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李禦史說的話,王衙內沒有感覺到一點兒異常,相反,他是哈哈大笑了,感覺人家是站在他這邊的,說的是神仙都救不了何安生。但是,奇怪的是,他笑成了那樣,卻沒有其他人跟著他笑,他自己笑了一陣就感覺到奇怪了,於是停了下來,看見李禦史的臉色比較陰沉,怎麽臉色就陰沉這個樣子呢,是不是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呢?因為感覺到奇怪,王衙內自然是問了,他迷惑地問道:“李大人,臉色何故如此沉鬱啊?”麵對王衙內的迷惑不解,李禦史給王衙內沒有什麽好臉色,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有十足的譏誚,沒有先前那種對待王衙內的親熱勁了。作為什麽都不明白的王衙內自然是更為的疑惑,就問了,為什麽李大人你的麵色那麽難看,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不能解決的呢?但是,相較於王衙內親近的表現,李禦史可以說得是無動於衷,好像把王衙內的提問當做了耳旁風,沒有一點的熱絡勁,這就導致了王衙內的好奇了。好奇的人不至是王衙內一個,還有張謙和李紹。李紹的性子有點急,他就是個憋不住的人,他好奇地眨巴著眼,瞅著李禦史,眼睛卻盯著王衙內,以隻有三個人能夠聽到的音量去問王衙內,“公子爺,這禦史大人的麵色,我瞅著怎麽有點不對勁呢?是不是有什麽為難的事情發生了?”張謙跟著瞅了瞅,點頭說道:“是啊,我瞅著感覺也很像。”王衙內捅捅李紹,說道:“你去問問禦史大人,他是怎麽了,要是有什麽為難的事情,你就暗示他,我能幫著他解決嘍。”“是,公子爺。”李紹恭敬說道,然後轉向李禦史,“李大人,請問您有什麽為難的事情啊?這有了為難的事情呢,您可以和咱們說說,讓咱們聽了,這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嘛,我敢說,就憑著咱家的王老太爺,這天底下還沒有什麽不能解決的事情呢。您有什麽事情就說說吧。”李禦史的臉色終於起了變化,先是微微皺眉,繼而哈哈大笑,“王大人,你們家的家奴,可真是人才啊。”一聽家奴,一聽被李禦史稱作是王家的家奴,本來還淡定著的張謙李紹就開始難以淡定了。炸毛啊,真的要炸毛啊,為啥把他們稱呼為家奴呢?!他們倆根本就不是家奴好不好!他們倆可是王衙內的鐵哥們,真金不換啊。從來沒有人,將他們兩個看做是家奴,他們倆就是王衙內最好的朋友,這李禦史怎麽能將他們倆這樣看待呢,太傷害感情了!張謙皺了眉,而是性子偏急的李紹就沒有忍住,異常認真地糾正他說道:“李大人,我和張哥哥可不是楊家的家奴,我們是公子爺最好的哥們,咱們上到哪裏去都是不分開的,臭味相投而已。”如果李紹更加有點現代意識的話,隻怕要說他們和王衙內從人格上來說是平等的。當然啦,李紹是不具備這種意識的啦,要是有的話,那就成了關公戰秦瓊了,所以,他那個意思,也就是大致把事情給說明白了。李紹說的話,讓張謙非常讚同,這是完全說出了他的心聲啊,當即地,張謙就給了李紹一個好眼神,好家夥,不愧是我的哥們,說的話也那麽入心啊。李紹接到了張謙的眼神,嘿嘿地笑了,繼續還給張謙一個眼神,意思就是——好說啊哥們,這些不都是小意思麽。張謙和李紹兩人在彼此滿意對方,另一頭出乎兩人預料地,李禦史又是哈哈地大笑了。

剛才已經完全解釋清楚了啊,怎麽李禦史還要笑呢,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啊。李紹和張謙同時不解了,齊聲問道:“李大人,為何發笑啊?”李禦史聽見了倆王八蛋的問話,終於止住了笑容,但是,下麵的話令人倆王八蛋是更為吐血了,隻聽得他說道:“我聽到犬吠,故而發笑。”犬吠?!我……我擦……太侮辱人了吧!明明是人在說話,怎麽到他的嘴裏就成了犬吠呢?這不是擺明了侮辱人嘛!可是,由於對方官大,還真不能把他怎麽樣,要知道這個社會的現實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縱然他把你怎麽樣了,可是,你的級別沒有他高,還不是要默默忍受他的欺負嘛。於是,李紹和張謙內牛了,兩人看著李禦史,默默用目光殺他,既然沒有他官大,但是用行動表達對他的不滿,還是可以的吧,否則真是要把人給憋死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啊!麵對倆王八蛋指責般的眼神,李禦史沒有絲毫的動容,這種沒有動容仿佛石頭人的舉動,讓李紹有點忍耐不下去,要知道他們倆可都是王衙內的好朋友,王衙內的老爺子,你個小小的李禦史是能夠招惹得起的嗎?咱倆禮讓你,是看在你和老爺子同朝為官的份上,別以為真給了你顏色開染坊了。張謙也是沒有忍住,要知道他跟在王衙內的身邊不短了,哥幾個從來都是沒有吃虧的人,哪次不是把人給欺負得嘎嘎叫的?張謙因為沒有忍住,所以,他開口說話了,“李大人,這哪裏有犬吠之聲?”李禦史沒有料到這王八蛋居然如此的不識趣,還敢湊上來問他哪裏有犬吠之聲,真是不想要臉了啊,沒聽見他很明顯那啥了嘛!嗬嗬,既然是把臉自動給湊過來的,就別怪他真的把倆人的臉都給打了,這完全都是自找的啊!李禦史沒有含糊,他也不怕這倆丫狗吠著來咬他,因此,他以一種完全兒戲、讓人氣爆的態度來回複倆王八蛋,他說道:“你沒有聽到嗎?我剛才就聽到了啊!”張謙眼睛狠狠地抽了一抽,“李大人,你這樣子可是很不應該啊!”李禦史麵對張謙,沒有一點害怕的麵色,相反,他的表情是輕鬆愉悅的,“我有什麽不應該?哦……”,說著“哦”,李禦史仿佛剛剛想起來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麵對張謙,眼睛看著王衙內,話也是對著王衙內說的,“對不住,我剛把你家的狗給打了。”這李禦史何止是不給麵子,簡直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給人的感覺太惡劣了,於是,不止是張謙和李紹爆了,就是王衙內也爆了,這人的腦袋沒有毛病吧,這都是怎麽說話的這是!王衙內深呼吸數次,努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李大人何出此言?這張謙和李紹的確是本公子的好友,這李大人何故將人侮辱?”如果說剛才還以為李禦史是和王衙內一夥的話,現在,就是再遲鈍的人也都看出了不對勁,更何況這公堂之上沒有笨蛋啊,大家的頭腦還是挺靈活,一聽李禦史一而再再而三地把王衙內身邊的兩條狗狗王八蛋極盡侮辱之能事,就是說明這倆不是一路貨啊。當即,何安生的心情輕鬆了好多,慢慢地,原本嚴肅的臉色,也變得有些笑容了,比剛才放鬆了不少。何安生瞅準了時機,大著膽子站到了李禦史的身邊,變成了李禦史的同盟,雖然他不知道李禦史的態度為什麽改變,但是,他相信自己這樣站是沒有錯的。

事實也證明何安生這樣站,完全沒有錯誤,因為李禦史讚賞似地拍了拍何安生的肩膀,然後他又繼續說了,“你問了為何侮辱你的朋友,那我倒是要問你,你為何將何大人折辱呢?為何要惦記別人家的妻子呢?”王衙內絕對不是一個笨蛋,他聽見李禦史如此問,感覺已經不是一二般地不爽了,這人難道不是來幫自己的?王衙內頓時火了起來,昨天晚上被自己看中的女人欺騙,他還沒有討回什麽好處呢,這會又被一個莫名其妙蹦躂出來的李禦史這麽欺負,他是不要了命麽?是什麽讓這個李禦史的狗膽子能夠有那麽大?難道這李禦史都不想想,他王衙內能夠抬頭挺胸地站在公堂之上,憑的是什麽?要是把他王衙內給惹惱了,等他回到京城,見到他家老爺子,有這李禦史吃不了兜著走的,先不說小命啥的,就是那頭頂上的烏紗帽,也能讓這李禦史給摘了。哼,到時候,是摘烏紗帽,還是貶官,亦或是丟性命,就完全看他王衙內的心情了,到時候就是送來百萬兩銀子,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閑情去收!王衙內想著就開始牙癢癢,他眼睛直接射出了毒光,像探照燈似地戳到了李禦史的臉上,如果是實物的話,那就要被燒出來兩個窟窿眼。不過呢,顯然,李禦史並不害怕王衙內的目光,他是有一種非常灑脫的態度來麵對他的。李禦史微微一笑,說道:“王大人,你為何要這樣看我呢?”這種輕描淡寫的說笑,太讓人窩火了,簡直是想要把這個李禦史給扯成一片片的碎片,然後丟到皇上的獅虎園去好好投食,看他還敢不敢這麽樣的囂張!對李禦史的說話,王衙內回以一個陰測測地笑,說道:“李大人,你可不要站錯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