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遠鎮,”這裏周邊群山圍繞,一條山道橫穿而過,此時北風呼嘯,天地冷寒,寬闊的山道上林林散散的走著幾個衣著雍腫的商客,他們身上腰間俱是揣著漲鼓鼓的布袋,天地肅寒,他們的臉上,蒼桑中透著一絲無奈,步入小鎮,孤冷的氣息一掃而光,吵鬧聲,吆喝聲不時傳來,這是距‘狐歧山’最近的一個小鎮,這是自以前的鬼王宗覆滅後慢慢形成的一個小鎮。‘來福客棧’是此鎮最大的一座酒肆,說它最大,卻不是最好,這是專門用來供長途行走普通的旅商打尖的地方,茶水酒飯價錢不高,很受旅商們喜歡。此時的這裏依舊喧鬧衝天,鬥酒聲與小二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將最後的一絲冷意衝淡無蹤。一個灰衣裝束的中年男子坐在靠裏邊的位置上,不時的端起桌前的熱茶淺飲一口,而更多的時間則是在看著牆壁發愣,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店小二也是見怪不怪了,在他這裏歇腳的人月以萬計,什麽人沒見過,看中年男子沉思不說話,他也懶的多做招呼。這時,忽然周圍酒客中一陣聳動,一個光著半邊膀子,麵容粗獷滿麵胡茬的大漢站了起來,他先是端起大海碗一陣牛飲,接著“砰”的一聲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憤憤的大聲說道。“***,這日子沒法過了,哥幾個看來得改行了。”接著再次端起大碗一陣猛灌,他身邊的幾個大漢個個低著頭,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這時人群中響起一個尖銳的聲音:“大老虎,你也會遇到硬樁子呀!”酒客們轉首看去,一個身子瘦小黝黑的商客正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大漢,“哼,老子不跟你爭。”大漢瞟了瘦個子一眼說道,接著重重的坐回凳子上。歎聲說道。“這次大家的飯碗可能都得砸了。”“你是說狐歧山那裏的強人嗎!”一個老者皺著眉頭問道,“除了他們還能是誰呀!”大漢頹聲道,“怎麽?狐歧山又有強人盤踞?”瘦個子急聲問道,顯然剛才的調侃隻為取樂而已,真的關係到生家糊口時,他也不免為之擔心。“應該不會吧。”一個富態商客遲疑的說道,“前幾日我打那裏經過時他們也沒太為難我們呀!隻是多要了些銀兩,聽他們說要建什麽‘臨天塔’來著。”一個八字胡的中年人加道,“傳聞他們是拜月神教的弟子,”接著小聲說道,“也就是魔教呀!”“又是魔教?”不少人一聽俱是臉色泛白,“應該就是那群些天殺的了。”外號‘大老虎’的漢子灌了口酒憤聲道,“聽說他們無惡不做,殺人不眨眼,專門抓年輕的姑娘與小孩,此時他們可能剛剛到來,不敢大張旗鼓的幹壞事,等過一段時間……,哼哼。”大老虎仰起脖子‘咕嚕’一聲,‘啪’的一聲將大碗摔個粉碎,圍著的食客俱是臉色大變,一個個都呆呆的愣在那裏,接著仿佛發現了什麽,齊齊仰著頭驚駭的看著半空,熱鬧的大堂出奇的安靜了下來,大老虎痛快的發泄了之後,心裏也舒坦了不少,看他眼睛發蒙的樣子,想來是有些微微上醉了,見眾人不說話,他不滿的嘟囔一聲,“怕個什麽,趁他們還沒有拿我們開刀時,大夥走個精光,看那些人能拿我們怎麽樣。”“喔,是嗎?”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大老虎醉眼一清,身邊的幾個大漢騰騰的站了起來,四處張望,卻沒發現異樣,當發現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的頭頂時,幾個大漢連忙抬起頭,隻見一把黑煙直冒的仙劍不知什麽時候出現橫梁之間。大老虎臉色大變。瞪著大眼死死的盯著門口,“這位兄台嘴可真利呀。”伴著聲音,三個黑衣男子出現門口,當前一位臉色陰沉的看著大老虎,大老虎忽感眼睛一痛,不自覺的低下頭來,“你們想怎麽樣?”他低聲道,雙肩也搭攏了下來。黑衣男子冷笑一聲,“當然是兄台去我神教做客一行了,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大老虎身子一震,這時,旁邊忽然傳來‘噔’的一聲輕響,原來那個一開始調侃大老虎的那個瘦小的漢子正小心的朝後廚退去,不知怎麽的碰到了一隻桌腳,見已被發現,瘦小漢子不再顧忌,腳步連行,朝著後門奔去,居然速度奇快,眼見要拐入小門時,忽然腳根一麻,接著整條腿都失去了知覺,連帶著身子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啊。”瘦小漢子痛叫一聲,一股鮮血自小腿疾噴而出。回過神來的他連忙死死的按著小腿,口中不停的呻吟著,“想逃?不自量力。”黑衣男子冷哼一聲,接著伸出纖白的手掌撫摸著手中的黑劍,一絲鮮血慢慢滲入劍刃之中,不遠處的中年男子身子忽然微微一震,一絲金芒飛速掠過眼眸,一閃即逝,“很久沒飲血了吧!”黑衣男子看著眼前的黑劍興奮的說道,“好了。”忽然一聲大喝,大老虎盯著黑衣男子說道,“我跟你走,放了他。”“放了他?”黑衣男子邪笑著問道,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連同著他身後的兩個隨從也發出低低的譏笑聲,“他死定了。”黑衣男子玩味的看著大老虎,仿佛是黑貓玩弄著將死的老鼠一般,手中的黑劍一聲清鳴,接著如離弦之劍一樣朝瘦漢子刺去,周圍的不忍的閉上了眼睛,“噗,”一聲脆響,意外的,居然沒有慘叫聲傳來,商客們睜天眼睛,定睛看去,隻見大老虎怒目圓睜的抓住黑色飛劍的劍刃,詭異的是居然不見鮮血流出,反倒是黑劍不斷顫抖黑芒大盛,隻見大老虎麵帶痛苦之色,紅潤的臉龐慢慢的黯淡下來,“哈哈哈哈,愚人一個,如此,就讓我的法寶把你吸幹吧!也讓你們兩個路上做個伴………。”就在這時,異變陡生,眾商客隻聽“砰”的一聲,還在大笑的黑衣男子如敗草般倒飛出去,道道血霧灑落地板,他身後的隨從臉色大變,匆匆的環視一周,連忙追了出去。“叮。”一聲脆響傳來,驚醒了還在發愣的商客們,眾人回首看去,那被大老虎握在手中的黑劍居然斷為兩截,繚繞的黑氣飛速的褪去,不時便剩下兩截漆黑的斷鐵躺在地上。而大老虎也是“啪”的一聲癱倒在地,豆大的汗珠滴落臉頰,他卻仿佛沒有感覺一般,周圍的商客見黑衣人走了,紛紛結帳走人,不時,諾大的客間就隻剩下他們一行人與中年男子了,“死老虎,這次多謝你了。”回過神來的瘦個子感激道,“謝個什麽,嚇死我了。”大老虎喘口粗氣說道,忽然手中傳來一陣劇痛,幾縷血絲流出指縫。大老虎忍痛翻了翻內衣,發黃的褡子汗臭陣陣,看來是不能包紮了,大老虎想著,剛才的轉變太過突然,他也沒心思多想,留下條命就是賺了,他暗想著站起身來,“你也快點離開這裏吧!”大老虎對瘦子說道,“這還用說,真的不行,咱躲到青雲腳下去,看他們還敢不敢來。”瘦子跛著腳恨聲道,接著緩緩朝門口走去,看著他的背影,大老虎暗歎一聲,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這裏有快醫布,你拿去包紮一下吧。”大老虎轉頭看去,一位中年男子手裏拿著一塊白布正看著自己,“好,謝謝了。”大老虎道聲謝便接了過來,中年男子也不說話,錯過大老虎的身子朝門口走去,感受著手心傳來的絲絲涼意。大老虎驚訝的轉身朝門口看去,而中年男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臨天塔。”遙望著遠方的‘狐歧山’,張小凡低念一聲,朦朧中,遠出的‘狐歧山’與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一道黑影有如擎天柱一般直入九宵,而那上麵,究竟隱藏著什麽呢?“多事之秋呀”,低低的歎息,隨風飄逝,冷風瑟瑟,纖角拂鬢,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那天那個答案是“專家”,快要放假了,到時候一天兩章)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