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接到神穀望月的消息後,幸村精市的表情變得冷漠,隻看著手機沒回複一條信息，不二周助悄悄地給手塚國光發了條消息讓他再多拖幾天,跡部景吾有些頭痛這事一件接一件完全不消停，真田弦一郎則在網球部裏嚴肅地約束了他們的行為讓他們在平時跟繁雪聊天時不露餡。
神奈川鄰居團和東京好友團對領地劃分意識比任何人都來得強烈,例如他們就算因為之前神穀繁雪的事而熟悉起來，不二周助也絕不會把聊天室的地址告訴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跡部景吾也不會把忍足侑士也拖進那個聊天室而是另外建了一個比較隱秘的msn群來聊天。
他們交流主要就用視訊來直接聊,還可以順便幹自己的事。這次視訊，手塚國光是最小心的那個，擔心隨時神穀繁雪會過來找他或是要看著她是不是要出門,總之現在手塚國光不管到哪都拉著她不讓她有落單的機會。
“手塚,小雪呢？”現在誰還敢放她一個人？不二周助見到手塚國光聯上視訊第一時間就發問,“你們還需要在那邊多待幾天，神穀阿姨剛發了消息給我們，說小雪的碎魂被偷了。”
“被竊……有查是誰做的嗎？”
“查不出來。”葉憐南沒找到，碎魂又被偷了，這些事堆在一塊讓他們很是頭痛，不二周助擔憂起過幾天神穀繁雪回來後會有什麽反應，“幸村君，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弦一郎已經拜托家裏在查了。”按按額頭，幸村精市最近心態一直不正，白天要複健、晚上還要補上自己的課業，“沒什麽消息。”
“本大爺覺得，這件事……葉憐南有很大的嫌疑。”論起來，在他們的認知中，神穀繁雪的武力值強大到他們無法估計的地步，能與她一較高下的隻有葉憐南，能這麽悄無聲息地盜走碎魂的隻有她最有可能。“這麽不華麗的事，隻有她最有可能幹。”
“的確。”低頭仔細思索了一會，真田弦一郎點頭同意道，“她對小雪的一切都很熟悉。”
“但她要碎魂幹什麽？”既然這麽熟悉，就該知道碎魂對繁雪的重要性，手塚國光不認為葉憐南會做這樣的事。
“小雪曾經說過，碎魂是她大嫂打造給她師兄的。”對神穀繁雪偶爾提起以前的事，幸村精市記得最深刻，“那應該是葉憐南鑄造的武器。”
“也許不是葉憐南偷的，總之，追查葉憐南的行蹤和碎魂的去向不要大意。”最後手塚國光還是不同意把兩件事歸成一件，萬一真不是葉憐南拿的，到時候找不回來怎麽辦？
“的確。”讚同好友的話，“小景、幸村君、真田君，你們覺得呢？”
“本大爺沒意見。”
“不會鬆懈。”標準的回答，“手塚君，麻煩你了。”
“啊，我會再拖五日。”
“小雪很少出去逛街什麽的，正好趁這個機會你可以帶她逛逛九州。”不二周助使勁掇攛著好友偷懶，“別忘記禮物。”
“啊，不會忘記。”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從黑暗與悲哀的世界中醒過來，神穀繁雪才知道她的父母與家人、摯友與所愛的人為了能讓她無憂地留在這個世界，用盡了他們所能用的所有手段。
此刻，她還不知道未來的她會陷入多絕望的境地，正和手塚國光認真挑選禮物。手塚國光如此正直的性格要在她麵前撒謊，竟然比較容易，隻說需要認真複檢以確認手臂沒有問題，以及需要逛街為大家買禮物。
“國光，怎麽了？”看他時不時四下張望，神穀繁雪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那邊空無一人，什麽能值得讓他如此在意？
直搖頭，“沒什麽。”隻是，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禮物都買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
“明天我們回去。”
“好的。”想想他們在這裏已經待了快一個星期，除了每天給幸村精市打電話外她就被很多賬務與投資案的資料所淹沒，論起來每天逛街的時間也不多，隨時要準備回酒店去處理事務。“等回去以後，我要先回神奈川，過幾天再到東京小住一陣。”
“啊。”
神穀繁雪一回來就直奔家裏，將東西歸整分類好，才提了真田家和幸村家的那些禮物去拜訪，首先去的是真田家。果然不出她所料，送完禮物後就被真田老太爺捉到庭院去下棋。
真田老太爺心思似乎不在下棋上，總時不時看她幾眼，這讓神穀繁雪感到有些古怪。“真田爺爺，再不認真點您就要輸了。”本著尊老愛幼的心思，她對戰真田老太爺時幾乎不拿出實力來一較高下。
“小雪啊。”
“嗯？”突然間感慨起來是怎麽回事，“怎麽了，真田爺爺？”
“想想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那麽小個卻一副很老練的樣子，我一直認為弦一郎已經足夠老成了，沒想到見到你，他完全被比下去。後來，慢慢的，你更像是個孩子，學了很多東西做了很多事。”
“……”摸著棋子不說話，隻靜靜地聽著。
“這麽多年過去了，老頭子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不過很可惜，弦一郎太不中用了，竟然沒搶過精市。”對於幸村精市光明正大宣告對神穀繁雪所有權的事，他們這些老一輩子都看在眼裏，“不過你跟弦一郎的兄妹感情也不錯。”
“是的。”她打從心底將真田弦一郎視為兄長。
“小雪。”
“嗯？”
“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你的家人、好友最終的願望，隻是希望你能平靜生活、此生無憂無愁。”拜托到他這邊來的事，真田老太爺自然也有好好調查過，光就葉憐南砍傷她這一件事，真田老太爺就與其他人一樣將葉憐南劃入敵對名單。“你要記住了。”
“我記住了，真田爺爺。”
出了真田家，神穀繁雪若有所思地盯著真田宅大門看，今天真田老太爺的態度好像怪怪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小雪，怎麽站在這裏？”剛訓練完回家，他遠遠就看到有人站在他家門前，一眼就能分辯出那是繁雪。“傷口怎麽樣了？”
“嗯，恢複得不錯。精市呢？”左右看看隻有他一個人，“還在醫院？”
“嗯，他還在醫院做複健。”
“我要去幸村家送禮物。你的那份已經轉交給阿姨了。”
“我先回去洗澡，你在精市家等我。”
“好的。”估計著真田弦一郎有什麽事要跟她說，“我在精市家多待一會。”
到了幸村家後，神穀繁雪小心翼翼地抱著快四歲的幸村美晴僵直了身體，自從上回她被美晴小妹妹給整慘了之後，再也不敢用隨意的態度對待她，現在弄得比真田弦一郎抱小美晴更如臨大敵樣，那樣子讓長輩們看了都忍不住發笑。
幸村夫人看她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了，“記得那時候懷著美晴，你一本正經地跟我說以後你要教養小妹妹。結果……”剛學會說話的美晴瞬間打敗了繁雪，惹得繁雪從此跟弦一郎一樣對她小心翼翼不敢亂動。
“我會好好教養她的，等她能走路之後。”
“不……”你可千萬別教她那些恐怖的槍術，萬一這小霸王的破壞力更升一級到時候連你都製不止了可怎麽辦？“小雪，我打算送美晴去禮儀課程，畢竟這孩子以後需要……”
“哦。”想了想，“沒關係，我隻教些簡單的防身術，美晴以後長大了不會被人欺負。”
“說到欺負。”幸村夫人想起之前繁雪被砍傷住院的事，“小雪，以後你自己的安全也要注意。”
“嗯。”她受傷的事沒傳到這邊才奇怪，“我會多加注意。”
“小雪，不管如何，相處這麽多年，精市對你的心思想必你也明白，大家不會害你。”
“我明白。”今天大家似乎都怪怪的，哪裏不對勁。
真田弦一郎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就去幸村家把繁雪接走送回家，之所以這麽做，還是因為擔心她回到家時知道碎魂丟了會暴走。
走進家門後，她習慣性去演武室待著，一進去就發覺碎魂不見了。
“嗯？”以為是母親拿出去擦了，不過碎魂她一向自己擦試，絕不借他人之手，“碎魂呢？”
緊張地拉了拉帽子，真田弦一郎緊繃的聲音傳過來，“前幾天阿姨回家時，發現碎魂被竊了。”
“什麽？”
“已經報了警，但沒有線索，現場沒留下任何痕跡。”
不可置信地翻找，“不可能。”怎麽會丟了？碎魂怎麽會丟了？聽到這句話時，她的心瞬間空了一塊，碎魂對她的意義絕非隻是一把武器這麽簡單，那是嫂子精心為師兄打造的武器，包含著濃濃的情義，那是陪著她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寄托。
“小雪。”看她把原本就簡潔物少的演武室翻一遍，那個樣子他從來沒見過，如此驚恐與失態。其他人說得對，葉憐南的存在會給繁雪造成太大的影響，遠比他們加起來的影響更巨大，那是構成她過去與信念的一切，是現在的她的基礎，他們不可比擬的存在。
“怎麽辦，弦一郎，怎麽辦。”
“我們已經報了警，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塤也不見了，嫂子的塤也不見了。”隻有她的南皇還在，是為了證明什麽呢？“弦一郎，都不見了。”
“小雪，會沒事的。”
“弦一郎，如果哪一天我也不見了……”
“嗯？”
“一定不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