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翻臉就翻臉,這變臉比變天還快。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

萬萬沒有想到,段飛居然在得到了一切之後,頓起殺心。連老鬼的下落都忘了打聽。

段飛可是越來越像一個帝王了。玩弄權術可是一點都不比任何人遜色。

摩勒科和納蘭雄見段飛揮舞著寒冰戟殺向自己,頓時慌亂無比。

此前雖然有想過段飛可能會出爾反爾,但是一直以為這樣的幾率很小。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當初的一萬變成了此時的萬一。

摩勒科和納蘭雄此時才發現自己是有多愚不可及,居然和一個邪惡的魔帝交換條件。

此前就曾聽聞,段飛曾經坑殺了楚默手下十萬降兵。其心之邪惡,難以估摸。

帝王心術。不是常人可以揣摩的。

耍人玩兒跟耍猴兒一樣的。好像有些肆無忌憚。

此前段飛耍那幫鬼魂和死亡沙漠中第二波妖獸也是如此。在聖主城外城之戰中,段飛也曾經使用過同樣的伎倆。

邪惡有時候不是掛在嘴邊的一個名詞,很多都是出其不意,令人啼笑皆非的一些意外。

“慢著!”

“難道你不想知道老鬼的下落麽?!”

寒冰戟的刀尖已經直指摩勒科的眉間,再刺下去一寸,就會立即身亡。

納蘭雄再一次的拿老鬼的下落作為要挾。

如今,金銀珠寶,軍備,羅盤,藏寶圖還有禁書殘頁都在段飛的手中,納蘭雄已經沒有什麽其他更大的籌碼在自己的手中了。

除了以老鬼和那幾千兵馬的下落作為要挾,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老鬼?!……”

段飛此時才意識到,自己一直都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金銀珠寶和那些裝備上麵了。

至於老鬼和那幾千兵馬的下落卻一直都疏忽,甚至是忘卻了。

不想此時竟然變成了納蘭雄和摩勒科救命的稻草,死死的捏在手裏,作為最後一搏的交換籌碼。

“大家有事好商量嘛,畢竟同是魔族中人,況且我的先祖……”

“夠了!別跟我提你那什麽狗屁先祖!這麽多的輜重和裝備,足夠武裝幾十萬的兵力。八十一老氏族被嗤尤大帝罷黜,明升暗降到了各自的封地,心懷不軌,想要試圖舉兵謀反!”

段飛的一席話,頓時讓摩勒科和納蘭雄無言以對。

“可是,你就不想知道老鬼他們的下落麽,他們可是你的手下,難道你就這麽不擔心他們的死活?!”

納蘭雄還在爭取著談判的機會。

“噗嗤!……”

寒冰戟寒光掠過,血濺七尺。

摩勒科的額頭上頓時被開了個大洞,白色的腦漿飛濺而出。

血灑在了四周的牆壁之上,散發著濃濃的血腥之氣。

寒冰戟的刀尖上血在慢慢的被吸收,藍色冰岩在慢慢的凝結。

“你……你這是……啊!……”

納蘭雄見摩勒科悲慘的死狀被嚇的褲子都濕了。沒有想到這妖域副本內的兩大boss結局居然如此的悲慘。比起九頭章,摩勒科和納蘭雄顯得異常的狼狽。

納蘭雄腿雖然有些發軟,身子不知道怎麽的就虛弱了下來。

“不要……不要啊!……”

他扭頭就朝著秘道的正門,也就是段飛此前進入秘道的第一道門那邊飛奔。一邊跑還一邊拚命的呐喊著。嗓子都變得嘶啞了。

沒有想到,在這樣的一個時刻,當死神慢慢逼近的時候,人的求生欲望竟然達到了如此瘋狂的境地。

“畜牲!……簡直就是禽獸!……”

納蘭雄已經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那道石門被緩緩打開,眼看納蘭雄就要從這石門處逃脫了。

但是此刻段飛好像已經平靜安穩了不少。雖然一直緊跟著納蘭雄,可是腳步卻沒有先前那麽急促。

此刻就好像是一場獵殺遊戲。

很顯然,納蘭雄成了段飛獵殺的對象。

“吱……”

石門被順利的打開,一米陽光折射進了秘道的入口。顯得那麽的奪目耀眼。

……

月月正在大廳內焦慮的等待著段飛出來。秘道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切都還是個謎。

她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王位後麵的秘道口。

“他回來了?!”

突然之間聽到了石門被重新打開的聲音,不知道哪裏來的興奮勁兒,讓月月有些激動不已。

她朝著石門的方向飛奔而去,想要給段飛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麽是你?!”

眼前出現的這個人,讓月月的心情一下子跌落穀底!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左顧右盼,居然盼來了自己的敵人,那個盜取了自己法器羅盤的家夥。

納蘭雄的身上滿是血跡,口幹舌燥,神色慌張。甲胄都有些淩亂不堪了。

這一看就知道是經曆過打鬥的。身上的血跡未幹,一定是剛剛才留下的。

“這血……這……”

“段飛!……”

月月一下子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了起來。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居然殺了段飛!我要你血債血償!”

月月完全失去了理智,揮舞著段飛留給自己用於保命的九龍權杖就朝著納蘭雄砸了過來。

在秘道中爆炸的時候,碎片曾經將納蘭雄的腿上開了數個很深的口子,所以他的行動有些遲緩。

月月沒有得到羅盤,技能還沒有恢複。好在她離羅盤距離近了,能夠實現和羅盤的心靈共通的時候,精元和體力就可以揮舞。

九龍權杖雖然不是法器,而是一種神兵。盡管暫時還沒有相關的技能書出現,但是斬殺九頭蛟之時,曾吸食蛟龍的精血,所以已經被開過光,其中潛藏了不少最最基本的攻擊模式。

納蘭雄已經如喪家之犬,完全沒有任何的戰鬥能力,此刻就是在勉強支撐著而已。

躲閃了好幾下,月月揮舞九龍權杖怒砸都未能成功。

“接著!”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隨著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月月的視線。

“段飛?!”

“你……你怎麽……”

月月瞬間愣住了。

“別讓他跑了!”

不遠處傳來了段飛的一聲呐喊。

“電擊!”

月月接過羅盤,瞬間魔法棒被重新啟動。技能立馬恢複如初。

幾道藍色的電流朝著剛才乘亂自月月的九龍權杖下逃走的納蘭雄。

“啊……”

電流迅速的如巨蟒一般將納蘭雄纏繞著。電流瞬間過遍了他的全身。

一陣屍體被焚燒時候散發出來的惡臭,令月月有些作嘔。

“段飛!……”

月月結果了納蘭雄,幫助段飛完成了死海計劃,消滅了段飛嚴重的最後一個隱患。

她含著淚朝著段飛飛奔而去。

“人家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這個壞蛋!你可愁死我了!……”

月月一邊哽咽的撒嬌著,一邊用自己棉花般的拳頭,在段飛的身上輕輕的敲打著。

時間被定格在了那一秒。

一個女人為了一個心愛的男人擔心哭泣著,而一個男人用自己寬厚的肩膀承載著這樣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的濃情厚意。

……

“啪!……轟隆!……”古堡的大門一下子被爆破了。厚重的大門轟然倒塌。大殿之上掉落了不少橫梁上的磚石。

“主人!……”

“月月!……”

小磊和上官洪誌的身形此刻突然出現在了大殿門前。

“你們……”

月月萬萬沒有想到,小磊這家夥,居然身上還有爆破魔符,炸開了大殿緊閉的大門。

“月月……”

上官洪誌徑直奔向了月月。

還好剛才月月和段飛相擁在一起的那一幕,在大門倒塌之時就結束了,不然上官洪誌又該吃上好幾壇子醋了。

“你沒事兒吧主人?!你的腿……”

小磊飛到了段飛的跟前,很快就發現段飛的大腿受了傷,不過還好,已經有愈合的現象。

紫麒麟的醫療功能可真是幫了不少的忙。在這秘道內,曆經那麽就,沒有紫麒麟,血早就被放幹的差不多了。

幾個人相聚在一起,卻未見明珠。

小磊四下張望,卻未見人影。

“明珠呢?!”

“對啊,好象進來就沒有看見她!”

上官洪誌好象也察覺到了。

“她……她已經……”

月月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段飛瞄了幾眼。段飛的神色有些異常,眉關緊鎖。

突然,在大殿一個僻靜的角落,小磊的視線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明珠?!”

血泊裏,一個穿著有些**的少女。

“怎麽會這樣?!”

上官洪誌萬萬沒有想到,才和小磊出去這麽一會兒就出現了這麽大的事情。

明珠雖然和自己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久,可是到底也是一起經曆過風雨的。也總算是患難裏的朋友。

如今就這麽倒在了血泊裏麵,怎麽能叫人不傷心?

“她其實是……”

“她其實是為了幫我擋下敵人的攻擊,被暗害的!”

月月本想如實的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小磊和上官洪誌,可是卻不想段飛突然接下了話茬,而且還自己撒了一個善良的謊言。

死了的已經死了。活著的還得繼續活著。

也許段飛做的是對的。至少在明珠死前,她已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上一代的恩怨已經隨著明珠的死漸漸的消失。如今仇恨已經化作了無盡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