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內心深處卻傳來一個低低的冷笑聲,‘但這隻是一個夢,別虛偽了…………。’可她卻不想太多,哪怕這隻是一個夢,隻要它能永恒,便已無悔,但事實況是那樣的無情,驚醒這個夢的,正是那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李洵微帶厭煩的鬆開了懷中的女子,英俊的臉上再次恢複了笑容,道:“師妹,我帶你去見師傅吧,他如果見到你平安無事,一定會很開心的。”燕虹睜開迷離的雙眼,深眸中閃過一絲哀寂,她笑著道:“好啊,我正好也有事要見見師傅。”李洵目光一閃,疑問道:“師妹有什麽事找師傅,說來聽聽!”燕虹輕笑一聲,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好!那我們走吧!”李洵淡淡一笑,也不加追問,不時,二人便來到那個巨形的圓桶之中,此時的雲亦嵐站在正中,雙手大開,紅色長袍無風獵獵,一顆黑色的珠子與一朵殘缺的灰蓮漂浮在半空,隻是那朵殘缺的蓮花隻剩下兩瓣,隨著他雙手的舞動,濃鬱的妖力向四周瘋狂湧動,場中充滿著一股妖異的氣息,“隻差三天了。”雲亦嵐目光熾熱的喃喃自語,當看到燕虹二人進來之時,他明顯的一怔,接著沉聲道:“虹兒,上次之事是你師兄不好,我已經懲罰了他,原本打算這兩天便下‘碎雲澗’找你,如今你能平安歸來,那是再好不過了。”燕虹揖了一禮,道:“那件事不怪師兄,是虹兒當時沒有配合好師兄為事,倒是讓師父憂心了!”“恩!”雲亦嵐微微頷首,接著道:“你與洵兒的事為師也知道一些,如今由為師做主,半月之後,替你二人完婚。”李洵身子微震,他急忙抬起頭來,雲亦嵐目光一閃,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事就這麽定了。”李洵慢慢垂下首來,道:“謹尊師命!”燕虹看著這師徒二人,心中冷笑不止,她微微垂首,道:“謹尊師命。”“好!”雲亦嵐麵沉如水的點了下頭,這時燕虹突然道:“師傅,虹兒在‘碎雲澗’澗底拾到一物,也就是它,才護我一命不位毒瘴所傷。”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物,場中霎時清香陣陣,聞之沁人心脾,“七彩聖蓮!”雲亦嵐麵色微變,雙目緊緊的盯著燕虹手中那一瓣深紅的蓮花,神色既有震驚,亦有恍然,他本就懷疑燕虹如何能一人在‘碎雲澗’澗底存活下來,如今有了這一瓣‘七彩聖蓮’,那自然就很好解釋了,而且燕虹出事的地方離‘黑水玄蛇’並沒有多遠,很可能就是‘黑水玄蛇’被‘刑雷’擊落時誤失的。一念及此,雲亦嵐心中僅有的疑惑瞬間消失,他笑著道:“虹兒可真是福源不淺呀!”燕虹微微一笑,道:“這是虹兒專門答謝師父允婚的禮物。”雲亦嵐灑然一笑,道:“你與洵兒情投意合,我怎會看不出來,既然虹兒如此有心,那為師就收下這份禮物了。”燕虹輕笑一聲:“謝師傅……!”說著便將手中的那瓣彩蓮遞給李洵,李洵心神領會,淡笑著遞到雲亦嵐手中,眼中卻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如果他早知道燕虹找師傅便是為了此事,說什麽他也得從中攔下,就憑剛才燕虹對他的態度,他絕對有信心據為幾有,“不對…?”李洵心中突然一驚,‘師妹不可能提前知道師父會提出婚事,這答謝之禮根本無從說起,難道她還其他事情?這隻不過是順水推舟?李洵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不時,他麵帶遲疑的問道:“師妹,你還有沒有其他事情稟告師傅?”燕虹眼簾輕垂,道:“沒有!”李洵臉色一變,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灰影一閃,五六位衣袍深色的老者簇擁著上官策走了進來,雲亦嵐麵色一沉,目光冷冷的盯著那一大群人,洪聲道:“上官師弟,你這是做何?”上官策麵沉如水,卻並沒有說話,隻見他目光一偏,看向站在一旁的燕虹。雲亦嵐心中微怒,但看到上官策身旁幾人後,一時間沉默了下來,隻不過目光卻是更冷了幾分,炎桶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在雲亦嵐思付對策時,一聲慘叫陡然間響了起來,“啊………。”李洵慘叫一聲,那隻剛才拿了紅蓮的大手居然變成烏黑色,而且那邪異的黑氣正快速的朝他胸口蔓延而去,雲亦嵐臉色一變,接著袖袍一揮,急忙將那瓣紅蓮扔了出去,並運指如風快速的淩空畫符,朝李洵的胸口拍去。哪裏知道那靈符入體居然石沉大海,根本沒起到半分作用,淒厲的慘叫依舊未停,“嗤…,”李洵那烏黑的手掌突然裂開,流出的竟是漆黑的血水。燕虹冷冷的看著他,道:“沒用的,這是‘萬毒門’‘腐屍苔’,除非將中毒的地方割下來,不然,隻能等死了。”而次時李洵的整個胸口已被黑色籠罩,雲亦嵐臉色大變,同時自己的手臂也傳來一股麻氧之感,心中勃然大怒,當下暴喝一聲:“逆徒,拿命來。”手中‘獸神珠’朝著燕虹激射而去,同時逼出劍氣,朝剛才那隻拿過紅蓮的手臂砍去,“嗤,”一隻手腕掉落在地,詭異的是那流出的血竟慢慢變成褐黑色。“虹兒,小心!”上官策低喝一聲,手中“嗖”的一聲飛出一道白光,擋在燕虹的身前,但雲亦嵐盛怒而發,又豈是這般容易被擋下的。“轟……!”白色的光幕應聲而碎,‘獸神珠’微微一滯,但依舊風馳電掣的朝那個女子奔去。而她,卻仿佛絲毫未覺,雙眼怔怔的看著那位被毒氣慢慢腐蝕的男子。目光空洞卻又傷神,“砰。”一聲悶響,柔弱的身子被淩空拋起,在半空中騰起陣陣血霧。……………………‘焚香穀’大門之處的幾位弟子忽然感覺心中一陣煩悶,那種感覺很奇怪,仿佛突然之間喘不過氣來的一般。那幾位弟子紛紛站起身來,目光疑惑的四處打探,神色有些難抑。片刻後,這種詭異的感覺仿佛又重了許多,不少弟子已是額間滲汗了,胸口的心髒“怦怦”直跳,直欲破喉而出。同時,大地傳來一陣模糊的輕顫,本是豔陽的天,瞬間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