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管各方如何抹消追查幕後黑手，繁雪都毫不在意,過年的熱鬧氣氛沒能讓她恢複正常,回到學校緊張的升學氣氛同樣沒能感染到她。這樣的狀況讓網球社的那幾個看到，都投以訝異的目光。
“部長,女神大人這是怎麽了？”一個寒假沒見，他們的女神大人似乎又出了什麽狀況，“這樣的情形很不對勁啊。”仁王雅治摸摸下巴,該不會又是受到什麽攻擊了吧。
之前聽說C班的旅行出了點什麽問題,現在想來估計說的就是他們的經理大人吧。看這樣的狀態的確不對勁,而且部長和副部長似乎沒有強行扭正她這個態度,一定有什麽隱情。
“好了，各位，要好好考慮。”他們基本上都決定直升高中部，當然也就不會分開，幸村精市更希望他們能順利通過升學考，這樣才有機會去攻占高中部的網球部。“小雪的事，我會處理好。”
“嗯。”
他們想插手也無處可插，隻能就這麽看著他們的經理一天比一天更消沉。
最近繁雪的狀態真的變得很奇怪啊，一改以往的作風，對什麽事都一副不關心不要打擾我的態度，這讓其他看在眼裏的人略著急。
“神穀同學，這道題你上來解一下。”就連上課的老師都看不下去她這樣的狀態，以前乖巧懂事的學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變成了這個樣子，大概中午就會有答案，作為班導的數學老師請了神穀兩夫婦來學校裏。
幸村精市看她不在狀態裏就知道她又神遊天外，一使勁把她捅醒了，“上去解題。”悄聲說道。
繁雪看了他一會，才反應過來，上講台去。
老師真的不知道她出了什麽事，看著那兩個大大的中文字，她不懂中文，可幸村精市懂，虛妄兩個字不單壓在了她的心頭，更是讓他也喘不過氣來。有那樣的來曆，換成誰都不能接受吧。
“神穀同學，你最近的狀態十分不好，去門口站著吧。”
“……”一聲不吭地去門口罰站。
下了課正好是午餐時間，幸村精市拉走了在門口罰站的繁雪。
到了天台上，繁雪坐著紋絲不動，幸村精市把給她的便當打開放到她的麵前，“吃些東西。”看她依言拿起筷子，視線放在便當上，讓他無奈搖頭，“快吃，不要看了。”
繁雪默默地下筷子，她已經很久沒有自己下廚，現在的便當不是幸村精市帶過來的就是真田弦一郎帶的，對外界沒什麽知覺的她自然也不會說這些東西好不好吃。
真田弦一郎看著她這樣，沉默了好久，才默默從自己便當裏夾了一塊肉給她，“多吃點。”如意料中一樣，她沒有反應。
幸村精市剛想說點什麽，天台門被匆匆打開，“小雪。”已經幾個月沒見到自家女兒的神穀望月滿頭是汗的跑進來，“小雪你是不是哪受傷了還是出什麽事了？老師讓我來學校。”她還沒去找班導，就直接到天台找繁雪，“告訴媽媽。”
“……”見到神穀望月，她心中的怒意再度暴發，隻冷冷地看著她。
“小雪……”看到她的表現，神穀望月唯一的希望沒了，她的小雪不會原諒她的隱瞞與欺騙。
“可姨。”幸村精市察覺到雙方的氣氛太冷，“老師找你有什麽事嗎？”
“我不知道，隻說小雪她有點……”
“阿姨，要不然你先去找找老師吧。”再繼續麵對麵下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神穀望月幾乎快哭出來，“小雪，原諒媽媽好不好。”
“……”斂目別開頭，她現在不想看到神穀望月，這個不管從哪方麵而言都是她母親的人。
看到她的反應就知道自己不被原諒，神穀望月難掩失落的神態，“小雪，如果……你要是在外麵住得不高興了，那再回家來住。”
繁雪聽到回家這個詞，轉頭冷冷地瞪著她，沒有說話，卻極盡她能有的氣勢，冷冽得讓神穀望月所有的勇氣都消失。
幸村精市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再談下去指不定繁雪會暴走成什麽樣，“阿姨，你先去老師辦公室，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照顧小雪。”
“好。”神穀望月一步三回頭，繁雪卻不再看她一眼。
雙方的態度落差讓其他幾隻正選們無法接受，他們這時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們卸職的經理大人似乎跟家裏人鬧得很不愉快，而且看這架式好像是阿姨幹了什麽對不起繁雪的事？
很想吐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幾個人一致投目光投在了柳蓮二身上；他們全知全解的軍師大人當作沒看到他們懇求的目光，生生地扭頭不看他們；這明顯是軍師大人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節奏，他們一定要想辦法套出話來。
放學之後，繁雪更是無視了在教室門口想再看她幾眼的神穀望月，擦身而過連眼神都沒有給一個，神穀望月見到她如此堅決的態度，忍下了傷心，含淚離開。看著她的背影，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都感到無奈，這件事不是勸說就可以解決的，他們也不知道該怎樣把繁雪從那個深淵裏挖出來。
幸村精市為了怕她又去做些危險的事，或是又被什麽人攻擊，成天把她捆綁在身邊，讓她完全沒有單獨待著的機會。真田弦一郎則在一邊補漏，要是有什麽時候幸村精市要走開的話，他就負責站到繁雪的身邊。
仁王雅治和丸井文太對他們兩這麽嚴防死守著女神大人的舉動表示不解，可是那個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軍師大人又藏著掖著就是不讓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總感覺會發生什麽大事啊。
“精市，這樣下去真的好嗎？”真田弦一郎顯得憂心忡忡，“再這樣下去，小雪的問題隻會越來越大。”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他也嚐試過用一些辦法想要把她從那裏麵拉出來，可她什麽都不管什麽也不顧，無論他對她說些什麽，她都不在意，“我們還能怎麽辦？”如果現在繁雪有什麽想要的，隻要能讓她從那個深淵裏出來，不管是什麽他都會盡全力去弄到。
在真田弦一郎還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刺耳的刹車聲響起，他們剛看清一輛跑車停到離他們非常近的地方時，從車上跳下一個他們認為不應該在這裏出現的人——手塚國光。
“最近出什麽事了？”一聽說繁雪的狀態，他怎樣都不能安心地待在德國，當下就跟教練請了假跑回日本，“小雪，你是怎麽了？”看她的狀態的確不好，應該說是非常的糟糕。
繁雪沒理會任何人，隻站在原地，因為幸村精市拉著她，沒讓她往前走。
“就是這樣。”無奈歎口氣，幸村精市發現來的還有跡部景吾和不二周助。“你們過來了。”
“嗯，阿姨說小雪狀態不好，就過來看看。”實際上他們之前就過來，但被勸阻，現在是沒辦法，必須要過來看看，“小雪，你……”
聽到某個詞時，繁雪抬頭，用一種極冷的眼光盯著他，不二周助自覺失言，沒想到她對神穀望月排斥到這個地步。
手塚國光此刻是真的憂心忡忡，“小雪。”遇上這樣的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又該怎麽把她從深淵裏拉出來，“不管如何，大家都希望你能平安快樂地生活，不被任何人事物所擾。”
“你現在的表現太過不華麗了，以前的你，不管遇上什麽事，都能用你的手段擺平，現在你就這麽被人算計嗎？本大爺可不會認同現在的你。”
“小雪，有什麽事說出來大家會幫忙你，悶在心裏沒什麽用處。之前手塚他們有事瞞著你，你都會生氣，你怎麽不想想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會不會讓我們生氣。”
幾個人就這樣保持著，誰也不再說話，過了很久很久，圍在周邊看戲的同學們都受不了回家了，繁雪才抬頭說了一句話。
“我有想要去的地方，中國的洛陽。”她想要親眼看看，現實世界裏的洛陽是什麽樣子的，會不會跟她記憶中的那個洛陽有一點相像之處。
一聽到她說想去的地方，幾個人微微變了臉，關於繁雪的來曆已經不是秘密，知道了真相的他們的確能理解當初為什麽神穀望月想方設法甚至不計代價都要把那個真相銷毀。
對他們這個現實的世界而言，繁雪來自於虛擬的二次元世界。
也許放在別人身上，也許會很快接受；但放在心高氣傲、有著自我堅持的繁雪身上，這簡直就是災難；當初神穀望月能在繁雪平淡接受她到了千年之後的世界時就告訴她真相，她不會有這麽大反彈。
在她的認知裏，不管是什麽世界，隻要她活著，就不會輕易舍棄好不容易得來的再一次生命。
“好，我帶你去。”幸村精市最後做下了決定，“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繁雪隻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不管你看到了什麽，等你回到這裏，你要變回以前那個自己，好嗎？”
“……”繁雪別開頭，沒有給予他回答。
“就這麽決定吧。”她不回答就當她默認了，幸村精市覺得至少這個心結在她心裏隻會越來越扭曲，讓她看清現實也好。
“精市。”真田弦一郎想要反對，“這怎麽可以。”外麵還這麽危險，天知道那個幕後黑手什麽時候出手，他們帶著繁雪出去，遇到了危險怎麽辦？那是連葉憐南都殺掉的對手。
“就這麽決定了。”第二個表示讚同的是跡部景吾，“本大爺這就去做準備。”
“好吧。”不二周助與手塚國光相視一對，點頭同意。
真田弦一郎無力阻止，隻能跟進，“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