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狗男女四
大未微觀篇？
這人怎麽突然想起教她這個來了？
難道……“你跟蹤我？”朱璃再笨，幾個小時前才進耳朵的話，還是記得的。她和王守正說的話。這個鳥怎麽會知道？除非，他跟蹤她。
朱璃火了！可是……在這個人麵前，她一毛錢的氣生了也是白氣。她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他，能打得過麽？而既然打不過，她氣也不過是白氣著自己罷了。
至於朱雀卻是連看也不看她，直接將一卷才抄好的紙扔在了床上：“這是大未微觀篇前的心錄，不算長，卻必須背會。你若隻是想救那些孩子。就別要你的臉皮。但若你隻是沽名釣譽。和那個王守正賣弄你那一點點的良知。你就使勁矯情吧。”
一場再詭異不過的教學方式，再沒有了以前幾次教學時，朱雀氣急敗壞的大罵聲，朱璃也再沒有在這個‘鳥師’麵前開玩笑之類的話語。一個認真的教，一個竭盡全力的學。認認真真、端端正正，連一點玩笑也無的教學時間，一天二十四小時裏倒足有十六個小時，剩下的時間朱雀也再不讓她好好睡了。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截柳枝出來，敦促其好好練功。但凡有一絲懈怠。柳枝直接就抽在了她的背上……
“你這樣是何必？阿璃的性子我最清楚，你哄著她讓著她行，可硬脾氣卻是一點也不能和她撒的。她比誰都自傲，你今天折辱了她，不過是將她推得更遠罷了。”
半個月過去了，朱璃果然一窺門徑了。而朱雀卻一腳把她踢出去了！“你自去查你的案子去，愛什麽時候回來，你自己便宜。”朱雀說得狠，朱璃的臉色也很不好，氣得跺著腳就出去了。莫小雨看著心歎。上來告誡朱雀，這樣不行。
“那，什麽行？莫小雨，你是不是也覺得，神祉是這世間最無情之人？”
這兩個已經扯到這麽玄妙的事上了？莫小雨先怔了一下，然後……氣笑了：“我說是為了什麽？原來是為了這個。神祉是不是無情之人，與我有什麽相關？上輩子和下輩子的事我不知道也管不著。我隻知道：我這輩子是人，失去了誠然很多，可得到的自然也是我心中喜歡的。我不是阿璃，我從來不曾對誰心存期許。我想要什麽，自己去拿。拿到了就吃，拿不到就遠遠的看著，要是連看也不能，就扭開頭，走自己的路。朱雀，你說，我這樣，算不算是世間無情的人？”
讓這麽個女人這樣的一番話，說得朱雀心煩了半月的心緒倒有些緩解了。
仔細品一番：“確實無情！”
“那無情便無情吧！我無情是我自己的事，我並不曾傷害別人。不愛我的人，我顧不上愛他們。愛我的人，我若不愛，又何必空耗大家的時間。朱雀，我不懂你們神啊鬼啊的事。可我知道：這世上，沒有一個字眼能完全的公平的評斷一件事！更何況是一個人！一界掌握天下萬物的神？小時候，我曾隨奶奶到廟裏進香，奶奶信佛，可她這輩子卻活得極不快樂。後來，我聽到了佛祖拋妻棄子，出家得道的故事。心想：這佛祖當得好生無情，好生心狠！皇室何其殘忍？他一個人求超脫去了，留下孤兒寡母可怎麽過活？再後來，又長大了一點點，看到了台灣拍的武則天的電視劇。那裏麵的那個女人，先嫁了老子，後嫁了兒子，最後為了自己的帝位，殺了自己的兒子、孫子、孫女。她殺了那麽多那麽多的人，卻舍不得殺了兩個陪伴著她的男寵。那人真不知道那兩個小子是不是真的愛她麽？怎麽可能不知道？可她還是舍不得。為什麽舍不得？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想不通。可後來……有一天，我突然想通了。也許，那個女皇舍不得殺的並不是哪兩個男寵，而是陪伴在身邊的那種溫暖。很假！卻是紮紮實實的存在。因為，在她殺了那麽多那麽多的人之後，已經沒人再敢走進她的身邊。神祉，是不是無情，我不知道。但知道，他必然是寂寞的。”
這番話是朱雀自見過這個莫小雨後，聽她說過的最長的一番話，也是讓他大開眼界的一番話。
“以往，我倒小瞧你了。”總覺得這個小女子過於攻於算計，象他之前曾經見過的許許多多的聰明女子一樣。永遠知道的都是自己失去了多少，永遠知道的都是別人應該做什麽。不象阿璃，不管別人如何，她從來知道的都是自己能要什麽，該要什麽，能做什麽，該做什麽？
他以為她世俗，卻不想竟也如此坦蕩，眼界不同。
神祉自然是寂寞的！
隻可惜，沒有凡人能明白，這樣寂寞的背後是怎樣的犧牲！
“老王，咱們再去試試那幾個人如何？”
半個月沒見，大禮拜天的早上，王守正睡得正香，朱璃就跑過來大叫，一臉的興奮。搞得王守正十分頭暈：“你這是吃了興奮劑了？”
“興奮劑沒吃，但通心術會了！”
“噢！那你等我五分鍾。”
王守正很快換好了衣服，和朱璃一道騎著他的摩托車就去了‘丟’了孩子的那父母家。可拍了半天門，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倒是隔壁的鄰居出來了：“別敲了，已經回老家去了。都走了十天了！”
“好端端的，他們為什麽走？”王守正今天是便服。但他至少有工作證，把證件一露，鄰居也嚇了一跳：“還能為什麽？這兩口子把姑娘賣的事，全小區的人都知道了。哪裏還有臉在這兒呆著。說是走了，誰知道呢？也許另找個地方住了也不一定。真是造孽喲！親生生的姑娘十萬塊就賣了，這是什麽老子娘噢。”
第一局撲空了。朱璃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後，隱身進了那家裏。
果然……“日用的東西都沒了，就剩些家具電器了。說不準，真是搬走了。”人要臉樹要皮，都混成這樣了，這夫婦不搬也是不行了的。可是有一點，朱璃比較奇怪：“他們把孩子賣了的事，這些人是怎麽知道的？”
王守正把一根煙扔在了地上：“自然是因為有人想讓別人知道。”
“那……這兩口子還活著麽？”
“誰知道！想知道的話，就去他們的公司。”
警察查案是一定要填表的，這夫婦兩個的工作單位王守正記得很清楚。可待他們找到這兩個地方後，兩個單位的人卻都是搖頭：“辭職了！做了那樣的事，哪還有臉在這裏呆著，都辭了。聽說是回老家了。”
好了！
這下子甭找了。大概是活不了了。
趕緊又找到了另外三個當事人，那對夫妻的行止倒是正常，朱璃暗中運起大未觀微篇中的探心術，見這夫妻二人果真對這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被攝魂取念了？”
“少掰點哈裏波特吧。小心你師弟再拿什麽婆毗伽羅先梵天咒來砸人！”
王守正的語氣不太好，朱璃卻是聽得直接噴了：“怎麽樣？你師叔回去臉綠了沒？”
“他倒想綠呢？什麽婆毗伽羅先梵天咒？他連聽也沒聽說過！”甭指師叔，師父也沒聽過。結果，那兩個加上守寒，三雙眼睛一起盯著王守正。盯得王守正毛骨悚然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關他個毛線啊！師父都不知道的事，他怎麽知道？
然後……
這次又是這樣！
王守正一邊開著摩托，一邊輕輕的問出了一句：“你這是又學什麽東西了？”
“大未觀微篇。剛入門！”
他問得淺，後麵的女人也答得輕，但她，總是答了他的。可王守正心裏卻是更加的不舒服。
才半個月就修成這樣麽？這個朱璃的師父到底能成什麽樣了？王守正的心裏發酸。可再往下的事……朱璃不說，他便不問。反正，他走的這條路是不能回頭的。而現在……能和她這樣，聊以安慰，便是最好了。
前兩個沒什麽進展，可查到第三個人的住址時，卻是一進巷口，王守正的鼻子就是一動：“有妖氣！”
什麽？
妖氣？
朱璃立馬就隱身躥過去了。她上次來過這小子的屋子了，知道在哪兒。風馳電掣一般的就是躥了進去。結果一進去，就看見一個頂著黃毛的小子正在屋裏呆著，看見朱璃顯形，嚇得嗷的一嗓子，噴出一團臭霧就跳出窗戶去了！
媽的！臭死了！
是隻鼬！
朱璃再度隱形就追出去了，把屋裏的男人嚇得都不會說話了。等王守正這個警察進來後，才想起逃，可卻已經是晚了。
“警察同誌，真不關我的事，我就是一傳信的而已。”
“關不關你的事，回局裏再說吧！”島麗以號。
他不是不想追上去！
隻是……他才煉氣而已。這種飛行術也好，隱形術也罷，都不是他現在可以到達的所在。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個家夥帶回局裏去，把這灘子爛水徹底攪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