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皇後娘娘薨,各地封王都進京前來吊唁。吳王李恪也帶著吳王妃楊鳳笙進京,他很擔心蘇子漪,畢竟在封地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皇太子和太子妃回宮的事。明明當時他們跪在自己麵前要求自己放他們自由,,為什麽如今卻又回來了。還有蘇子漪和皇後感情很深,此刻應該也是十分傷心吧。
自從太子下落不明之後,楊鳳笙就有些開心,甚至希望太子最好永遠消失,這樣自己的夫君隻要好好地爭奪,說不定就能夠當上儲君。皇帝當年不就是這樣的嗎,弑兄殺弟才換來了如今的地位。可是她沒有想到李恪居然親自進京去找太子,她太了解李恪了,為情義所困,肯定是出於兄弟之情才上京找人的。於是自己在心裏也打起了小算盤。她不相信李泰對儲君之位一點心思也沒有……
已經一個月過去了,各位王爺也將陸續回到封地,楊鳳笙則覺得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先從李泰下手,當時候拍拍屁股走人,誰會想到是她幹的。
這日,楊鳳笙帶著暗香來到魏王府,其名義就是有件事情想要找魏王妃幫忙。其實她早就打聽好,此刻魏王妃不在王府,而在東宮和太子妃說話。
管家將吳王妃楊鳳笙請進府上,雖然自家王妃不在,但是畢竟是客人,還是得去告知自家王爺。
李泰在聽到管家來報說吳王妃來訪的時候,覺得奇怪。他一向和這個吳王妃沒什麽交集,就算是閻婉,也從沒聽過她們倆有什麽。
帶著疑問,李泰來到了大廳,一進門便拱手:“三嫂。”
楊鳳笙看見李泰來了,也站起來欠了欠身:“魏王。”
“不知三嫂前來有何要事?”
楊鳳笙看了看左右,說:“有一件事情想要和王爺商量,可否借王爺書房一用?”
李泰越來越疑惑,到底這個嫂子會有什麽事情呢?但還是伸出手,“嫂子請。”
兩人來到了李泰的書房。
“不知嫂子有何要事,但說無妨?”
楊鳳笙試探性地問:“王爺覺得儲君之位如何?”
李泰心裏明了了,楊鳳笙這麽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假裝不清楚,笑著說:“儲君之位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是未來的陛下,受到了全天下的尊敬。”
“既是如此顯赫的地位和權利,自然有人想要坐上那個位子。”
李泰的眼裏盡是危險的光芒:“嫂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楊鳳笙也不輸李泰,說:“難道魏王不想要那個位子嗎?”
李泰突然放聲大笑,完了之後說:“全天下都知道,如今的儲君可是皇上的嫡長子李承乾。”
“那又如何?”楊鳳笙步步逼近:“哼,依我看來,李承乾不過是生得好而已,且不說他如今是個瘸子,就算他雙腿健全,他的本事也比不上魏王。”
李泰直直地盯著楊鳳笙:“你想讓我取代李承乾成為大唐的皇太子?”
“沒錯,”楊鳳笙信心滿滿地說:“論筆墨,李承乾確實差魏王半截,論武功,李承乾並不出色,就是論政事,魏王的能力和他也不相上下,難道魏王就甘願當一個小小的閑散王爺嗎?”
“那吳王呢?”
楊鳳笙毫不猶豫地說:“我很清楚他的脾氣,他對皇位根本就不上心。但是我上心,我才不願意一輩子就待在那樣一個鬼地方。”
李泰冷笑:“你倒是比我那個三哥有誌氣多了。”
“那王爺是答應和我聯手了?”
李泰直直地看著楊鳳笙,楊鳳笙從他的眼神裏看不到什麽意思,隻有壓迫。良久,李泰說:“嫂子,若是本王將今日嫂子的這番言論告知父皇,你說父皇會怎麽辦?”
楊鳳笙不相信:“你不會的。”
李泰背過身,說:“本王當然不會,因為隻是殺頭之罪,本王可不希望將來三哥恨本王。不過……”
李泰轉身對上楊鳳笙的眼睛:“嫂子切勿造次,皇儲之位永遠都是李承乾的,任何人都別想將他趕下那個位子。”
楊鳳笙生氣地瞪著李泰:“我就不信你一點想法都沒有。”
“本王的想法是白日與鴻儒論道,夜晚攜嬌妻踏月。除此之外,再無他心。”
楊鳳笙冷笑道:“好一個白日論道,夜晚踏月。李泰,被你知道我的想法也無所謂。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實力。”
“嫂子,日後還請你謹言慎道,莫要惹禍上身,連累三哥。”
楊鳳笙一甩衣袖,憤怒離去。
回到暫時的住處,楊鳳笙氣憤難當,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暗香看見了也不敢作聲。楊鳳笙還是難以消除今日受到的恥辱,將床上的枕頭被褥全都發泄地扔在地上,此時李恪正好進門,看見這樣狼藉的一片,眉頭緊皺。
“你這是做什麽?”
楊鳳笙沒好氣地回他:“你管我做什麽,我受了氣發泄一下有何不可?”
“那你也沒必要把房間弄得這麽亂。”
楊鳳笙聽見李恪在責怪自己,於是更加怒了,大步走到李恪麵前說:“怎麽,你不爭氣,我出去幫你想辦法,如今你還要怪我。”
李恪不想和楊鳳笙說話,扔下一句“莫名其妙”,轉身就要離去。但是楊鳳笙卻不依不饒:“你給我站住。”,她上前拉扯李恪,李恪不耐煩地甩袖想要掙脫她,但卻從袖子裏掉出了一個東西。李恪正欲撿起,楊鳳笙眼疾手快早就撿了起來。
這是一個小小的荷包,比一般還要小一倍。
“還給我!”李恪想上前來搶走荷包,卻被楊鳳笙一閃躲開了。楊鳳笙快速地拆開荷包,裏麵裝著的是一對耳環。
楊鳳笙看見這對耳環覺得很奇怪,她不會以為這耳環是李恪要送她的,因為自從成親以後,李恪對她根本就不上心,不溫不火的。她一直懷疑李恪的心裏有人。如今看見這對耳環,心裏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李恪欲上前奪走,楊鳳笙依舊閃開了。她拿著耳環,露出一個鄙夷的微笑說:“沒想到吳王竟是一個多情種,身上還會帶著女人的東西。”
李恪怒了:“快還給我。”
楊鳳笙不理他,繼續仔細地瞧那副耳環。她隱隱約約看見耳環上有兩個字,李恪趁她不備,搶過耳環。
然而楊鳳笙卻大笑:“子漪,子漪。這不是太子妃的名諱嗎?”
李恪聽到她這麽一說,知道她一定是看清楚了耳環上的名字。
楊鳳笙尖聲說:“還真是難為那個耳環師傅了,居然能把字刻在耳環上。”
“本王警告你,不許胡說。”
楊鳳笙的麵目變得有點猙獰:“怎麽,害怕啦,擔心啦?原來你心裏的那個人竟然是你的大嫂,當今的太子妃。”
“住口!”
“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你若是真心喜歡她,為什麽不把她搶走?如果你當上了皇帝,這天底下的女人不都是你的。”
李恪狠狠地盯著楊鳳笙。
楊鳳笙繼續說:“你的父皇不也是這樣,他搶了自己兄弟的……”
“拍”楊鳳笙話還沒說完,李恪就給了她一巴掌:“現在是在京城,不是你的天下,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出來。”
楊鳳笙回頭,雙目仇恨地看著李恪:“我有什麽不敢的,我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是就是嫁給你。我會變成這樣也是你逼的。李恪,你娶我,但你卻不愛我,就算沒有愛,你連正眼也不看我一眼,我就這麽不堪嗎?”
李恪直直地站著,一言不發。
楊鳳笙用手帕擦著自己的眼淚,接著說:“是,我是說過,會讓你愛上我。可是你的心就像石頭一般堅硬,根本就沒辦法。你把的耐心,把我的信心都消磨殆盡了。”
“對不起,這一輩子是我欠你的。如果有下輩子,我會還你,把一切都還你。”說完,李恪大踏步離開,獨留下楊鳳笙在屋裏落淚。
夜晚,還是如以前一樣,李恪沒有陪楊鳳笙吃飯。以前就算不愛,每月李恪也會和楊鳳笙在一起五次。留在京城的這些日子,天天都在一起。可是自從那日之後,已經三天了,李恪從沒有踏進她的房間,也沒有來見她。今夜,楊鳳笙又是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
她越想越嫉妒,憑什麽那個女人已經嫁人了,她還能如此牽絆著自己丈夫的心。楊鳳笙也知道了為什麽當日一聽太子和太子妃墜崖,李恪會那麽激動。
為什麽?為什麽?李恪,你對我楊鳳笙那麽薄情,對那個女人卻那麽念念不忘?
暗香看見自家主子一直坐在桌前想事情想得那麽入神,甚至都快要把手裏的帕子絞斷了,擔心地說:“娘娘,您怎麽了?”
楊鳳笙不為所動,暗香繼續叫:“娘娘!”
楊鳳笙這才回過神來:“我不是在這嗎,你叫什麽!”
“奴婢是看娘娘坐在這裏很久了,夜又深了,怕娘娘累著。”
楊鳳笙不理暗香的話,麵目狠辣地說:“暗香,如果有一個女人一直纏著王爺,你說我該怎麽辦?”
暗香奇怪地問:“有嗎?”
“如果有呢?”
暗香想了想說:“那就永遠不要讓那個女人見王爺。”
楊鳳笙眼神惡毒,說:“對,那就讓那個女人永遠見不到王爺。”
暗香聽到楊鳳笙如此咬牙切齒又麵目猙獰地說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如今這幅模樣的娘娘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