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中年婦人說這兒是天上人間,神仙居住的地方,公子璟和中年婦人對了幾句,又是作揖又是啥的,那個中年婦人笑得真是好不甜蜜,還說是公子璟多禮了,說完,那手就去攙了公子璟,還順手揩油摸一把。

這中年婦人是個風月場中的熟罐子,這一摸,真個是拿捏到位,既不叫人反感,也沒有逾越相應的禮節,反倒是讓公子璟感覺得有些蕩漾。

這公子璟是個嫩孩子,一切都嫩著的那種,他連被中年婦人揩油了的事情都不太明白,就隻知道自己心裏很蕩漾,那究竟是在蕩漾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

當時候,公子璟瞅著中年婦人的小眼神是異常的純潔無辜,就像那剛出生沒有多久的小羊羔,就是中年婦人這種風月場中的老手看了,少不得也要憐愛他一番,生怕他被自己的熟門熟路給嚇了。

中年婦人心中很是愛憐,她牽了公子璟的手,大大方方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是長輩愛護晚輩的那種拍,然後,告訴他,“你等會跟著我,務必要乖巧一點,這樣才能惹人憐愛,我有什麽事情,能擋的話,盡力幫你擋一擋。”

公子璟被中年婦人叮囑要乖巧,他聽著是懵懵懂懂的,啥都不太明白的那種,但是,中年婦人想要愛護他的那種心意,他是感受到了。

在這種陌生的地方,被人陌生地挾持而來,公子璟能夠有人如此叮囑,他也是夠有好運氣的了。

當即,公子璟對著中年婦人就是一拜,“多謝大姐叮囑,公子璟定當按大姐吩咐的去辦。”

中年婦人見公子璟如此乖巧,心中更是大喜,當即又對他說了許許多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又叮囑他萬萬不能到處亂走。

唉,這可見啊,即便是落入了賊窩,隻要人漂亮,乖巧,又會說話,那啥福報都還是會有的,老天開眼,就是不讓你去死。

話說那中年婦人將該注意的叮囑完畢,就帶著公子璟到了一間屋子裏麵,招來兩三個小廝幫他洗漱,伺候他更衣。

當然,一進到屋子裏麵,公子璟照例是被屋子裏的東西給整暈了。

暫且不說那香氣襲人的洗澡水吧,單說那超級大的洗澡間,就把公子璟這個沒見過世麵的窮公子哥兒給看得目不暇接。

那牆上鑲嵌的,都是拳頭那麽大的夜明珠;那飄飄的帷幕,單看是輕薄薄的一片,可是,要真的看過去呢,又是看不見真相之處的,具有一種似霧非霧的效果,令人捉摸不透;那邊角上有繁花秀麗的床榻,真個是白玉為床也不假;在床榻的旁邊,有好多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花果,他站得離開那裏有一段距離,可是鼻子似乎隱約能夠聞到花果的清香;除了床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中間那說不清多少見方的大水池了。那水池冒著嫋嫋的白煙,還有熱氣往他這兒撲來,公子璟不用下水,他已經感覺到非一般地快感了。頓時,一股熱氣從他腳板底升起,遊走全身,嗷嗷嗷,如果不是他還稍微有點控製力的話,他由衷地、發自丹田肺腑的狼嚎聲已經響徹整個洗澡間了。

如果要問公子璟為什麽這麽狼嚎,很簡單嘛,這裏活脫脫就是他夢裏出現過的場景,當然啦,按照他夢裏出現的場景,這裏還應該有個美人,那就更是完美了,多麽多麽銷\魂的一幅光景啊。

一旁的下人見那公子璟老是不下水,因此推了他一把,讓他趕緊清洗自己的身體,不要再耽擱時間了。公子璟連聲說抱歉,不好意思,然後,下了水。

不一會兒,洗得通身舒坦的公子璟從池子裏爬了出來。那些下人都是習慣服侍人的人,見狀,立馬是老道地圍了上來,又是給他擦拭身體,又是給他梳頭,又是給他穿上最柔軟舒適的衣服,等等的等等,總之是弄得好不漂亮就對了。

這一切,對於年少的公子璟來說,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又見到周圍人服侍他那麽盡心盡力,他心中陡然有了點忐忑,鬧不清楚,自己接下去將要麵對什麽。

公子璟梳洗打扮妥當,這時從外邊進來一個少女,公子璟一見,眼睛都直了,看得是目不轉睛,不能自己,好一個絕色少女。

此時此刻,公子璟方才真正感覺自己到了天上人間之地,不由得喃喃自語,“好美,我真的是在仙境吧!”

絕色少女雖然絕色,但是麵目神情非常冰冷,仿若冰雕的美人兒,就是一萬個太陽也不能融化她分毫的冰霜表情。

初時,少女是麵目冰冷的,但是,當聽到漂亮的公子璟如此說的時候,饒是在冰冷的人也要微微融化的,因此,少女冰冷表情之外,她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唉,這個少女真是不能笑的。

她一笑,公子璟瞬間感覺萬物迸發了生機,有暖暖的春陽照耀著他的周身。因為感應到了少女的溫暖,公子璟幸福得快要升天,以至於,他完全忽略了周圍的人見到少女之後的恭敬溫順,還有下跪行禮,此時此刻,他心中隻有少女,他的眼中也隻有少女,除了麵前這個絕色少女,誰也不能妄想占據他的意誌一分一毫。

出於本能的驅使,公子璟拉住了少女的手,“姑娘,我一定是在夢裏看見的你,除了做夢,我再也見不到你這樣美麗的女子了。”

雖然有些詫異公子璟的大膽,但是,這個人的純真本性是無法遮掩的,少女沒有反感他。

少女眼波流轉,如有漫天的星子在其中蕩漾,她微微翹了唇兒,“那你就當是在夢裏好了,你就是在做夢,在夢裏麵,想要怎麽快樂都可以。”

說罷,少女依偎進公子璟的懷裏。

這一下,公子璟得有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他高興得快要飛天了,連同魂魄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隻曉得緊緊摟住少女,不斷說著一些癡話。

想來那少女並不是隻為著公子璟的擁抱而來,她是另有目的的。見那公子璟抱著自己不動,她不由抬頭問道:“公子,你是想等著我主動的嗎?”

主動?

等著她來主動?

什麽意思?

公子璟對於閨房之事來說,他就是一個沒有一點經驗的純情少年,哪裏懂得少女說的這些個暗示,因此,他回應給少女的,隻有迷惑不解的眼神了。

少女見狀,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可是用了你了,但願你日後明白過來,可是不要怪我。”

雖然少女的話,公子璟聽得是莫名其妙,但是由於他對這少女是一見鍾情,她所有不合理的地方,他都用自己的想法去解釋了,就是不願意有點點不美好的想法附加在少女的身上。

因此,公子璟當即接嘴回答,“你叫什麽,我都不知道呢,不過,你叫什麽,於我又有什麽關係?我知道你在我心中就是了。住在我心中的人,我是不會去怪她的。”

公子璟這發自肺腑的一番話,令少女大為感動。

少女將頭埋入公子璟懷中,低聲說道:“你是除了他以外,第二個對我如此用心的人呢。”

“嗯?什麽?”公子璟沒有聽清楚少女說的什麽,隻曉得她的聲音裏透著惆悵,糾人的心扉,他有一頓很想解開她憂愁的想法,於是他追問道。

少女搖搖頭,掩飾性地說:“沒有,沒有什麽。”

“可是你哭了。”公子璟好生不舍地抹掉少女的眼淚。

“我竟然……”,少女扶住自己如玉似冰的臉頰,聲音裏透著詫異,隨即,她又釋然,對著公子璟笑了笑,說:“悲歡於我來說是常事,君勿用放在心上。”

也許公子璟沒有察覺,少女對他的稱呼,已經從開始的“公子璟”,到了現在的“君”,可見她心中對公子璟滿意的程度了。

少女稱呼著“君”,接著說:“君可以叫我慧兒。”

“慧兒……”,公子璟順應少女的要求稱呼道。

被稱作“慧兒”的少女微笑了,猶如豔陽一般高照,瞬間耀花了公子璟的眼,綻放出奪目的美麗。

公子璟於是再度發癡,抱著慧兒的胳膊都不自覺地使出了氣力,“慧兒,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好喜歡,我在心裏記得一輩子。”

聞言,慧兒顯出忽喜忽悲的表情,然後,她輕輕搖搖頭,說:“君,還是不記得的好,慧兒不是一個值得你記住的人。”

“慧兒,你如此說,我心裏怎麽能那麽疼痛?”公子璟撫著胸口說,“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好不好?”

慧兒纖纖玉指撫一撫公子璟的胸口,輕輕嗯了一聲,“嗯,好的,不說了。”

說著,她抬了眼,“既然不說那些掃興的話,那咱們去做點快樂的事情吧。”

“什麽快樂的事情?”公子璟懵懵懂懂。

“你跟著我來就知道了。”慧兒說著,將公子璟拉到邊角的床榻之上。

此時,那些極有眼力界的下人們早就走了個幹淨,將一室的清淨留給了公子璟和慧兒。慧兒柔情似水,眼角眉梢都泛著情,原本冰霜的臉也有了俏麗的紅。

公子璟不明白慧兒將他拉到這床榻之上做什麽事情,就問了,“慧兒,怎麽將我拉到床這裏來了,這床榻雖然是舒服,可是,我還一點兒不想睡覺,你陪我說一會的話吧。”

“郎君,你真可愛。”慧兒眼中似有蜜欲滴,看得公子璟幾乎要化倒在床榻之上。

“慧兒,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公子璟用手輕輕遮住了慧兒的眼,他喃喃說道。

此時,慧兒終於有她這個年紀少女應有的頑皮了。

慧兒將他的手拿下,將他順勢一按,疊到他的身上,歪頭望著他,“為什麽不能這樣看你?”

被慧兒如此望著,公子璟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他以一種靈魂出竅的聲音回答,“因為,你這樣看著我,我感覺好像魂兒都被你給攝走了。”

慧兒此時沒有了那種冰霜的冷意,猶如春花一般綻放出笑容,“攝走才正好啊,我們才能做些極樂的事情。”

說著,慧兒身子猶如靈蛇輕動,頓時,沒有任何經驗的公子璟發出了嘶啞難耐的喘息聲,“慧兒,怎麽搞的,我怎麽了?為什麽你這樣動,我好像要爆炸了?”

“你怕嗎?”慧兒身子和手都未曾停歇,白淨的臉頰泛著醉人的紅暈,像一杯西域的葡萄美酒,直要教人沉溺其中。

公子璟雖然對未知的事情有恐懼,但是,既然是慧兒問他怕不怕,他當然是不怕的,他怎麽能夠在慧兒麵前丟了男子的臉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