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欣喜大笑的査小橫,範春想到一個問題,“小橫,咱們既然已經互相稱呼了,是不是要跪拜個土地神仙,以作證明呢?

範春說到這個的時候,腦子裏禁不住在想,既然目前是不能說出自己男兒身的事情,那麽,這個跪拜的時候,就權當是兩人拜個天地……

範春動的心思,査小橫怎麽能知道捏,當然他一提,她也覺得有道理啊,電視裏,人家都是要跪拜的,結拜不跪拜好像很說不過去誒。

於是,査小橫收住了差點笑得何不攏的嘴,點頭同意範春葛格的想法,“範春,你說得很對,不過,我想,咱們來點新鮮的吧,不跪拜土地好不好?”

“那跪拜什麽?”

“你看,咱們倆站在溪水裏,水流千朝,終歸大海,這條小溪,我不知會流向何方,但是,它能流到河水裏。據說河水是有神靈的,咱倆拜河神吧,我們的結拜情誼要像這條河水流入大海那樣,那麽長長久久,圓圓滿滿。你說好不好?”

査小橫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能說出這麽有“深度”的話,還當真是觸景生情了,不過,範春葛格也被感動得夠嗆,立馬同意了,“好,隻是,怎麽結拜?在河裏,還是在哪裏?”

“河裏當然是不成了,會弄濕衣服的,我們到岸上去,跪在溪水的岸邊,麵朝著溪水就成了。”査小橫說著,極其自然地拉住範春葛格的手,兩人一塊朝著溪岸走。

上了溪岸,査小橫和範春葛格尋了一個草青青的地方,雙膝跪下,由査小橫開口先說,“我,小橫,是神月教的教主,今日在此溪邊,與範春結為同好姐妹,同甘共苦,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一方有難,另一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請河水大神為我們倆作證。”

跟著,範春葛格也開口說了,“我,範春,是神月教的左護法,今日在此溪邊,與小橫結為同好姐妹,同甘共苦,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一方有難,另一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同生共死,榮辱與共,請河水大神為我們倆作證。”

範春的誓言裏多加了一句話,“同生共死,榮辱與共”,這個可以看做是他的小心願了,當然是誓死追隨他的妻子了。

範春葛格的小心思,神經大條的査小橫是無法理解的,她隻曉得又騙到了範春葛格的忠心,以後發生什麽事情,他都不會對她不管不顧滴,呼呼……雞凍……

互相說完誓言,對著溪水磕了三個頭以後,査小橫終於是心情舒展了,放輕鬆了哇。

査小橫一放輕鬆,人就開始無所顧忌了,扯著範春葛格,非要他和她坐到溪岸邊,把兩條腿伸到水裏攪合,她一本正經告訴他,這樣比較好,讓水流按摩足部血液,促進全身的肌肉放鬆。

教主大人的一番話,十個詞,有八個是聽不懂的,把範春葛格給忽悠地不行,他就隻明白一個道理,他的“姐妹”小橫說把腳放在溪水裏對身體好,呃,既然她這麽堅持,那他也跟著做好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上的錯覺,可能也是身邊那個人的緣故,坐在溪邊的範春葛格,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發自內心的快樂。

不覺地,範春葛格的臉上就露出了微笑,査小橫仰著頭感受一下陽光照拂,溪水清粼粼的交互舒爽感覺,然後,側頭看著他,說:“怎麽樣,我說得沒有錯吧,是不是很好呢?”

“嗯。”輕輕的一聲。

聽了範春葛格“嗯”的一聲,査小橫也不說話了,任由靜謐在兩人之間彌漫,舒適而又安靜地感覺。

坐了一小會,査小橫腦子裏想起來此次下山的任務,是到女涼國皇宮裏拿出專屬於教主的兵器,姥姥大人送別的時候,光叮囑她去了,另一方麵,她害怕自己要是問了疑問,招惹到精明的姥姥大人懷疑,那才真虧了捏,所以,關於兵器的事兒,一直存在她心裏幾個時辰了,一路行下來,愣是沒有問出口。

沒有問出口,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査小橫通盤考慮了一下,這事問誰都不合適,兵器肯定是教內眾人眾所周知的事情,她是教主的身份,卻去問別人自己的兵器是什麽,那豈不是很奇怪?

嘍囉們是姥姥大人的探子,麗音大姑娘的忠心是有,可她身邊有一個楊柳MM,這家夥不得不防,因此,問範春葛格是最合適的,他貼心咩,又不會出賣她。

可是這麽貼心的人,又得要去憋住,不能問,不能說,路上的耳朵多啊……

現在,兩人獨處了,而且還剛結拜成姐妹,問兵器的事兒是最佳的時機了。

打破靜謐,査小橫問道:“範春,我在石室閉關太久了,很多事情,有時候顛顛倒倒的,記得不太清楚,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兵器的事情啊,為什麽兵器會放到了皇宮裏麵?”

範春可不曉得査大教主是個西貝貨,既然有問,那就有答了,他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說:“其實沒有什麽,這個是朝廷和聖教之間的製約,曆任教主擁有我教的聖物兵器,能殺人無數,朝廷那是非常擔心的,就怕咱們教造反,所以,在很久以前,就和聖教達成了協議,說是保持女涼國安定,不能給虎視眈眈的東興國有可乘之機。姥姥大人說,這是為了大局而想的考慮,聖教上上下下無不認同。”

哦,這麽說起來,就是一個雙贏的意思麽。

査小橫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又繼續問,“這樣說的話,我明白了。不過麽,我還有一件疑問。”

“小橫,你問吧。”

査小橫對對手指,貌似不好意思地說:“我就想知道,兵器是什麽樣子的?”

第七十五章

問出這句話,査小橫也是有點猜想的,既然範春先前說兵器是長時間放在皇宮之內的,那麽大致可以肯定,教內上下見過兵器的人很少咯。

範春撩撩腳,弄得溪水微微出了漩兒,然後,說:“兵器,誰也沒見過,自從上一任教主血腥屠戮以來,那聖物就被好好收入了皇宮之中,要不是這次你的東興國之行,事關教主繼任的大事,朝廷是如何都不會將聖物拿出來的。”

“聖物,我也沒有看過,我問過照顧我的長老和姥姥,她們倆都不肯告訴我,隻是說時候到了,自然會知道。”査小橫說著說著,可愛地抽了抽鼻子,表示自己的不滿。

她那動作太可愛了,差點令範春沒有把持住,要將一隻手撫上她的頭發,幸而那上頭飄下一片葉子,恰好沾到他的手背,將他驚醒,才警覺,自己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範春悻悻地收回手,轉而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動作不太自然,嘴角彎彎地勾起笑意,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他說:“這個你有所不知了,你長年在石室練功,姥姥她們是認為你不要心有雜物,所以,才沒有提及。你別見怪她們。”

査小橫沒有察覺範春葛格剛才的舉動,她隻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當中,“當然不會怎麽樣啊,範春,你明白我就行了嘛。”

說到後麵的口氣,有點兒撒嬌了,不過卻是範春所喜歡的,他喜歡聽教主這樣對他說話,而且,他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把査小橫當做和自己平等的人來看待了,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教主,他連說話的腔調和語氣都變了,隻不過,這一切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

他笑得微微帶點寵溺,“小橫,我明白的,我明白你的。”

唉,這個有郎情,未必有妾意啊,牛嚼牡丹,煮鶴焚琴,一切都是俏媚眼做給了瞎子看。

査小橫笑嘻嘻地點頭,全不當回事地,她很自然享受範春這麽快就適應了結拜的真諦所在,完全米有電視上那種被禮教弄得很束縛的樣子。

她高興地擺擺頭,小腿好玩地打打水花,“給我說說聖物啊,我想知道什麽樣子的。”

“聖物……我也沒有見過,純粹是聽長老們曾經談起過……這個……”

“你別怕說錯啦,說吧,我聽個好玩,心裏有點底而已,要是到時候皇宮拿個假玩意忽悠咱們,咱們還有理由給說回去。”說到最後,査小橫揮揮拳頭,做了一個揍人的動作。

範春葛格微微一笑,“那倒不會,朝廷不會那個假聖物給咱們的,畢竟是涉及到和東興國的對抗,東西肯定是真東西。”

“不管哦,快點說嘛,我要知道啦。”査小橫這會已經完全忘了自己還是一教之主,她因為範春的態度,實在是很放鬆了,也不避嫌,拿著他的手猛晃,當自己哥哥似的。

範春葛格可不比査小橫是哥哥妹妹的那種心思,他對査小橫完全是男女之情,當即被査小橫抓了手,心中那個蕩漾哇,就別提了,晃悠到天上去了,下都下不來,半天回不了神。

査小橫感覺奇怪了,怎麽晃著晃著,範春葛格不動了捏,好像是凝固了似的,她好奇地捅捅範春,“範春,你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不動了?”

“啊……”,被査小橫一捅,範春好歹是驚醒了,一驚之下,回神了,他不好意思地笑,“沒事,剛才我想到別的事情去了。”

“不管你想什麽別的事,你快點告訴我,聖物兵器是什麽?”

範春回憶了一下,說:“好像是琴,一把古琴。”

“古琴?”査小橫興奮地睜大了眼。

不明白査小橫為什麽興奮,範春隻說自己知道的東西,他給予肯定地點頭,“是的,一把古琴。這個也是隻言片語的事兒。據我聽來的,前任教主能有那麽厲害的至強武功,完全是因為她用琴音入耳的方式攻擊,讓被殺者聽到琴聲就受不了,然後還有可能是產生了幻覺,總之,種種情況,我們這些後人已經無法得知了,唯一還能有流傳的,就是前任教主把功力發揮到了極致,所以,造成一場……”

前任教主造成什麽,才不是査小橫所關心的捏,她隻想知道確定一件事,“範春,琴聲殺人是不是真的?那個琴弦還能那什麽,哎,我怎麽和你說,就是琴弦可以飛出來,割破別人喉嚨什麽的?”

各位看官,看到此處,萬萬不要想咱們的乖孩子査小橫咋能對殺人那麽興奮捏?也請千萬千萬不要唾棄她,請記住,咱査小橫是可愛的,最最可愛的孩子,小蘿莉。嘿嘿,她能對範春說的事興奮,是因為她想起來了N年前的一部舊電影,倪匡大俠執筆為原本,據此而拍的電影《六指琴魔》。

査小橫興奮,是因為《六指琴魔》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無法用言語表述,那裏麵青霞姐姐那個美哦,果真是風中淩亂,如魔似幻,給査小橫幼小的心靈,投下巨大的影響。

因此的,於是乎,她腦子裏幻想的就是有青霞姐姐那種翻翻飄飛的紗巾,坐在一個亭子裏,或者牆壁上,手指翻飛彈著古琴,要是有人來犯,就“嗦”地給那麽一下子,讓他們該嗝屁的就嗝屁去,別來煩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