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天理昭彰，萬物相生相克，才得輪回萬世。
狼牙珠的威力雖然強勁，但是柳如添還是沒有足夠的能力掌控。
就如同段飛體內的神之血脈一般，如果掌握的不夠火候，隨時都會被反吞噬。
外界得來的巨大能量的開啟都需要大量的精元作為基柱支撐，不然就會因為自身精元枯竭而死。
雖然柳如添很早就知道了這狼牙珠的最大用途就是人珠合一，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嚐試過，隻是沒有想到第一次嚐試就有些要被浪牙珠反吞噬的感覺。
唐玉縮在一邊，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以前在太虛門隻知道修煉打坐，沒有想到在這裏居然出現了這樣令人瞠目結舌的情景。
太虛門現在已經不存在了，邱一白和手下的大部分弟子都已經死了。如今隻剩下了唐玉還有上官洪誌，還有叛逆聖主楚默，以及耿烈。
楚默仰仗誅邪鐧對於邪惡靈氣的特殊壓製能力，一直對柳如添步步緊逼。
柳如添體內的狼牙珠的魔性漸漸的被克製住，那發作時候的樣子也漸漸的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怎麽會這樣？！”
柳如添看著自己原本青筋暴起的雙手，還有高大而偉岸的身軀依然消失，恢複到了原本的狀態。
沒有了殺手鐧，這就是等死的前兆。
手上兵馬隻有不到一千的黑道虎賁軍。這些可都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出生入死何止百次？征戰沙場也曾經所向披靡。這是一支傳奇的隊伍，是一個長勝而帶有崇高榮譽的隊伍，也是暗黑大魔國以及魔界存在的一種精神上的支柱。
一個隊伍不能沒有楷模和靈魂。黑道虎賁軍一直都是一種不可戰勝的神話，可是如今的這一次聖主城之戰，一萬兵馬苦戰到現在已經剩下不到千人，這樣大的損失讓柳如添有些愧疚。
但是，傷心和難過以及愧疚都不足以挽回現在的事態。
如今柳如添再一次的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本以為自己吞了狼牙珠，啟用狼牙珠的神奇魔力，可以暫時的奪得頭籌，引領一時**，可是卻不想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沒有了籌碼，那賭局多半是輸的。
柳如添很清楚自己的現狀。如果真的要拚個魚死網破，估計黑道虎賁軍的番號就將永遠的消失了。
這麽久的努力付出，還有這麽多的期望和心血注入，他不想就是這樣一個方式了結了黑道虎賁軍的一切。
投降？死戰？……
這兩個想法在柳如添的腦子裏麵盤旋著，就像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一樣，將柳如添的腦子攪的如同一罐漿糊一般眩暈。
兩難的境地，柳如天個人的生死早就拋在腦後，可是這些手下跟著自己出生入死這麽多年，有些人甚至他什麽名字柳如添都不知道。
但是衝著柳如添的一聲命令，這些人都可以不顧一切的追隨，這是一種多麽大的氣魄。
“現在怎樣？還不肯投降麽？！”
楚默好像還在給柳如添他們機會。
就現在柳如添的身價還有黑道虎賁的威名，如果能夠收降這兩者，對於段飛一定是個不小的衝擊，而對於聖主城而言又是如虎添翼的一個重大舉措。
本來柳如添心裏就在猶豫，楚默這麽一叫喚更是讓柳如添沒有了章法。
在沒有使用狼牙珠這個殺手鐧的時候，柳如添的底氣還十分的足，會很正氣凜然的大罵楚默癡心妄想，可是現在狼牙珠的功效已經被誅邪鐧的正氣給克製住了，沒有辦法使用出來。
柳如添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清脆的兵器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是那麽的刺耳，好像是一把尖刀一樣的刺進了每一個黑道虎賁軍將士的心坎。
精神的支柱好像瞬間崩塌了。
“國君！……你這是要……”
一個沒有了武器的鬥士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柳如添的這一舉動好像已經放棄了戰鬥，準備投降。
“兄弟們，你們的意思呢？！”
柳如添看著收下這群蒙著麵紗看不清到底長什麽樣子也叫不上什麽名字的跟隨自己這麽多年的兄弟們，他哭了。
如果不是為了這幫兄弟，就是死，他也不會屈服。
可是這畢竟是一千人命，他們有權利決定自己最後的生命到底要如何走下去。
“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國君，我們不要像奴隸一般的死去，要死我們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黑道虎賁軍中一個身材粗壯的莽漢衝出人群朝著柳如添情緒異常激動的大吼道。
“對！我們不當降臣，死也要死的硬氣！”
那莽漢的一番話激起了黑道虎賁軍的群起呼應。聲勢浩蕩，氣勢逼人。
“好啊，你們是給臉不要臉啊！聖主，我看還是殺了這幫人，不要再跟他們廢話了！”耿烈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哪躥出來的，在楚默的邊上煽風點火一副小人作為。
唐玉在心底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楚默和耿烈這兩個禽獸不如的家夥扒皮抽筋，潑有滴蠟，暴屍荒野。
可是現在局勢很明顯已經沒有唐玉做主的機會。
柳如添陷入了僵持。手下人個個視死如歸，盡管他很想保全他們，但是從他們的行為和話語之間好像並不畏懼死亡，而要用自己的生命捍衛最後的尊嚴。
“兄弟們，你們真的決定好了麽？”柳如添抬起了原本低下的頭，聲音也變得洪亮了起來。
楚默感覺到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可是就在楚默準備發起攻擊的那一霎那，柳如添以及數千黑道虎賁軍已經開始了最後一次大衝鋒。
“殺啊！……”
柳如添好像是瘋了一樣，沒有了狼牙珠的魔力，沒有了仙豆，沒有足夠的兵馬，但是還有一千不畏懼死亡的將士，還有無法割舍的尊嚴和使命。
這不是一千兵馬，而是一群處於絕望邊緣，麵臨生死考驗的惡狼。
要麽生，要麽死。所以他們的攻擊是致命而有力的，那種暫放著生命的鉛華，那種極力掙紮的對於生命的極大渴望。
活下去……
楚默最害怕看見這樣的一種來自眼神裏的東西。
因為他和段飛都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所以他很清楚這樣的一群人是有多麽的可怕。
一千人……
八百人……
六百人……
……
每一次衝鋒過後，黑道虎賁軍的數量都在減少，可是戰鬥的意誌卻越發的高昂。
柳如添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興奮過了。
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那種血氣方剛，那種無所畏懼。
“哈哈……”
柳如添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朝著自己麾下的將士大笑著。
“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不是孬種！”柳如添雖敗猶榮。自己雖然身處劣勢，隨時都會把自己的性命丟在這裏。
但是他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為憑著他的一句話，就有這麽多的人願意和他同生共死，為了一個目標不屑一顧的努力著。他也很欣慰，因為即使麵對強敵，他的手下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一個叛徒。
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柳如添再一次想起了那一個黑道虎賁軍中那粗壯莽漢的話語。
盡管那莽漢已經在剛才的衝鋒中倒下了，但是他那句話會像烙印一樣的刻在每一個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