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洪羽眉尖猛然一挑,這絕天門上居然有個聲音在召喚千蘭,這意味著什麽?千蘭來自九層神魔塔,那麽,這說明師門與九層神魔塔當真存在某種關係?
輕摸了摸額頭,洪羽問道:“那麽,那個召喚你的聲音來自哪裏?”
“她很微弱,但千蘭可以肯定,她來自飄渺主峰,就在飄渺主峰的下麵。”千蘭很肯定地道,旋即她回憶起兩天前,那番令她震撼得簡直難以複加的情景。
兩天前,因為無聊,千蘭獨自出去悠轉,來到洪羽之前時常用來休憩的那塊大青石板上,立在那裏感受著從竹林間吹來的徐徐清風。
想起洪羽時常嘴裏叼著根青草,悠悠望著天空發呆的模樣,她便忍不住輕笑了起來。然而就在此時,一道極度微弱的女音,隨著清風吹在了她的耳畔:“你……終於來了……我已在這裏……等了你……無盡的歲月……”
瞬間捕捉到這到聲音,千蘭的嬌軀驀地一震,轉身遙遙望向飄渺主峰,她微蹙著黛眉,嘴裏有些喃喃失聲:“很熟悉的聲音……”
話音一落,千蘭自個更是徹底怔住了,下意識地用手指觸了觸嘴唇。在這一刻,她心中滾湧起了滔天的駭浪,因為她發現,那道召喚她的聲音,與自己現在發出的聲音竟然驚人的相似,仿佛就是一個人發出來的一般,她甚至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個聲音,就是自己發出來的!
“她是誰……”
千蘭清雅的小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心中十分不平靜。她無法想象的出來,飄渺主峰的地底下,為什麽會傳來一個和自己完全一樣的聲音,那裏封印著誰?
飄渺主峰的底地下,洪羽很清楚,那裏是無盡歲月前失落的一座白色城堡,同時可以說是絕天門的一片禁地,唯有在奪龍珠之時,方可進入。
在聽完千蘭的敘述之後,洪羽心中也是十分震撼,略微沉思了片刻道:“那裏是片禁地,若是通報師傅肯定是不被允許進入的,這樣吧,我去找阿諾和慕容師兄商量一下看看。”
言畢,他當即起身,出了屋去。
阿諾的屋子裏,阿諾和慕容七都在其中。
阿諾背著那口從九層神魔塔取出來的黑乎乎的巨鐵劍,數月不見,他那雙特有的淡紫色眼眸,越發銳利和深遂了,而慕容七在還是老樣子,一副大咧咧的模樣。
在聽完洪羽的話之後,阿諾那雙淡紫色的眼眸,隱晦地掠過一抹興奮,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陪千蘭去主峰的地底下看看。”
他本來,就是個天生無所畏懼的異類,哪裏會去理會師門禁地。
一旁的慕容七,卻有些吃驚地張了張嘴,道:“不會吧,你們要去主峰的地底下?這可是違反門規的,要受到門規懲罰的啊!”
旋即他又是眼珠子一轉,嘿嘿笑了兩聲道:“主峰那地底下……還真是很好奇啊,上次小羽在地獄魔龍的嘴裏奪得龍珠,我也想去戰一戰它呢!”
就這樣,暗闖飄渺主地底下失落城堡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千蘭是洪羽從九層神魔塔帶出來的,她的事他不可能會袖手旁觀,更何況,關於千蘭身上的秘密,他自己也是充滿了好奇。
是夜,如水的銀月灑滿大地,夜空中星辰點點,十分的寧靜。
待到絕天門所有弟子都入寢之後,洪羽他們的暗闖飄渺主峰底下失落城堡的計劃開始施行了。洪羽、千蘭、阿諾、慕容七,外加上護村碩鼠,穿過天雲峰與飄渺峰之間互相連接的萬丈吊橋,來到了飄渺主峰頂上那個空曠無邊的偌大廣場。
九層神魔塔第三層的那位老奶奶曾告訴過洪羽,護村碩鼠本是一件無上神器,依照它那打不死的特質,它簡直就是一個有生命的活動盾,這樣的一件寶物,洪羽自然不可能將它漏下了,關鍵時候用它來當在前麵保命,那是最好不過了。
他可是還記得,失落的古老白色城堡中,是存在有一個無比強大的太古中年男子的。
寬大的廣場上,六芒法陣不在了,那是爭奪龍之時,由舒玄道、絕情太上和如海,三人共同結出來的。
千蘭緩緩舉起雙手,手袖輕輕滑落,露出晶瑩白嫩的兩截蓮藕嬌臂,而後連連劃動,可以用肉眼看的見的古老紋陣,緩緩浮現在了虛空之中,被她隨意編排。
片刻之後,隻見渺茫的夜空中,突然打下來一個巨大的黑色柱子,一直通到了地底下方,頓時,呼的一聲響,一股陰冷的風,自下麵吹了上來,讓得諸人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仿佛地獄被打通了一般。
“好了,大家現在可以下去了。”輕拍了拍小手,千蘭對洪羽他們三人淺淺笑道。
言畢,她當即修長的玉腿輕邁,當先走向那根黑色的巨大柱子,在進入前,她突然回過頭來,對洪羽嫣然一笑,口中吐出的聲音,有若天籟:“洪羽,謝謝你陪千蘭來這裏!”
聞言,洪羽不由得呆住……
不是千蘭那絕世容姿看得他呆了,也不是千蘭那絕美仙音聽得他呆了,而是這情景,看起來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她居然會感激我,她不是沒有情感的麽?一口沒有情感的古劍,居然知道感激人?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事實上,千蘭之前就對洪羽說過“謝謝你”這三個字了,隻是當時狼狽不堪的他,並未留意到而已。
但見千蘭已消失在了黑色柱子中,洪羽便來不及多想,便跟著邁入黑色柱子中,眨眼間,便消失的無蹤無影。
見洪羽下到了底地下麵,阿諾也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而後,他也消失不見了,自然被送入到了下麵。
“唉,這下麵平時可是禁地啊!萬一被師門知曉了,還真不知道會招來什麽樣的師門懲罰。”望著已消失了三人的黑色柱子,慕容七無奈地搖頭笑了笑,猛地他心一橫,舉步一步邁入黑色柱子之中:“媽的,死就死,反正有兄弟作陪我怕他個球?”
“吱吱……鼠說,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風風火火闖九州啊!吱吱……”痞痞氣氣的死老鼠,嘴裏哼著亂七八糟的歌,也是一頭紮進了黑色的柱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