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人的一生究竟有多久遠？
神穀繁雪現在覺得久遠到自己遺忘了太多太多的事,她不應該這麽下去,誰敢對她的親人朋友下手,她必然會以百倍的手段回應，她還處在最大的危機之中，洛雲她們的危機也因她而起，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鬆。
“你夠了沒有。”流光飛舞的小光圓再度出現,“對了，洛雲讓我帶話給你。”
“嗯。”
“她說：允許你暫時軟弱，去了你想去的地方之後,勞煩你當回葉繁雪。”
“她們，都知道嗎？”聽這句話就知道，她們知道真相,隻有她不知道嗎？
規則別扭地開口，“你不知道那是因為我一開始是想抹殺了你，這也是為什麽你會從十六變成八歲的緣故。”他原本隻是想用規則的力量讓她慢慢消散在這個世界，從十六到八歲隻用了八個小時，當時要不是神穀望月突然出現，隻要繁雪在那個小山穀裏再待上八個小時，就會徹底消失。“我也很抱歉，現在你的身體不是正常人類的，所以屍毒對你產生了變化。”
“我知道，那個聲音一直沒停歇地想要將我拉入黑暗之中。”不可否認，大嫂死去的那一刻她的確墜入了黑暗，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也差點墜入了黑暗，如果不是那時的她已經心生警覺。
規則覺得現在的事情越來越麻煩，“哎，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直接給你一個正常人類的身體。”當時的他隻想把這個以後會引來無數麻煩的異端給清除掉，在她被神穀望月帶走後，他選擇了悄悄抹掉她的部分記憶淡化她的血性與風骨。“不過，我是不會後悔的，現在的麻煩都是來源於你，你要一力承擔。”
“我知道。”她隻想去看看那個地方，“等我回來，我會行動。”
“當初葉憐南的死意外地讓你墜入了心魔的狀態，而這次他們醞釀出來最大的一擊必殺竟然因為之前的失誤讓你有了警覺。”想來規則也隻能歎一聲無常，“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隻能勇敢地麵對。”
“我知道。”她沒有退路，也絕不會退縮，“我有要做的事。”
“之後我就不能來你這裏了，你要記住一句話。”
“請說。”
“置之死地而後生。”
三天後，幸村精市依照約定帶青梅去了中國洛陽。
下了飛機之後，反倒是神穀繁雪顯得有些拘束，熙熙攘攘的人流與熱鬧的聲音，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裏，與她記憶中的洛陽，完全不一樣。也是，虛構出來的古代洛陽，哪可能會是現在的樣子。
為了能帶她到這裏來，其他幾個做足了功課，甚至把中文給狠狠刷了一遍，論起來他們之中，中文最好的是神穀繁雪，看她這不在狀態內的樣子就知道指望不上，隻能他們自己來。
“先到酒店，休息一下，然後去吃東西。明天，我們帶你去邙山。”
“好。”聽到那兩個字，眼中閃過一道亮光，“謝謝。”
“嗯？”竟然開始對他們說謝謝，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小雪。”提高了音調，幸村精市滿臉不悅，“你剛剛說了什麽？”
“不，沒什麽。”直搖頭。
跡部景吾和不二周助相視一眼，不出聲解救她，這一點的確該好好教育她一番，才能讓她記住，有些事是不能對竹馬說的。
幸村精市沒同意讓神穀繁雪單獨一個房間，其他幾個不同意他們兩個一間，為了這個大家在酒店裏爭論了半天，最後各退了一步，大家折騰了一個家庭間，分了三個小房間的那種，繁雪一個人一間住中間，其他兩兩分組各占據了一間。
“這樣就好了。”幸村精市笑得很燦爛。
剛爭論完的跡部景吾冷哼一聲，“本大爺倒要看看你這不華麗的提議能撐到何時。”虧他想得出來非要跟小雪住一間，就算他們兩現在是男女朋友，東京好友團也不允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
“休息去吧。”拍拍青梅，“不要亂跑。”真田弦一郎再三叮囑。
“好的。”趕緊到自己房間去，這幾個家夥之間的氣氛太怪，她還是趁早離開比較好。
第二天早晨，神穀繁雪早早起來準備好去邙山。幸村精市在看到她難得的輕鬆後，猶豫了，昨天剛到洛陽時繁雪的表情就很不對勁，再讓她看到現實世界裏的邙山，她會不會因此……
“她該麵對。”跡部景吾看出了他的不舍，“否則，她隻能這麽下去。”那樣就不是她了，他們的青梅不會這麽軟弱。
“幸村，走吧。”現在就算他們不想走，繁雪也一定會催他們快點。不二周助倒是認為有他們在旁邊開解，青梅的反應不會太大。
當到達邙山旅遊區時，神穀繁雪極其沉默，陰沉得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不想看了，我要回去。”她拒絕繼續停留在這裏，“我要回去。”
“好吧。”
於是，他們到了洛陽沒兩天，又匆匆買好機票回國。前後速度快得讓他們的家人與朋友感到驚訝，回去後繁雪也沒回家，住到了哪裏連幸村精市也不知道，除了打電話可以找到她外，又像是之前行蹤不明時的情景。
好歹之後的新學期她回學校上學，隻是狀態不似從前輕鬆，除了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叫她會有回應外，其餘一概不聽，就連上課時，老師叫她上去解道題目，她也是在幸村精市的提醒下才起身。
卻在黑板上寫下了大大的：虛枉兩個字。
“神穀同學，去門口站著。”這學生最近不知道跟家裏鬧了什麽矛盾，最近的狀態一直不好，是不是該叫家長過來了解一下，這麽下去會不好。
站到門口去的繁雪低頭看著雙手，過了好一會兒後，抬手對著光線，陽光下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讓她有一種陌生感，沒什麽老繭沒有傷口，現在她所習慣的一切，跟她在天策府時完全不同。
嗬，天策府……
天策府是真實存在過的，可她的天策府，卻隻是個遊戲裏的門派。
下課後，幸村精市第一時間出來，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下更難受。若是以往繁雪瞞著他的那些事，他可以強勢地把她掰正。可現在這件事，繁雪已經陷進去了，不聽任何人的解釋與勸說，又該怎麽告訴她別亂想呢。
“小雪。”
“嗯。”
看她消沉的樣子，幸村精市歎口氣，“該吃午餐了。”剛剛那節課是最後一節，“走吧。”
“嗯。”依言跟上。
對神穀繁雪的異樣，在新學期開學第一天，網球部的其他幾隻就見識過了，直到現在她還是這個樣子，讓他們也感到擔憂。可怎麽問，他們的部長與副部長都不願意說；而他們的軍師大人難得有搜集不到的資料。
“學姐，你沒事吧。”最近學姐的狀態一直就不好，這讓切原赤也很擔憂，“看上去很糟糕啊。”
丸井文太衝過去就給了他一拳，“臭小子，別以為你現在是網球部的部長就了不起了啊，對學長學姐們要有禮貌。”說歸這麽說，實際上隻是為了不讓他點爆經理大人。
說起來，雖然大家已經退部，網球部的現任部長是切原赤也，但以往的稱呼還是沒改變，這群人還打算升到高中部再占領高中部的網球社。
“可是……”他是來找學姐玩兒的，不是來貢獻自己的便當給學長們吃的，“學長，那是我的。”兩隻小動物再度因食物而展開“廝殺”。
完全把自己當局外人的神穀繁雪隻安靜地坐著，沒對這一切發表任何看法，偏頭看著操場。
幸村精市看到她這個樣子，放下筷子，“小雪，吃飯。”
“嗯。”正身，依言吃飯。
真田弦一郎無奈地拍拍她，“小雪，我們……”
還沒等他說完，天台的門被打開，神穀望月喘著氣滿是汗地走進來。
“小雪。”自從那一晚後，她就再沒見到女兒，“小雪，老師說你最近……”要不是老師打電話叫了家長，她還不知道繁雪的狀態這麽糟糕。
“阿姨。”哎，怎麽就這麽跑過來了？幸村精市感到頭痛。
真田弦一郎立刻拉住繁雪，就擔心青梅會做傷害自己的事，“小雪，冷靜點。”
“……”甩開真田弦一郎的手，起身繞過他們，沒看一眼神穀望月就離開。
這種詭異的情景，讓其他幾個看呆了，他們知道經理大人與她家裏人的關係十分不錯，有時候聚餐時神穀望月會跟他們搶東西吃，跟他們玩成一片，但是現在這個樣子，怎麽感覺像是兩個仇人見麵。
“這是怎麽了？”柳生比呂士問道，在場知道事實的隻有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了吧。
真田弦一郎衝他們搖頭，“別問了。”最近繁雪的狀態這麽差，再加上他們時刻不忘還有更大的危機隱藏在暗處，誰也不能放鬆。
“阿姨，我們再勸勸她。”
“麻煩你們了，精市、弦一郎。”
“嗯，阿姨最近還是跟叔叔一起待在公司裏比較好。”
“我知道。”她幫不上繁雪，隻會給她添麻煩，現在要做的隻有保護好自己與相介，“我知道的。”
“一切都會沒問題。”輕柔地安撫道。
作者有話要說：沒個二三章就要完結了，真心寫不下去了，因為從葉憐南掛點開始，我就一直寫錯了，其實嫂子掛了之後的小雪是暴走狀態，橫掃四方結果沒找到人，之後就拿到了光盤知道了真相，墜入了黑暗，這才是之前說的當她從黑暗與絕望之中蘇醒時得知親人與好友們為她做的事，然後才是小雪掛點重新開始的~~~~這樣才合理啊，這樣才合理啊，這樣才是我的小雪啊。。。嚶，為什麽我從那時候起就寫錯了捏。。。果然是因為一直以來失眠沒睡好的緣故。。。
撓牆完了依舊是新文預告：
新文點這裏《少年們，快到碗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