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査大教主和袁菲大人兩人麵和心不合地寒暄坐定主客位後,旁邊有識相的鴨子公公立馬上前殷勤招呼著了,“兩位大人是先來點酒菜,小酌幾杯,還是賞閱歌舞?”

“教主大人,你想如何?”袁菲大人問道,她並沒有擅自做主,而是先過問了査小橫的意思。

査小橫思來想去,這些歌舞左不過是些妖裏妖氣的男人亂扭,還不如吃點酒菜舒爽,但是,吃酒菜的話,又要和袁菲這丫周旋個不停,煩死人了,吃個酒菜什麽的,還累個半死,為了不讓自己那麽累,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是看妖男們的歌舞吧。

因此,査小橫很有範兒地回答,“看看歌舞,小酒小菜什麽的,也一並上了吧。”

說完,査小橫想到剛才船頭落水的那些妖男的惡心樣,她怕那些人跳著舞跳著舞,就跳到她身上來,看以往那些個電影電視這種的例子數不勝數捏,不怕一萬隻怕萬一,為了自己可以清淨清淨,她不如叫上範春葛格給她做個擋箭牌。

想著讓範春葛格擋著,査小橫抬頭叫道:“範春,你……”

“誒,教主大人。”袁菲大人截住了査小橫下麵的話。

“袁大人,有何指教?”査小橫提眉問道。

“嗬嗬。”袁菲大人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教主大人憐惜之心,我們都知曉,隻是這玩樂風雅地,教主大人也如此的話,那就未免讓外人恥笑了,有損教主大人在江湖上的威名啊。”

“呃……”,査小橫傻眼了,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講究啊,於是,她不免側抬頭看看範春葛格,看他是怎麽個說法。

盡管範春葛格滿心高興教主大人對他是如此的看重,和放在心上,但是袁菲那狗官說的是真米有錯啊,教主大人這麽對待他的親密,是要被外人所恥笑的,什麽懼內的說道都出來了,為了自家親愛滴教主大人的麵子,他一定不會表現出妒夫的行徑,也一定不會和教主大人在這種地方親親密密。

可是,要他眼睜睜看著教主大人和其他人打情罵俏,他心裏滴血啊,嗚嗚,怎麽可以如此折磨他捏……

不行,他必須得忍住,為了教主大人的麵子,他怎麽樣都是無所謂的。

範春葛格一口腥紅吞到肚子裏,他猛地深吸一口氣,然後,單腿跪下,用一種懇請的語氣對教主大人說道:“請教主大人在公眾場合與屬下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恐怕是要惹來非議,多謝教主大人對範春一片厚愛之情。”

喔唷……

為毛範春葛格說完這段很“正”的話,讓她是那麽那麽滴寒冷捏?兩隻胳膊的雞皮疙瘩全數起來了,額滴神誒!

當然啦,不可否認,範春哥哥說得還是很在理滴,她作為一教之主,要是老是表現得畏畏縮縮,依賴自己的副手,外人會怎麽看她捏?真滴是有損教主威名啊。

査小橫咳嗽一聲,然後坐正來,zhuangbility地說:“好吧,那就歌舞和菜肴一並上上來吧。”

袁菲大人肚子暗笑了一聲土包子鄉巴佬,然後,也裝作很那啥的模樣,對旁邊一直小心翼翼察言觀色伺候著的鴨子爹爹說:“去吧,把你們這船上最秀色的哥兒全給我招來,今晚好好伺候教主大人,要是伺候得讓教主大人不滿意,你知道怎麽辦了吧?”

“袁大人,咱們哪裏敢啊,捧著悠著,都不敢讓教主大人有一個不開心啊。”鴨子爹爹嘴裏答著袁菲大人,目光卻是諂媚地看向査大教主,希望通過空中傳電,讓教主大人能夠先行領會他滴一番心意啊。

袁菲大人斜眼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査小橫,又撩眼皮看了看査小橫背後站著的範春葛格,最後正眼瞧了鴨子爹爹,口氣輕佻地說:“還那麽多廢話做什麽,把哥兒們都叫上來陪教主大人吧。”

“是,袁大人。”袁菲大人那嘴臉,輕輕浮浮,色迷迷的,鴨子爹爹個風月場中打滾的人,哪裏會看不透,當即就笑開了,轉身一招身後,“哥兒們都上來,讓咱們教主大人好好瞧瞧。”

“是的,爹爹。”那些個“哥兒們”真是叫個嬌聲嚦囀,把人聽的蜜糖都出來了,當然了,咱們査大教主是不可能因為幾個妖裏妖氣的男人就手軟腳軟的,她是死死捏住了拳頭,以防自己控製不住把那些個鳥毛人給解決了,那就不行了。

這些個小哥並不是眼盲,也不是那啥花癡病的人,哪裏看不出教主大人身後那個怒目金剛娘的眼色,還有教主大人的樣子也讓人怪害怕的噻,要是不長眼地湊上去撒嬌什麽的,指不定會發生蝦米事情捏,至於那去得寵嫁入教主大人家的門庭,他們就更是不指望了。

為蝦米不指望?

嗯哼哼,得寵於教主大人如何,要是有個厲害的管家娘娘杵著,誰敢有蝦米的妄想嫁給教主大人,莫不是要被教主大人家的管家娘娘給調教死才算數捏。

所以捏,最最保險的方法,對教主大人諂媚諂媚就行了,其他的嘛就不做他想了。

那幾個哥兒們無不是懷著這樣的念頭,因此,盡管旁邊有鴨子爹爹指揮著去做啥做啥的,但是米有一個哥兒們對教主大人產生其他從良的念頭,心裏都老實本分著呢。

這些哥兒們對教主大人沒有啥子念想,不代表査大教主和範春葛格明白呀,這不都是人心隔肚皮咩,誰能夠清楚知道別人的真實想法呀,還不都是按照行為來判斷一個人的嘛。

哥兒們嬌聲婉轉往教主大人身上撲,範春葛格自覺不自覺地,在教主大人背後散發出一股無形的罡氣,那些嬌滴滴的哥兒們還米有近身捏,一撞到那無形的罡氣,紛紛哎喲一聲,腳下控製不住地後退了。

見此情狀,袁菲大人掩袖抿了一口茶,方才斜著眼睛說:“教主大人,真是有福,居然得個這樣的醋味娘子。”

外界眼中產生“醋味娘子”的稱呼,可不是什麽好事,那得說明當家的多懼內才有這名頭呀,一旦壓上這名頭,想要摘下來可就難鳥哦。

這一切,査小橫不覺得怎樣,她心裏就沒有想過對範春葛格有蝦米念頭,可是捏,査小橫不想,不代表範春葛格不想啊,這兩人的感覺本來就是南轅北轍,範春葛格的一顆小心肝可全是係在了咱們偉大的査大教主的身上,因此的因此捏,這袁菲大人一個擠兌,他就受不了了哇,趕緊地有所表示了。

範春葛格抱拳說道:“教主,屬下憂慮教主的安全,自請去船外看守。”

査小橫可沒有袁菲大人和範春葛格那麽複雜的心思,她一心就盼著有人能夠幫她擋一擋,再說了,她腦袋可也是拐過彎來了,被說懼內有蝦米要緊的,反正到最後收拾爛攤子的不是她,而是這個被上身的正主,她就是那拍拍屁股走人的主,她有什麽好擔心的,就是天塌了,也不還是有範春葛格這位高個子頂著嘛,現在當前最為緊要的是怎麽擺脫船上這些個娘娘腔,不把她惡心死,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捏。

人啊,這一旦是想通,就沒有啥不能做的了。

現在査小橫這情況就屬於是想通了,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如何說了,關鍵是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什麽的,統統給她見鬼去吧,姐,不伺候。

査小橫眼跟著一斜,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模樣,並不搭理範春葛格的請求,而是直接麵對了袁菲大人,說到一句以後在西涼女國和東興男國都非常流行的話,讓廣大懼內的女同胞男同胞們看到了福音。

査大教主那句話是這麽說的,“袁大人,我與範春是一家人,袁大人再如何掛心,咱們終究是親疏有別,我自家事,與袁大人何幹?”

“呃……這個……”,平生頭一次,袁菲大人被人說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這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其他的什麽地方,都是沒有過的事情啊,當即是被査大教主堵得是麵紅耳赤,深深無語。

與袁菲大人正正相反的是範春葛格的反應,他可是心花怒放啊,教主大人那麽維護他,把他當心裏的人,他此刻暗中樂得就想用輕功在西涼國的都城裏跑他個百八十圈的。

査小橫可不管自己無意中掀起了多大的風浪,也沒有料到此後遭遇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崇拜,此時此刻,她就想到一點事情,必須趁勝追擊,打壓住袁菲大人的囂張氣焰,讓她乖乖閉嘴,別再拿女尊男卑那套的帽子來壓她,她可不是軟柿子讓人捏的那種。

緊接著,査小橫笑嗬嗬地說上了,“袁大人,所以啊,咱們該怎麽樣就還是怎麽樣吧,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去管了。”說完這個袁菲大人,她轉頭對範春葛格說:“範春,無需在意其他人的臉色和說法,你是我最最忠心耿耿的屬下,我們之間講究那些個俗禮有什麽用,大女兒有豪氣幹雲,糾結於俗物小節是無用之事。”

袁菲大人糾結鬱悶著,不代表範春葛格糾結鬱悶呀,他現在可是被査大教主的一番話,說得是心潮澎湃,巨浪翻卷了,之所以還能貌似鎮定地站在原地,全憑了他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才讓臉上有可能出現的表情給按捺下去了。

於是,範春葛格杵在咱們査大教主的身後,貌似麵容嚴肅得很,實際上,看著周身有春花綻放,朵朵的桃花開啊開,那個模樣別提多招人的眼球圍著他轉了。

船上的哥兒們此刻無不是羨慕的眼神,這生在西涼女國的閨閣男子,那得生有多大的福分,祖上積了多少的功德,才能換來這麽個能夠眷顧自個的女子呀,說是千裏挑一,都不能形容這種事情噻。

這下可把袁菲大人給鬱悶得不行,可是,盡管不行,她也不能讓査小橫把她給壓了下去,眼珠子一轉,一個計謀立馬提上日程。

袁菲兩眉毛一豎,目光凜然射向那一旁跟著自家哥兒們羨慕範春葛格命好的鴨子爹爹,頓時,鴨子爹爹通身一個激靈,連忙湊到袁大人的跟前聽聲。

“砰——”,桌子陡然一陣大響,拍得鴨子爹爹那叫一個膽戰心驚,兩手發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那……那個……大……大人……有……有何吩……吩咐……”

“去,把你們最紅的哥兒給我叫來,我們都到這裏好一會了,你們那哥兒還不出來,拿喬也得有個限度,去,去給我把他叫出來。”袁菲大人此時是氣頭上了,說的話也沒有數兒,要是擱平時,她哪裏會說出這麽有失水準的話來,還不要顧及身份體麵啊,現在被査大教主的話,噎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成了俗話說的氣暈頭,大大滴降了身份哇。

萬幸的是,袁菲大人帶進來的是極其忠心的隨從,萬萬不會向別人透露今晚發生的事情,不過捏,她們不透露,不代表這船上的人都是不存在,他們可是長著嘴的,不用過今晚,袁菲大人和教主大人的事情就要傳得朝野遍知了。

嘿嘿,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這袁菲大人早在客棧,就被査大教主給下了藥咒,這會雖然是反應正常,但實際上她這都是受到藥物控製的表演,午夜12點過後,才能夠恢複正常。

袁菲大人拍桌子叫喳喳滴,査小橫沒拿她當回事,範春葛格趁機獻忠心,相當狗腿滴把茶水送到査大教主的手中,讓她享用。

鴨子爹爹可米有査大教主的好福氣,有人捧著送茶蝦米的,他這會真是膽戰心驚滴麵對袁菲大人呐,況且,他哪裏知道這個袁菲大人被人下過藥,不正常,他完全可以忽略袁大人此時此刻的要求。

當即,他就小心翼翼地說:“袁大人,那哥兒他……”

說到這裏,他說不下了,顯然比較為難。

袁菲大人才不管這丫唧唧歪歪什麽的,她猛拍一下桌子,火氣衝天地說:“怎麽,本官還叫不出一個跑船的哥兒見見人麽?”

這話砸得是擲地有聲,不敢說什麽裏三層外三層地聽見,最起碼這船裏內外是響聲分明了,頓時眾人反應不一呐。

査大教主和範春葛格涼涼地坐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鴨子爹爹和其他眾位的哥兒們麵有微妙的慍色,似乎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為啥他們能有這樣的臉色呢?

這得說到西涼國這幫子賣身賣藝的小倌兒們的忌諱了。

正如做特殊行當的人,稱呼有好有壞一樣,小倌兒們盡管是賣身了鴨子館,但是人家也是有自尊的呐,好的稱呼,那就是“哥兒”;不好的稱呼,那就是“跑船”,有任女子使喚的下賤意思在裏麵,從這裏跑到那裏,沒個歇腳的時候,所以,別怪鴨子爹爹和哥兒們的臉色不好看啦。

當然啦,開門做生意,能風平浪靜,就盡量風平浪靜咩,誰能那麽笨蛋,自己攪了自己的生意捏,所以,能忍的話,就盡量地忍了吧。

眾位哥兒們和鴨子爹爹,忍住了,其中鴨子爹爹更是神人,他一張帕子遮了嘴,呼呼嗬嗬地笑了起來,“袁大人,不是咱們哥兒拿喬,而是他……”

“砰啷——”,一通敲桌的大響,打斷了鴨子爹爹的開脫之詞。

能弄出那麽大的動靜,除了袁菲大人不作他想。

袁菲大人一把扇子敲完桌子以後,盯著鴨子爹爹,氣勢磅礴的說:“去,給我叫來。”

“不用叫,我已經來了。”一個清音悠揚的少年聲從船簾外傳了進來,霎時,所有的雜亂聲均停歇了,眾人大氣不喘地看向那聲音發源之處。

船內燈火通明,這視線轉望那船舷處的簾子外,隻得一抹朦朦朧朧的月白色剪影,看不太清楚,但那不清楚之間,已是足夠引人遐思了。

人總是好奇的,影影綽綽的神秘感,令人好奇來人的相貌模樣,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少年呢,不由得屏息了,一個勁想看清楚,卻是越發地看不清楚啊。

啊啊啊啊啊,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美人啊,大家都好想看清楚的說。

拜托啊,風風啊,你要給力,撩動簾子啊,咱們大家都想看清楚是哪裏來的美人說,太TMD迷人呀。

風啊,你可要給力啊,太想知道的說。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