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張小凡二人走至半坡之上的祭壇旁,巫族鎮長返身說道:“二位稍等片刻!”“族長請…。”小白含笑道。看著巫族族長消失的背影,張小凡眼神複雜的看向身旁的天狐,小白莞爾道:“等一下你就明白了,其實我也很好奇當時那位年輕的苗族巫師居然能整合巫族。”忽然她低聲微歎,一雙鳳眸莫名的瞄了張小凡一眼,嘴角勾笑的說道:“其實這事起因還在你身上。”“我?”張小凡眉頭微皺,“自然是了!”小白笑道:“當初為了找出‘八凶玄火陣’的秘密,從而召出‘八荒火龍’,我一直在南疆尋覓,後來偶然間我在黑木那裏得知黑巫秘法隱匿在‘苗族’之中,所以我便偷偷潛入‘犬神之殿’,也就是那裏麵!”小白說著朝陰暗的過道中駑了駑嘴,接著幽幽說道:“當時有一個年輕的巫師正在膜拜。”“你找到啟動八凶玄火的秘法呢?”張小凡忽然問道,“沒有!”小白微笑著,接著目光閃閃的說道:“但我發現另外更加隱秘的東西了。”張小凡沉吟片刻,道:“如今的黑巫族祭祀應該就是當時那個年輕正在膜拜的巫師吧!”“應該……錯不了。”小白點了點頭。“怎麽……有什麽不對嗎!”張小凡疑聲道,“沒有!”小白麵色微苦,接著低歎一聲說道:“沒想到當時那年輕人能夠瞞過我的眼睛,並且心性玲瓏,敢於觸範他們的神靈。”“觸犯神靈?”張小凡微微一愣,天狐小白緩緩的說道:“隱匿秘法的機關在‘苗族’信奉的‘犬神象’之下,普通的族民連見‘犬神’的資格都沒有,就是巫師也隻能仰視‘犬神’之象,更別提觸摸他們心中的神靈了,即便是祭祀也沒有那個膽,而這年輕人卻是碰了,而且碰得徹底!”小白饒有興趣的感歎一聲。這時不遠的昏暗中忽然響起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張小凡二人轉首看去,黑巫族長麵容肅穆的正走了出來。“大祭祀有請!”老族長沉聲說道,張小凡點了點頭道:“多謝!”接著與小白一起向內走去,“吱吱……,”一陣怪異的聲音忽然響聲,隻見猴子小灰一步三搖的跟在後麵,在它的爪子上還拖著兩個沉甸甸的大酒袋,在走上一段時還不忘倒上一口,一眼看去倒是十分可愛,小白失笑的搖搖頭,返身將它抱入懷中。步入暗殿,周圍的空氣忽然變得壓抑了起來,昏暗的過道旁幾支火把無力的閃動著,冷寂的走道中低沉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的刺耳,冰冷的石壁之上暗色血跡猙獰可現,看在眼裏熟悉中多了一股淡淡的窒息,張小凡眉頭微微皺起,不時,周圍火光一閃,這時巫族族長也停住了腳步,明紅的火焰妖舞而起,熟悉的大殿中,一道黑影默默的麵向火堆,他的麵前,火焰之後,一尊犬象傲然而立,目若黑晶,犬首高昂脾睨眾生。閃爍的火光倒映在它的身上散發著一層迷離的色彩,老族長垂首恭敬的朝著犬神象拘了一禮,接者走至黑影旁低聲道:“他們來了。”“恩!”黑影微微頷首,老族長施了一禮便退回下去。“……劈啪……,”熊熊的火焰一聲炸響,張小凡慢慢的看向那個背影,“我們又見麵了…!”小白的聲音突然響起,那身影微微一震,接著他慢慢轉過身來,“的確,我們又見麵了……天狐。”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頗為英俊的麵孔,此人正是‘黑巫族’大祭祀烏岩,“哼……,看來你學會了不少呀!”小白冷哼一聲道。烏岩微笑著看向二人,道:“這還多呈天狐成全,敝人烏岩在此謝過了。”當目光經過張小凡時,他的眼中不經意的閃過一絲驚訝,見眼前這個叫烏岩的男子態度誠懇並無傲慢之意,小白言語漸漸緩和,“苗族信奉‘犬神’,視之為無上神靈,你為求秘法而褻瀆族中聖靈,難道不怕犬神怪罪嗎?”很顯然,小白對這個當初瞞過自己的年輕人還是心有不平的。烏岩聽了淡淡一笑,眼中卻是肅然正氣,道:“‘犬神’在我心目中至高無上,我曾發誓用畢生一切去維護他,敬奉他,在我眼中無人可沾汙於他。”說著他微微一頓:“本族巫女,代代傳承,奈何最後一任巫女臨終之時並未留下遺訓,以至我族四分五裂,外族亦是趁機欺我散慢,常常偷盜掠襲,最後落到法術盡失任人魚肉的地步。好在我族先人事有準備,將各式秘法通過特別的方式留存下來,目的何不是希本族世代流傳不至被滅。”烏岩雙眼閃亮的看向天狐小白,道:“天狐地靈,冥冥中上天借你之手為我族開啟重生之路,我自是感激不盡,至於褻瀆一說,雖具其表但未其意,本族巫師都是‘犬神’的子民,他既然能在本族最危險的時刻警示於我,又豈會因為觸碰而怪罪我們。”烏岩慢慢站起身來,忽然他灑脫一笑:“再者留書者必知時日之果,一切盡在犬神的安排之中,見我等整合五部,馴服異族,‘犬神’必定心中大慰才是。”“喔……?看來你倒是長了張利嘴呀!”小白嘴角含笑說道,烏岩麵容肅然道:“天狐對我族有莫大的恩澤,烏岩當時裝昏相瞞實屬無奈,希望天狐寬容不要計較。”小白搖了搖手,道:“罷了……罷了,那本是你族之物,我也無心與你為難,這次前來一是為了求證當年之事,二是為了陪我…這朋友而來的!”說完看了旁邊的張小凡一眼,“喔……?”烏岩疑惑的看向眼前這位深淵似海的男子,“上代老祭祀安葬何處?”張小凡波瀾不驚的問道,烏岩麵色微變,濃鬱的劍眉緊緊皺起,疑惑的目光不停的在張小凡身上來回掃過,陡然間他仿佛想起了什麽!眉尖輕輕一聳,“你就是十多年前那位前來求助的男子?”烏岩麵色複雜的問道,“不錯。”張小凡點點頭,眼中忽爾閃過一絲落寂。烏岩聽完臉上神色變幻不定,須臾,他低歎一聲,道:“老祭祀目光如炬,自是不會看錯人了,你跟我來吧!”說著往偏殿走去,張小凡聽著麵色一正,接著與小白緊步跟了上去,昏暗的甬道中黑影綽綽,周圍一間間窄小的木屋中擺放著不少樣式各異的銅雕,‘鬼麵獸身,也有樹木藤羅………,’微弱的火光不時的映照在它們的身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古老懾人的威嚴,肅穆之氣讓人不禁心生膜拜之意。沉靜中,周圍仿佛響起了低低的喃音異語,仿佛來自最古老的祈禱念文,讓人心神縹緲,無出尋根。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凡眼前忽然一亮,明媚的陽光生氣蓬勃,清灑而下。剛才的一切仿佛隻是幻覺一般,周圍百草皆綠,春意盎然,以然到了大殿的後山了。“二位,走這邊……。”烏岩淡笑著說道,張小凡微微頷首,剛要提步時,身後突然傳來小灰的叫聲,“吱吱……。”他轉身看去,猴子小灰正吃力的跟在後麵,爪中隻剩下一個酒袋了,看它猴臉通紅的樣子,顯然已是有了幾分醉意了。“你呀,隻知道喝!”不待張小凡出口,小白笑嗬嗬的又將猴子抱了起來,接著眼神責怨的看了張小凡一眼說道:“你也是,小灰跟你這麽久了也不把它教好!”說完輕快的向前走去,留下一臉訝意的張小凡。狹窄的小徑蜿蜒而上,翠綠的青草幾乎將整個山路遮掩住,顯然也是時隔很久未有人前來了,循著小路,不久後烏岩三人來到一處開闊的山腰處,擋在麵前的是一排兩人多高的柵欄,枯黃的竹篙上灑著不少暗黑的血跡,竹尖處更是掛著幾個野獸的骷髏,清涼的微風中不時的響起陣陣嗚嗚聲,如此荒涼的景象與周圍百相爭豔的場景極為不符,讓人心生異樣如梗在喉。烏岩麵容肅穆的推開身前的一堵柵欄,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宏大古朽的祭壇,斑駁的木架承載著曆經了千百年風雨的蒼桑,隻有周圍高木支撐的四個巨大火盆顯示著它當年的輝煌,雖然崢嶸不再,但這份氣勢卻完好的保存了下來,即便是小白與張小凡也不由的放輕腳步,似乎不願驚擾這裏的一草一木般。少時,烏岩低沉的說道:“上代祭祀在這邊!”說完他邁開步子繞過祭壇,朝裏邊走去。張小凡與小白對視一眼,接著齊步跟去,肅冷的風中嗚鳴不斷,讓人恍若置身幽冥鬼道,經過蒼老的祭壇,出現眼前的是一片蕭冷的墳地,一堆堆高低起伏的土坨,埋葬著那些永眠的先者,烏岩立身於一座最前的墳頭,張小凡緩步走了過去,冰冷的木碑上寫有‘先師木爾法之墓’九個朱漆大字,“木爾法……!”張小凡低念一聲,烏岩肅聲道:“他就是上代祭祀,……也是我師傅。”說著烏岩慢慢的蹲下身子,清亮的眼眸慢慢變得迷離,怔怔的看著木碑一動不動。“大師,我有負你所托,沒能幫您找回聖器,不過‘獸神’雖得以複活,但最後還是…………對不起了!”張小凡慢慢的屈膝跪下,目光黯然的拜了三拜。就在他抬首間,忽然瞟到後一排的一座土墳!‘巫女玲瓏之墓,’張小凡心神一陣恍惚,心靈深處突然生起一股久違的悸動,當年的一切仿佛曆曆在目!那個天地崩塌的時刻,華服少年,聖傑的女子,他們一起普寫出那段超越生命的惋歌。“你怎麽了?”小白眼神沉古的瞟了那木碑一眼問道,張小凡深吸一口氣,道:“沒事!”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