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人群還沒有散去,楚雲修的聲音不大,但是異常清楚,特別是站在馬車附近的路人,聞言驚愕不已,紛紛看向太子。
難怪段煬那般畏懼此人,原來他居然是太子!
眾人瞬間跪地,齊齊叩拜道:“草民拜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瞬間被民眾包圍,出於禮節他不能立即帶著顧清清揚長而去,反而一副體惜百姓的模樣。
待到太子終於得體離開街道,已經是一刻鍾以後。
然而此刻蕭月白和他的小廝依舊楚雲修紛紛不見了蹤跡。
直到太子坐上了馬車,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楚雲修當街戲耍了!
“太子?”顧清清瞧著太子的臉色不悅,想要出聲安慰,可是又好像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隻得繼續裝作天真模樣。
太子的視線落在顧清清的臉上,一點一點地臨摹,好像在看顧清清,又好像是通過顧清清在看另外一個人。
太子低頭瞧見顧清清清澈的雙眸,漸漸沉迷其中,俯身吻在了她的眼簾上,隨即起身吩咐道:“去玲瓏玉樓!”
顧清清瞧見太子很快恢複了清明,表麵裝作什麽也不知曉的模樣,衣袖下的手卻緩緩握緊。
……
蕭月白與顧輕瀾同行一路,總是會接收到無數的打量眼光。
起初蕭月白以為是自己長得太過突出,後來被顧輕瀾埋怨後才知曉,原來是因為他下意識對顧輕瀾親昵的舉動,讓旁人誤會了。
若是一男一女走在大街上,親昵模樣不會讓人生疑,但是兩個男子走在大街上拉拉扯扯,這就有些奇怪了。
東楚思想保守,兩個男子之間過於親昵隻會讓人唾棄,甚至覺得兩人傷風敗俗。
如今顧輕瀾男兒打扮,但是蕭月白對於顧輕瀾的親昵之舉很多時候根本就是下意識動作。
就算被顧輕瀾多次提醒了注意,蕭月白依然我行我素,看著顧輕瀾的雙眸不知覺顯露出寵溺。
“你同意嗎?”顧輕瀾頓住言語,沉聲反問道。
剛剛她說了那麽多,可蕭月白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好像根本沒有聽見自己在說什麽。
蕭月白其實也很想認真聽著顧輕瀾的要求,可自從先前幫顧輕瀾偽裝,看見了她卸去妝容以後的真實模樣,蕭月白就陷入了癡迷狀態。
對於蕭月白而言,如今顧輕瀾說什麽都是對的。
“恩恩,同意同意!”蕭月白堅決擁護道。
顧輕瀾頓感心累,突然擔心自己是不是找了一個不靠譜的隊友。
蕭月白餘光瞥見“玲瓏玉樓”四個大字,腳步一頓。
雖然說玲瓏玉樓不是他的產業,但是此間販賣的玉器精致美妙,特別是珠寶首飾,深受女子的喜歡。
蕭月白的目光落在了顧輕瀾小巧的耳朵上,他還記得顧輕瀾以前甚是寶貝一對耳墜:“小瀾,你的那副耳墜呢?”
顧輕瀾聞言一愣,不知他說的是那副耳墜,隨口應道:“丟失了。”
蕭月白聽聞耳墜丟了,居然冒出些許歡快神色,輕輕推著顧輕瀾向玲瓏玉樓走去:“走走走,我們逛逛玉樓。”
顧輕瀾來不及拒絕,就被蕭月白連推帶哄地帶進了玲瓏玉樓。
剛剛踏進玉樓,顧輕瀾就被裏麵的裝潢與擺件所震撼,宛如一個巨大的玉器收藏館。
顧輕瀾下意識以為是蕭月白的產業,連連誇讚道:“蕭月白,這玉樓也是你自己設計的?很厲害!”
蕭月白第一次因為誇讚生出遺憾:“這不是我的產業。”
所以顧輕瀾當著他的麵誇讚了其他男人……
顧輕瀾聞言立即反映過來,尷尬笑道:“你也很厲害,福春酒樓的飯菜最好吃!”
蕭月白聽聞此話,雙眸瞬間明亮了幾分:“算你有眼光。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給你買!”
壕氣十足的承諾。
然而顧輕瀾卻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我又用不著。”
都說女人生來就抵抗不了玉石珠寶的魅力,可是在顧輕瀾看來,玉石珠寶不過是石頭罷了,她對此沒有特別大的興趣。
“怎麽,都不喜歡?”蕭月白見顧輕瀾興致缺缺的模樣,繼續追問道:“還是說,這些東西都入不了你的眼?”
“無功不受祿。”更何況蕭月白這明顯是要泡妹子的節奏。
“小爺最不缺的就是錢,讓你選就快選!”蕭月白見顧輕瀾想要和自己劃開界限,她越是閃躲,他就越想近一步。
蕭月白的言語中表明了他的強硬態度,好像顧輕瀾不選就是忤逆他的命令一般。
顧輕瀾目光遊離在各種玉器首飾上,最後落在了一對耳墜上:“這對耳墜……”
這對耳墜好生眼熟,她記得自己穿越來的時候原主就帶了一款外貌相似的耳墜,後來因為隻剩下一隻,顧輕瀾索性沒有再戴耳墜。
蕭月白同樣也注意到了那副耳墜,也知曉顧輕瀾為何注意這副耳墜的原因,吩咐道:“將那副耳墜取下來。”
“蕭公子!”玉樓的掌櫃認識蕭月白,連忙招呼道,但是對於蕭月白的請求露出了十分為難的神色:“這副耳墜不賣,要不蕭公子您在看看其他的?”
“不賣你將它放在外麵做什麽?”蕭月白不悅道。
顧輕瀾瞧著掌櫃的態度十分謙卑,猜測玉樓的主子並非這個掌櫃,有些事情他無法做主,隨即扯了扯蕭月白的衣袖:“算了,不看了,我們回去吧。”
蕭月白看得出顧輕瀾十分喜歡這副耳墜,更何況是他提議來玉樓看看的,如果連一副耳墜都買不下來,那得多丟麵子?
“多少錢,我買了!”蕭月白出聲道。
掌櫃十分為難,卻不得不拒絕:“蕭公子,這副耳墜是有人提前預定的,非賣品,你就是給我十倍的價格,我都不能賣啊。”
其實掌櫃的沒有說出實情,不是不能賣,而是不敢賣。
因為這是主子親自命人打造的暖玉耳墜,掌櫃的縱然有十個膽也不敢生出賣掉耳墜掙錢的想法。
蕭月白是商人,一直以為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那我出二十倍的價錢,你賣不賣?”蕭月白對於這副耳墜勢在必得。
可是顧輕瀾卻覺得沒有必要:“蕭月白,你夠了,錢應該花在刀刃上,有錢也不是這般揮霍的,你當什麽冤大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