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頑皮紫汀
看到師父親自抱著師弟離開,秦軒自然也不敢多話,隻是本分的跟在宇文絕身後,一路來到了夏苑,紫秋所住臥房之內。
紫秋的貼身侍婢名櫻,她是紫宸宮內少有的,雖不懂武功卻能成為苑主級別的貼身侍從。
櫻是個安靜寡言,卻也心思慎密的丫頭,這麽多年一心服侍紫秋,這次看到自己的主子一身血淋淋的傷被人抱回來,頓時就紅了眼。
她忙端來清水,沾濕了棉布要為紫秋清洗傷口,可一時怎麽也下不了手。
“我來吧!”秦軒見櫻遲遲沒有動作,便走過去從她手上接過了棉布,不料這一次卻又被人捷足先登。
宇文絕已經坐在了床邊,伸手拿過濕巾,也不多話,隻是手法極其輕柔的開始擦拭起了紫秋傷口邊緣的鮮血。
“嘶……”隻是這樣輕微的觸碰,已經讓紫秋疼的渾身發顫,“師父……這些……叫……叫櫻兒做就好……不勞煩師——”
“噓!”宇文絕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從錦袍之中取了一顆丹藥喂進了紫秋口中,順便解開了剛才被秦軒點的穴道,“你的劍傷在外麵沒有好好處理,進了髒東西,一會兒還要拿藥酒給你清洗,有力氣說話的話,就留著一會兒忍著疼。”
“是,師父……”
櫻丫鬟大概是也沒見到過宮主如此輕聲細語說話的樣子,一直愣在一邊傻傻的不知道接下去要怎麽辦,還是秦軒在她身邊喚道:“櫻,去拿藥酒和傷藥,還有肩膀上的傷要包紮,再去多拿些幹淨的紗布。”
“是,秦苑主。”櫻接到命令急急跑開。
有師父親自料理二師弟的傷口,秦軒總算放下了心,想著最近二師弟不在,如今小師弟也跑出去對戰外敵,紫宸宮還有很多事需要自己處理,於是道:“師父,您若是沒有吩咐,那徒兒先告——”
這話就差最後一個字,門外竟然突然就跑進來一個人,“大師兄,二師兄——呃……宮……宮主……”
那冒冒失失的人,哪料到能見到宇文絕,嚇得忽地就跪在了地上。
宇文絕停了手,轉身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秋苑的弟子?”
“師父,他是——”
秦軒擔心這位突然闖入的弟子已經觸怒了宇文絕,想幫忙解釋,宇文絕直接一抬手。
“閉嘴,我問的是他!”
“啟……啟稟……宮主……弟子……弟子是秋苑的。”
“今個兒練功的時辰過了麽?倒是有空串門來了?”
“宮主……弟子……隻是……”那名弟子小心的瞄了大師兄一眼,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來的時候,諾苑主說過,隻讓他把消息悄悄告訴另兩位苑主,可是現在宮主也在場,這個事情……
“怎麽,這紫宸宮裏還有本座問不得的事?”宇文絕說話的語氣依然平和,可聽的人卻越覺得背脊發冷。
“啟稟宮主,弟子不敢。”比起是不是要遵守苑主的命令,眼前這個宮主顯然是更可怕,到了這一刻,那名弟子也隻能托盤而出,“是,是諾苑主要我傳個口信給秦苑主,說……汀苑主現在還在外麵……與……人打鬥……”
“嗬……”宇文絕聞言,反倒是笑了一聲,淡淡道,“汀兒的武功最近倒是越發長進了。”
秦軒趕忙上前一步道:“師父,小師弟他……尚年幼,難免玩心重了些……師父您莫動氣,徒兒這就去把他帶回來給師父您謝罪。”
“不必。”宇文絕這時扔了手上的帕子,站起身,“秋兒的傷暫且交給你,為師親自去看看,倒是何方神聖能與我紫宸宮的冬苑苑主糾纏近一個時辰……”
“是,徒兒遵命……”到這地步,秦軒也不能再為小師弟說什麽好話,隻能低頭領命。
宇文絕於是就這樣走出了房間,臨到屋門口的時候,看到還哆嗦著跪在那兒的秋苑弟子,說道:“欺下瞞上毫無規矩,賞五十鞭,自己去戒院領罰。”
“是,弟子謝宮主教誨。”
紫宸宮外,紫汀和那個據說是淩碧山莊莊主的至交打得正歡。
雖說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這【紫宸宮】位於晉州蒼山之上,可卻極少有人能真正的找到它的入口,或者說即便是找到,也不是尋常人可以進得來的。
眼前的這個人,能夠順利的一直走到宮門口叫囂,身上也隻是帶著點皮外傷,可見功夫不一般,若是普通的四苑弟子與他對敵,到是也能打個平手,但要是遇上苑主級別的,恐怕是抵不過五十招。
隻不過此刻,他遇上的四苑中最年輕的冬苑苑主紫汀,這小家夥今年還不滿十七,個子瘦瘦小小人也長得秀氣,卻是出了名的頑皮。
他身手靈活,精於用毒和暗器,在紫宸宮中,大概除了師父宇文絕,還沒那個子弟未曾遭遇他的魔手。
就算是三位師兄,若是不小心提防,恐也會遭了他的暗算。
但,師父也明令禁止,玩鬧可以,可畢竟是同們師兄弟,決不能過了分寸。
眼下,突然冒出來一個陌生人,他身懷武藝,可不算不堪一擊,所學所用的亦不是本門的武功,這對從未下過山的紫汀來說,絕對是個新鮮的玩具,不能物盡其用的話,他可舍不得讓他就這麽死掉。
紫汀懷裏中取出他從不離身的粉紫色玉笛,想當年師父在收他們正式拜入門下的時候,會根據個人的特性喜好,傳授他們不同的技藝和兵器,而自己就得到了這一個看起來並不具備什麽攻擊力的,甚至還帶著點脂粉味的玉笛。
之後的日子,除了每日要修習內功心法,師父還加了功課讓他學習音律,慢慢的開始教他吹奏一些簡單的曲子。
那時候他才開始明白,就算是小小的一隻笛子,也可以有如此大的威力,通過不同的曲調,他暫時已經學會了控製一些動物的行動。
師父說,等再修煉一段時間,即便是人的行為也可以被控製。
此刻,紫汀就從衣袖裏放出了自己前個月才在山林裏找到並馴養的一條小蛇“小鈺”,它才從蛋裏孵出沒多久,隻有人的小臂那樣長短,通體豔紅上麵點綴著金色的斑點,煞是好看。
悠揚的笛聲響起,空靈而清脆的回蕩在山穀間。
地上的小蛇本是慢悠悠的扭動著滑溜的身子想鑽進草叢中,卻在笛聲響起的瞬間一下子停止了前進,高昂起頭部,不斷的吐著信子,好像是在向眼前的人示威。
是毒蛇吧?一般來說顏色越是豔麗的蛇,毒性就會越強,眼前這個品種自己從未見過,可它既然能成為武器攻擊敵人,想必一定帶有劇毒。
這一個毛頭小子已經讓自己應接不暇,再加上一條毒蛇,恐怕是凶多吉少。
前來挑戰的男人思索著,決定先發製人,揮劍就砍向地上的小蛇。
笛聲在這一刹那從舒緩急轉高調,剛才還慢悠悠的晃動著腦袋的小蛇忽地就竄了出去,正巧躲過了男人的利劍。
“啊——”男人捂著被咬傷的右手,慘叫一聲,頓時隻覺得右臂一陣酥麻,手中的長劍也同時掉落在地。
男子瞥見傷口處流出的血液已然泛出黑色,確定了是有毒,立即點了周身幾處大穴,阻止毒氣攻心,而後他又試了試被咬傷的手,還好隻是五個手指的行動不太靈活,手臂還能動,即便使不了劍,也可以施展其他的武功。
“咦?怎麽手還能動啊?”紫汀見狀開始小聲的嘟著嘴嘀咕,伸手召回了小鈺纏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低著頭瞅著那小蛇道,“剛才明明命令你放出可以麻痹他整個右手的毒液,怎麽效果差那麽多?小鈺,是不是你又偷懶放水了?”
“嘶——嘶——”小鈺吐吐舌頭,開始往紫汀懷裏鑽。
即便紫宸宮四季溫和,可現在也已是深秋,該是小蛇準備冬眠的時間了。
“不行哦!現在還不能休息,今天的練習還沒結束!”紫汀一甩手,將小蛇給弄了出來抓在手上,拍拍它的腦袋訓著話,小蛇卻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將尾巴纏繞在紫汀手上,不太願意再動。
紫汀歎了口氣,隻能又舉起玉笛。
男人早就看出這笛音就是控製那條蛇的關鍵,現在看到他的動作,下意識的就緊張起來,幹脆揮出一掌攻向紫汀。
“啊——你這個小兔崽子!”迎接男人的自然又是小鈺的毒牙,這下另一隻手也失去了知覺,比先前更糟糕的是,這一次是整個左手連帶手臂。
“喂,偷襲人可不好呢!”
紫汀鼓著一張肉嘟嘟的笑臉怒指著那男人,接著又低頭看看掌中的小蛇。
那小蛇吸了人血似乎精神多了,連鱗片的顏色也越發鮮紅刺眼。
“小鈺,你說接下來再咬哪裏好?左腿?右腿?你說他要是都不能走路的話,還能用什麽武功來攻擊呢?”
男人被紫汀這番話嚇得倒退了一大步,到現在他才明白,眼前這個小子根本從未用全力和自己對戰,從頭至尾隻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實驗品,玩弄於鼓掌之間。
“要不然……”紫汀上下打量了那個男人一番,視線突然停留在了男人的腰際,“聽師兄們說,男人的那個地方很重要……不知道要是被小鈺咬了的話……”紫汀這麽說著,手中的小蛇也已經被放了出去。
就在那時——
“唰——”身後忽地吹起一陣風,紫汀的小鈺還未來得及接近那個男人就已經被劈成了兩半,摔落在地,而那個男人也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呼吸,胸口的衣衫漸漸被血水浸染。
紫汀的身形也在那一刻定在了原地,呆滯了好一會才緩緩轉身,怯懦的喊了一聲:“師父……”
宇文絕站在那兒,根本沒有正眼瞧紫汀,隻是冷哼一聲道:“難得汀兒還能記得為師……”
“師父……汀兒……汀兒不敢……”紫汀一時無言以對,自己難到是又做錯什麽惹師父不高興了麽?
“不敢?”宇文絕冷冷的瞥了一眼紫汀,“為師是否有說過,你的玉笛曲尚未成熟,暫不可與人對敵?”
“有……有……師父……可是……他……他不是紫宸宮的人,汀兒隻是想試試——”
作為宇文絕最小的徒弟,紫汀從小是在三位師兄的關愛下長大,而他這活潑愛鬧的個性也有宇文絕默許的成分在,脾氣自然也是被養刁了,也隻有他敢在這種情況下還和宇文絕爭辯。
隻是宇文絕根本從不會給人解釋的機會,在紫汀說話的時候,已經一甩衣袖,回了紫宸宮。
瞥見師父的背影,紫汀知道大事不妙,趕忙閉了嘴,急急跟了上去……
出乎紫汀的意外,宇文絕並沒有將自己帶回紫宸宮受訓,而是一路來到了紫汀所住的冬苑。
每天的下午,是各院弟子們切磋武藝的時間,原本空曠的大院裏此刻聚集著冬苑上百名的弟子,三三兩兩拉開架勢相互比試。
而宇文絕的出現,一瞬間就讓他們都停了動作,整齊的排立兩邊,恭迎宮主駕到。
在紫宸宮,除了四苑的苑主,那些弟子們往往進來好幾年都未必能有幸一睹宮主的威儀,今日實在是讓人受寵若驚。
宇文絕根本就不理會這些,直徑走到院前一處高台,那是平日裏苑主指點弟子武功所站的地方。
兩邊的弟子看到宇文絕站定,紛紛下跪。
紫汀深知自己已經惹了師父生氣,也抓緊機會示好,跪在了宇文絕跟前,“師父,徒兒知錯了……師父息怒……”
“為師可不記得你犯了何錯。”
“師父,徒兒真的知錯了,徒兒不該違背師父的命令,用玉笛與那個家夥對陣,徒兒保證以後不敢了,師父不要生氣。”眼下,身邊都是平日裏被自己呼來喝去,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弟子,要當著他們的麵對說出這麽低聲下氣的話已經很沒麵子了,但為了不被師父當眾責罰,徹底顏麵掃地,他也隻能忍了。
宇文絕聽了紫汀半天的道歉依舊沒有絲毫反應,淡淡問道:“汀兒真的知道錯?”
“是,師父,徒兒知錯了,徒兒以後一定會改。”
“嗯。你既已知錯,為師就不再多加訓斥。”宇文絕似是滿意的點著頭,讓紫汀頓時放心不少,可下一秒卻聽宇文絕又道,“傳杖。”
“師父!”紫汀忍不住驚呼,“徒兒已經知道錯了,師父可不可以不罰?”
“犯錯理應受罰,什麽時候汀兒連這個規矩都忘了,還是要為師再多提醒你一次?”
提醒?!那還不是要多挨幾板子,紫汀忙搖頭:“徒兒記得了!不敢勞煩師父!”
兩人對話間,下麵的弟子已經準備好了刑凳和板子。
紫汀的腦袋頓時搖得像撥浪鼓:“師父!不要……”
“汀兒,你可是還要為師請你麽?”紫汀身後,兩名穿著紫衣的少年手拿一根麻繩走了過來。
“師父……”自己去是挨打,被綁去也是挨打,可是他真的沒這個勇氣自己去送死啊!
就在紫汀猶豫的一瞬間,那兩名紫衣少年已經將麻繩捆上了紫汀的雙肩,一人一邊將他架去了刑凳上綁好。
刑凳兩邊分立兩個手持一人高木杖的少年,另一名少年此時走到了宇文絕麵前行禮道:“宮主,一切已經準備就緒,請宮主下令。”
宇文絕一言不發,隻是揮了揮手,兩名執杖的弟子立即掀開紫汀的長衫,一把將裏褲也扯了下來——
白嫩的皮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紫汀不自在的加緊了雙腿,著急的大喊出聲:“師父!師父給汀兒留些顏麵吧!”
可宇文絕隻是麵無表情的背過身去,冷漠的丟下一個字:“打!”
【本章完】
孩子們啊!!!!一個耽美文為毛你們都要做女人啊!!!!你們覺得有希望出場咩?
作者有話要說:來報一下龍套名字
大師兄秦軒——kaka
二師兄紫秋——惋秋
三師兄紫諾——維諾
四師弟紫汀——岸芷汀蘭
小寶——兒子妖一
小寵唐翼璿——bb翼璿
小寵慕容樂雅——樂雅
丫鬟小白——白白
丫鬟小櫻——桜
丫鬟小雪——雪受
丫鬟鳶尾——小尾巴
待出場:花魁瑤玥——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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