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初時,陳子琪隻當兒子是在說笑話,沒見著大家什麽反應都沒有麽。但他這麽說的時候,兒子陳豪胸有成竹地笑了,讓他稍安勿躁,等個幾天,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再說,在此之前,一律稱病不上朝就好了。見兒子陳豪如此說,陳子琪是將信將疑地等著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情況,是不是真的如兒子所說的那般,會引發出什麽事情。好麽,這一休息,還真是等到了那些紛紛的議論,說什麽的都有,其中,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了陳子琪,更有甚者,那個該死的什麽北胡沃達汗更是說了啥豪言壯語,說是大梁王朝有了陳子琪這般的人物,何愁大梁王朝不滅,要滅掉,那就是遲遲早早的事情,隻等時機成熟了。有這發人瘟的沃達汗不算數,朝廷的言官們更是紛紛登門拜訪,求證那種烽火戲諸侯的SB事情是不是他陳子琪向嬉王大人做出的意見和建議,如果是的話,那就要上書把他陳子琪給辦了,那不啻是整個大梁王朝的罪人啊。

陳子琪鬱悶和杯具了,咋都衝著我來呢,也不看看那都是嬉王的錯啊,主意是我出的沒錯,可是我就隻管著出主意,要不要做,還不是由我決定得了的,那都是嬉王自個的決定,你們就是欺負我,掐著不敢去嬉王大人麵前指指點點,就跑到老夫的府門上放屁拉屎來了,你們都TMD可以去死一死了。這些是陳子琪的心裏話,可是他有那個種敢說咩?咩有那個種,他啥都不敢說,他盡管是當朝太師一般的人物,可那不過是嬉王加封給他的,他沒有半點的資曆和能耐能夠做到太師那種的位置上,並且能夠做牢靠,讓眾望所歸,本來上次他加封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人在疑惑了,他憑啥可以踩著那麽多元老的頭頂上往上爬啊,這下可不是真相大白了麽的,他那是拍了馬屁,出了點子,從而得寵於嬉王大人的,其他的麽,那就是一概沒有了,他就是個大玩家,出了玩兒,他可是一點不會,半點真本事也沒有。

陳子琪鬱悶啊,可是,鬱悶有什麽用,鬱悶又不能解決問題,麵對眾言官的詢問,他一概是推脫了,不敢在自個身上扛那麽大的事情,話又說回來了,誰又能在自個身上扛事情啊,還不都是吃飽了撐的嘛。還有另外一方麵鬱悶的是,現在上街,連街都不敢上了,街上到處都是關於這個的議論,不消說,那就是把矛頭和靶子全對準了陳子琪,真正的惡主嬉王大人嗎,那真是半點毛事兒沒有,與他沒有一點幹係,陳子琪這一下可勁兒,真是嘴巴全數都苦完了啊,有口說不出是莫過於此啦。

陳子琪這被眾人給鬱悶壞了,於是,自然而然地,他就把事情的起因給算到大兒子陳豪的頭頂上了,如果不是他的話,他老子能夠遭遇這麽多的事兒嗎?都是那死小子的不好,這小王八羔子的,也可以去死一死了。陳豪是個人精來的,見自家的老子不對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他趕緊是想招兒了,忙說是讓父親大人不要著急。陳子琪這個冒火啊,我不著急能成嘛,事情都火燒眉毛了,你就想著、等著你家老爺子被眾人給逼迫死,對吧,有你這樣做不孝子的兒子,真是要早投胎好幾年啊。

大公子陳豪嘿嘿地笑,勸道,父親大人,你可要息怒啊,別把身子骨給氣壞了,要不然咱們家的頂梁柱一倒,那可就是樹倒猢猻散了,消氣消氣,方是上策啊。大公子陳豪又是安撫,又是給老頭子拍胸口什麽的,陳子琪好歹是緩口氣過去了,要不然啊,那一鬱結在心中,就很容易出事的嘛。這氣兒消了,陳子琪就板著臉問陳豪,現在咱家的命運可都是放在手心裏攥在了,你別再給我出餿點子,消停點,把事情給扭轉過來,要不然那些人一口一口的吐沫就是要淹死你家的老爺子了。陳豪拍胸口保證,您老就放心吧,那麽多的想頭,那就是您給招惹出來的,您啊,隻要好好想著把咱們家的家業給振興了,其餘的國家什麽的那都是狗屁啊。陳豪此話一出,陳子琪那個驚悚喂,這小子的思想太不端正了,咋能想出這樣的事兒來呢?是不是要了老命了?陳豪見老頭子變了顏色,又立馬上去安撫,這老頭子太容易一驚一乍的了,送口茶水喝一喝,壓壓驚,待俺慢慢給你說。陳子琪聽陳豪那麽說,也看出這娃是不安的啥好心了,幹脆喝了茶水,看他能說出個什麽的子醜寅卯出來。

嘿嘿,您還別說,陳豪還真是說出點子話,還說到了陳子琪心坎裏去了。其實,也沒有什麽,也就是給陳子琪分析了一下天下的形式,最後就總結出一個道理來,這天下快要不是嬉王家的天下了,亂世即將到來,在亂世到來之前,就請老爺子早早做好打算和準備,以免陳家滿門遭遇到什麽不測,既然是要亂,咱們不妨是做個推手吧,不說別的,好歹是要青史留名了,雖然不是啥好名聲,但是總好過啥都沒有吧,反正,您老的名聲想成為什麽棟梁忠臣是不可能的了,那水都渾了,就不妨再渾一點,咱不介意的。

陳豪唧唧歪歪一番話,多少是把陳子琪給講服了,貌似還真是那麽一回事啊,既然要做壞人,那就不妨做到底吧,反正他就那樣了,誰還能把他如何。下定決心之後,不多時,宮廷裏就傳來了消息,說是嬉王大人傳召,因此,陳子琪是下定了決定,可想到要麵對今後不可預料的事情,他還依舊是滿心戰戰兢兢,跑到宮裏見嬉王大人去了。

陳子琪屬於湯圓似的人物,長期混跡官場,為人很是精明的,心眼不少,做戲的功夫自是不必言說。一見到嬉王大人的麵,他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上了,向嬉王大人說自己是多麽多麽地不幸啦,但是,他老淚縱橫的內容就是僅僅限於哭訴自己的不幸,其他的一概不說,一概不談。這陳子琪是嬉王大人頗為看重的人,不為別的,隻因為這丫是個能玩的人,還很會玩兒,說啥都能和他說到一塊去,和貼心的小棉襖差不多級別的。因此,陳子琪能夠哭得那麽傷心,嬉王自然是不悅了,就問了,愛卿呀,是誰把你給欺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