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這不可能。”聽了繁雪的話之後，葉憐南震驚地睜大眼,“這不可能。”她明明……明明在出嫁的路上……對了,之後呢？她隻看到漫目的紅色。那是……那不是出嫁的紅色嗎？
“嫂子。”看她痛苦地抱頭靠在一邊的牆上，忙前過扶住她,“怎麽了？”
“我……我也是死了嗎？”好像有什麽東西真的忘記了,“是這樣嗎？”
“嗯。”雖不忍心,還是要告訴她這個世界，“是師姐親手把你葬了。”
“那他呢？”
“他去為你報仇，重傷而回。後來狼牙叛軍圍攻天策府，我們困守天策府,師兄他為了能讓我走,但是……”
“山莊呢？”知道她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天策府都沒了他們怎麽可能會活著？這是一群寧願守著天策府死也不會棄城而逃的人,往來這麽多年，她怎麽看不清。
“敗落。”
“都沒了……”什麽都沒了，什麽都不存在了；那她為什麽還要把繁雪帶回去？她們在那邊都已經死了。死去的人怎麽可能回得去。“我們來這裏，果然還是因為身為異端的你以及碎魂的吸引。”對了，碎魂還在那個破舊小屋子裏，絕不能讓那個騙子拿到手。
“嫂子，你要去哪？”忙拉住她。
“小雪，不管怎麽樣，嫂子都要試探清楚，你放心，等弄明白了，嫂子會帶著碎魂來找你。之前抹在你傷口上的，是屍毒的解藥，不會對你造成什麽傷害。”
“可是，嫂子……我最近頻頻走火入魔，而且無法控製心緒。”
“這……”對了，連解藥都是那個家夥提議的，“小雪，你放心，你用功力護住自己的心脈，嫂子一定會盡快來找你。記住，從此刻開始，你必須要戒備所有莫名靠近你的人。不是隻有我，在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了染霜和小雲。”
“她們也在？”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嗎？“真的在？”一想到好友們也會來這裏，她的心情莫名開朗。
“也許吧。這世界的規則腦子似乎不太正常，你需要小心些。”
“嗯。”
“這個保護好。”將一條金絲手帕係在她腕間，“裏麵有重要的東西，若是我一個月內沒來找你，你再拆開看。”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她向來做事會做兩手準備，原本計劃是直接跟繁雪談完帶她走，這塊繡著秘密的手帕也就用不到；如果說不通，她會給繁雪係上，相信繁雪知道該怎麽解開這上麵的密信，看完了她自然知道該去哪裏。“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小心。”
“嫂子。”看著她跑遠的身影，莫名一陣心慌。
看來嫂子知道的事遠比她多得多，她隻記起以前的事，而嫂子接觸地更像是真正的真相，她們為何來此、以及碎魂、規則的用意等等。等嫂子下次再過來，就能問得清楚。
還沒等葉憐南奔遠的身影消失，從場地內傳來巨大的歡呼聲讓神穀繁雪一驚，飛快奔向賽場。她跟嫂子談話無意中錯過了她最應該在場的比賽，但願……
看到刺目的2：3，神穀繁雪在觀眾席後麵的入口處沉默不語。
“啊嗯？你去哪了？”跡部景吾轉身走人時看到站在後方的神穀繁雪，從剛剛教練椅上一直空著他就感覺到奇怪，為什麽此刻她會在這裏？
愣愣地看著比分牌，神穀繁雪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些事。”
“有些事？”竟然比她要坐在立海大教練椅上支持他們取得勝利更重要？“你知道你對他們的重要性嗎？”這整個場地裏，除了立海大的鐵杆粉絲外；來觀戰的其他幾校網球隊，都一致是為了青學在加油；而立海大最大的支持者，卻遲遲未入場。
“嗯。”所以她現在無法走過去，無法過去安撫他們，“我知道。”
“本大爺相信你不是個會逃避的人。”拍拍她的肩，“過去吧。”
“嗯。”像是得到指令的機器人，神穀繁雪飛快跑過去。
跡部景吾的視線一直跟隨她，卻在想著其他事，例如剛剛她說的重要的事，以及她手上的那個……金色的東西。“葉、憐、南。”他所知道的跟繁雪有關係的金色，隻有葉憐南的物品。難怪剛剛繁雪一直不在，原來是她找過來了。很好，終於露出尾巴了。他跡部大爺倒要看看，究竟是他的探查網手段高明，還是她更能躲藏。
“……”看著哭得很慘的切原赤也，一臉微笑難掩苦澀的幸村精市，以及為好友走出困境而感到高興的真田弦一郎，還有其他幾個隻靜靜地站著。神穀繁雪隻能站在他們後麵，沒能上前一步。
“……”回頭看到急匆匆跑過來的神穀繁雪，他們也沒說話，沒人先開口問她究竟去了哪裏，什麽重要的事情比他們之間的約定更重要。
直到，幸村精市看到係在她腕間的金色，垂下頭掩去眼中的暴怒。又是葉憐南，絕對是那個人，剛剛是她把繁雪叫走了嗎？
“……”張了張嘴，依舊沒能說出話來，神穀繁雪低下頭，“抱歉。”
“又是葉憐南，對嗎？”
“嗯？”血氣方剛的少年們剛經曆了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失敗。下了場就聽到他們的女神大人缺席原因是上回把她砍成重傷送去急救室的人把她帶走了，一個個滿眼又充滿了鬥誌與敵意。
“嗯，跟嫂子……談了一會。”
“不必在意。畢竟，之前你一直在觀察我們是不是哪裏不對勁，不是嗎？”打完比賽的他在那一刻頓悟這幾天來神穀繁雪一直擔憂地觀察著他們，試圖把他們往另一個方向上帶的原因。她察覺出了他們的問題，想把他們帶回正途上；可他們被失敗所刺激變得更渴望勝利，他們會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隻為捍衛自己的榮耀。可惜，這次勝利女神，她沒到場。
“咦？”這是什麽神展開？他們聽得稀裏糊塗。柳蓮二心中一驚，他是少數幾個發覺經理在試圖阻止他們某些訓練的人，“繁雪，你之前一直在看我們，就是這個原因嗎？”因為他們在渴望勝利的道路上，走歪了？
“渴望勝利是對的。隻不過，你們太強迫自己了。”什麽有利有益的全用上，卻不算算自己的承受力，“有了這一次失敗，你們再輸就很難了。”
“是。”異口同聲道。
立海大網球部的大家並沒被失敗所擊倒，更重要的事緊接而來，聞名神奈川內外的立海大海原祭即將開始，緊跟著海原祭之後就是期末考試，三年級生還要即刻準備升學考。全國大賽之後，三年級生包括部長在內都隻掛了虛名，隻等下任部長副部長選出來後卸任。
去年的海原祭，幸村精市和神穀繁雪沒在學校，自然也就逃過了網球部臭手的詛咒，記得他們國一的時候演的是白雪公主；去年演的是睡美人；今年竟然要演灰姑娘。
“哇，誰抽的簽，真棒。全演了個遍啊。”神穀繁雪感歎道。
柳蓮二背過身去，顯得形消影瘦，其他紛紛對他投以憤怒的眼神。
“好吧，今年就灰姑娘了。”特歡快地決定道。
幸村精市此言一出，大家紛紛不怕死地對他也投以憤怒。他們無恥的部長大人竟然一開始就搶了總導演兼統籌的活計，最後把自己折騰成了那個隻動口不動手的最忙碌人士；再加他身邊有個神穀繁雪幫忙，動手的都有人幹，沒見自家經理因為決賽沒到場現在變成了對部長言聽計眾什麽事都搶著幹的那人了麽？這日子還讓不讓他們過了？
“關於各自飾演的角色問題，我們用最公平公正的方法來解決。”示意他們回頭看抱了個簽筒過來的神穀繁雪，不管是正在笑的幸村精市還是帶了同情眼神看他們的神穀繁雪，他們一個都不想見到。
“放心，這回有四個人扮女性角色，互相有個伴。”聽到神穀繁雪這句安慰的話，大家的手更伸不出去，“好了，快點。”
一個接一個抽了簽，但都閉著眼睛，一群柳蓮二啊。
“好了，辛德瑞拉站出來。”輪到幸村精市開心了，更高興地指揮起大家。
睜了眼看紙條的人各有各的表情，放鬆的、苦悶的，以及嗷地一聲慘叫出來的切原赤也，他們立海大附屬男子網球部未來的部長。
“我不要演灰姑娘。”把紙條一丟，準備逃走。
神穀繁雪很無奈，在幸村精市一個眼神下，一手就扣住切原赤也。自從她缺席全國大賽之後，她對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更是言聽計從，大有以此填補自己缺席的錯誤的意思。
“乖，赤也。”除了安撫沒別的話可說，她現在絕對不會違背幸村精市任何一個指令，“等演完了，我給你做大餐。”
“可是，學姐……”那是不是太丟人了點？去年他隻抽到了一個小嘍羅的角色，幸運地逃過那一劫，“我能不能……演王子？”
“你覺得……你能比弦一郎更有王子氣質嗎？”話說她覺得有必要派真田弦一郎去抽簽，這都第三年了，他依舊抽中演王子，簡直成了網球部的王子專業戶。
麵對學姐誠實的疑問，切原赤也再看看真田弦一郎崩緊的臉，連掩麵淚奔都做不到，隻能從了劇本演了灰姑娘。
在大家都在忙著試各自角色的衣服或是背台詞時，神穀繁雪摸到社辦盯著網球部真正的灰姑娘看。
“雅治，你很幸運。”
“是嗎？”可他怎麽覺得他才是網球部的灰姑娘呢？
“要我幫你麽？”
“算了吧。”別給他幫倒忙就好了，他可不想被部長整治，高中還得在幸村精市手底下混呢，“女神大人，我打算直升立海大高中部。”
“嗯，我們也是。”
“所以大家還能在一塊。”
“是的。”
但他明顯隻是想要頓大餐好嗎？而且，他不想因為某些原因被陰得死去活來，他還年輕，不想早逝。
“你跟雅美怎麽樣了？”
“哎？”這話題跳得有點快，而且女神大人什麽時候會這麽八卦了？一定有詐。“什麽怎麽樣了？”
很好，沒自作聰明問雅美是誰。神穀繁雪讚賞地看他一眼，“放心，我隻是問問。”畢竟，他們一個作為網球部正選，一個作為他的後援會會長，常有接觸的是理情之中，更何況雅美為了他努力學廚藝的事可是不少人都知道的。“隻是剛剛你跟我說的那些話，讓我想起大餐的緣故吧。”
沒錯，他就是想要大餐，但不想要這個話題。“怎麽可能？”絕對否認，死不死認。“沒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