嫂子一路上都在抱怨亂花錢。說她一個人也穿不過來,最後又一路嘮叨說不會勤儉持家……
這簡單平凡的話語,讓柳染白再次倍感溫暖。
帶嫂子辦理好入學手續,拿著新買的被褥,正在思索怎麽幫忙送到女生宿舍時。
電話響了,女神讓他速度回來,隻有幾個字:司馬長風要來公司。
柳染白掛完電話,像個不放心的家長,這個要叮囑,那個要囑咐。總覺得嫂子臉上寫著容易蒙騙。
“好啦,公司有事,你快去吧!我不會加男同學聊天的……”
“還有不要……”
“嫂子知道了!你都說幾遍!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最後被嫂子強行推到車裏,才不情願離去。
來到公司已經十點多了,所有高層人員齊聚十樓蘇總會議室。
眾人臉上都有些壓抑,仿佛公司已經土崩瓦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們這是幹什麽?”
柳染白進來後,看著眾人無一個開口說話,微微有些不滿。
蘇雨薇也是緊閉皓齒一言不發,昨天看著柳染白自信滿滿,雖心存一絲僥幸。
但細想下來,以他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又如何和海威扳手腕?公司結局其實早已注定。
“你說幹什麽?他本人親臨,無非就是繼續施壓!或者又用什麽卑鄙手段逼迫我們賤賣專利!”生產部經理忍無可忍。
“柳經理你那天就不應該得罪他。本來他一個都不好應付,何況他代表的是海威!今天可能是上門問罪,”人事部一位同事說起了風涼話。
“別吵了!惠芳發來消息,他們等電梯馬上上來。”蘇雨薇打斷了眾人。
不到一分鍾,吳惠芳便帶著兩個中年男士來到了會議室。
走在前麵的一人虎背熊腰,穿著一身沒牌子的灰色休閑服。身上肌肉太過恐怖,看起來像穿著緊身塑形衣,顯得有些滑稽,隻是眾人卻笑不出來。
司馬長風雖跟在他後麵,卻讓公司多數人一眼就認出了他。
因為這畜生常常在花邊新聞露臉……
這時,灰衣男自顧自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壓的椅子咯吱亂叫。
司馬長風恭敬的站在灰衣男身後,這一幕,讓在場的人一頭霧水。
灰衣男子到底是誰?居然讓一向囂張跋扈,高高在上的司馬長風站崗?
灰衣男掃視了一遍眾人,用粗曠的聲音問道:“請問哪位是柳塗黑?”
……
……
會議室十幾個高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明所以。
蘇雨薇正想開口詢問時,柳染白搶先說道:“我就是。”
“你?”灰衣男上下掃視回答的少年。
“不錯!我其實叫柳染白,柳塗黑是我高中網名……因為黑才染白,因為白才塗黑……”
這解釋讓灰衣男額頭皺出幾條黑線。“讓其他人下去吧,我們來談談怎麽處理這個事。”
“請問你是?”柳染白有些蒙圈。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昨天有人吩咐過,此事一定要讓你滿意。”
灰衣男看似四肢發達,頭腦一點也不簡單!讓人看不透虛實。
聽到這話,柳染白思索一會,才想起昨天打電話的事。立即從椅子站起驚呼:“臥槽!難道你是老忽悠那不正經找來的?”
看著站旁邊瑟瑟發抖的司馬長風,柳染白心裏有種越來越強烈的感覺。當年救的老忽悠似乎真不簡單!
“年輕人嘴下留德,那是我們老族長!”灰衣男拳頭握的劈啪響。
“這不是激動麽!”柳染白看著沙包大的拳頭立即賠笑。
識時務者為俊傑,說的就是現在。那一拳頭下來,估計不死也要重傷。
讓蘇總把其他人都清了下去,現在會議室,隻有他們四個人。
這時,灰衣男朝後看了一眼。司馬長風趕緊灰溜溜的跑到蘇雨薇麵前,恭敬的遞上了幾頁合同。
十分卑微的說道:“蘇總,這是對斷供貴公司的賠償清單。您看看,如果不滿意,可以繼續改動……”
“不,是讓他滿意!”灰衣男搖手往柳染白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