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紅色園塔上也是有著七道圓形的門,在鑽出地麵之後,這園塔上的七道門也是一齊打開,整座園塔也由暗紅色變成了鮮紅色,周身還泛著紅色的寶光,瑰麗至極。

隨即便聽得一聲龍吟,一條半透明的長龍從塔頂張牙舞爪地飛了出來,繞著園塔盤旋著,時而在園塔那幾道門上鑽進鑽出。

園塔也頓時和著戒戒吹奏的笛子形狀的羅漢塔,發出一陣陣悠揚而洪亮的笛音。

邊上幾個百姓以及大羅教弟子在園塔剛鑽出地麵時,一個個都是驚詫萬分,也忍不住有些恐懼,尤其當看到從園塔裏鑽出的那條張牙舞爪的長龍,更是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不過當他們聽到園塔和著戒戒湊出的笛聲,他們臉上的恐懼之色便很快就消了去,一個個麵露敬畏和莊重之色,朝寶光奕奕的園塔拜了起來。

胡未見到從地裏鑽出的這座高塔,不由欣喜萬分,也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轉了這麽長時間也沒能夠找到這園塔,卻原來這寶貝是藏在了地下。

不過見到戒戒在那裏吹個不停,遲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胡未也是有些急了,走上前去,讓小家夥趕緊停下來,將這園塔收了,然後盡快離開這大羅寺。

雖然據絕仲所說,那空續現在並沒有在這裏,但胡未也不敢肯定那空明等人是否在這裏,現在戒戒從將這園塔直接從地下召出來,肯定很快就會引起這大羅寺的注意,其他人胡未倒還不懼,但如果空明等人在的話,那他要想帶著這園塔全身而退,可是有相當的難度。

要知那空明也是準備靠這園塔修得果位,飛升成神的,怎可能輕易讓胡未將這園塔收了去。

這一次,在胡未提醒之後,戒戒倒沒有再顯擺,點了點頭,吹出的笛聲頓時換了個節奏,前麵那紅色園塔也頓時顫了起來,漸漸拔離地麵,飛到了空中,同時越變越小。

不過眨眼時間,那園塔就變得不到一尺長,無名指粗細,看去也分明就是根笛子,隻不過比羅漢塔所變的笛子還要小上一些。

同時,變成笛子狀的園塔收斂了紅色寶光,自身也變回了暗紅色,徐徐朝戒戒飛了過來。

戒戒則仰起頭,張大了嘴巴,一把將手裏的笛子塞進了嘴裏去,然後等著天空中那條笛子狀的園塔飛過來,準備將其一起收進肚子裏去。

可就在這時,一人影突然跳了出來,高高躍起,一把抓住了那根園塔變成的笛子。

胡未和戒戒都不由愣住,低頭看向那人。

胡未也是心中一緊,暗叫了聲不好,心想這大羅寺的人反應真快,也忍不住有些擔心,擔心來的人不會正好是空明他們。

隻不過他低頭一看,卻發現抓住笛子的那人並非是空續或者空明,也不是另外兩個大蠱師,而是一個看去差不多有六七十歲的瘦削羅人。

胡未暗暗鬆了口氣,戒戒則是朝那羅人一陣齜牙咧嘴,一副氣憤模樣。

那羅人則是一臉肅然,緊盯著胡未,厲聲說道:“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偷取我大羅教的大羅塔?!”

他說著的同時,又有不少羅人疾速跑了過來,將胡未和戒戒圍在中間,一個個都是一副虎視眈眈,警覺萬分的樣子。

“哈哈,這位大師誤會了,敢問大師尊姓大名?”胡未掃了身邊羅人一眼,笑道。

不過他的心裏卻是有絲不好的預感,看這些羅人這麽快就趕來這裏,而且一副挺有默契的樣子,分明都是早就守在附近了。

那羅人則是哼了一聲,說道:“貧羅法號空……”

可他話還沒說完,戒戒卻是突然跳了起來,鼓脹肚子,哼哈一聲,竟一下子就召出四個巨大的空來炮,分襲向前後左右。

飛向它前麵的那個空來炮也是重重地打在了搶走那大羅塔的羅人身上,直接將其炸飛了出去,另外三個空來炮則是直接打在了地上,猛然炸開之後,卷起漫天土塵,也將其他的羅人給逼退了出去。

而不等那被空來炮擊飛的羅人落到地上,胡未身形一閃,已是追上了那羅人,重重地一拳搗在了那羅人的肚子上,將其直接砸到了地上。

那羅人隻是悶哼了一聲,便徹底暈死了過去,右手一鬆,那由大羅塔變成的笛子也是掉了出來。

胡未則又身形一閃,一把接住了那笛子,然後丟向戒戒。

戒戒張大嘴巴,將其直接收進了肚子裏去,又晃了晃腦袋,一臉得意地大叫了一聲,隨即也是身形一閃,來到了胡未身邊,然後直接跳到了胡未的肩上,朝著遠處指了指。

胡未也哈哈大笑一聲,邁開腳步,借著漫天土塵掩護,迅疾向外衝去,直接衝出來眾羅人的包圍圈,又一路往西疾奔而去。

不過片刻工夫,胡未已是來到了大羅寺西門,又直接衝了出去。

看守著西門的幾個羅人隻覺眼前一閃,都還沒反應過來,胡未已是消失在遠處.

那幾個羅人都是沒能看清胡未的麵貌,都不由一臉的驚異,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同伴。

胡未則是一路疾奔,很快就跑出了雲京城,那雲京城西門的守衛也是根本沒反應過來。

跑出雲京城後,胡未轉頭看了看身後,見身後並沒有羅人追上來,也是鬆了口氣。

隻要空明他們沒在,以他的速度,其他人可是根本沒法追上他的。

一想到終於順利地搶到了另一件寶貝,胡未也是心情大好,

隻是正當他準備直接衝進前麵的樹林,再找個無人的地方,仔細看看肚子裏那所謂的大羅塔時,在遠處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攔在了他的正前方。

胡未仔細一看,卻不由心中一凜。

隻因擋著他的並非是別人,正是那空續。

空續站在那裏,眯著眼睛,既顯得有些得意,也顯得有些憤怒。

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怎麽意外胡未搶走了這羅漢塔,所以胡未原先的不安或者說猜測也是得到了證實。

不過胡未現在也沒心思去細想,甚至一扭,急轉向北方奔去。

可他沒跑出多遠,又有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前麵。

這一次擋住胡未的竟然是那雲齊臨月。

胡未轉頭向身後一看,那空續也是飛在半空中,朝他追了過來,擋住了他的退路。

胡未又轉頭看了看自己肩上的戒戒,朝小家夥苦笑了笑,又說了聲快點。

小家夥也是不複往常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立刻張大了嘴巴,將羅漢塔吐了出來。

從戒戒嘴裏飛出的羅漢塔瞬間變大,一下子將胡未和戒戒一起罩了進去,隨即又迅速變小,一下子就變回了笛子模樣,而後便直飛而上,朝天上疾飛而去。

因為速度極快,與空氣摩擦,都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聲。

等飛到千米多高,笛子狀的羅漢塔又是調轉方向,朝北疾飛而去。

可是沒飛出多遠,下麵突然射來一道白光,叮的一聲打中了它,將其打飛了出去。

羅漢塔頓時失去了平衡,在天上亂舞起來,就好像是一隻暈頭轉向的蜻蜓。

羅漢塔裏的胡未也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而正當羅漢塔好不容易停止了亂轉,終於恢複了平衡,在胡未的驅使下,正準備繼續往北飛去時,又有一點白光突然從上麵飛了過來,疾速打中了羅漢塔。

羅漢塔頓時有如被槍彈射中的小鳥,直直墜落下來。

不過眨眼時間,羅漢塔便重重地落在地上。

隻是因為羅漢塔現在變成了笛子模樣,並不怎麽重,落到地上也沒多大動靜。

羅漢塔剛落下,那空續和雲齊臨月已是迅疾飛至,落在了羅漢塔邊上。

羅漢塔卻已是深深地陷進了土裏。

不過空續和雲齊臨月剛落下,深陷入土中的羅漢塔竟是快速變大起來。

空續和雲齊臨月也不由臉色一變,再次飛起,全神戒備著。

羅漢塔則很快就變得有一米粗細,五六米長,然後又從土裏拔了出來,徐徐飛到空中。

隨即便聽得一聲龍吟,羅漢塔疾速飛了出去,一下子就衝出了空續和雲齊臨月的包圍。

空續眼裏精光一閃即逝,右手一甩,袖子裏頓時飛出數點白光,疾速打向那羅漢塔。

羅漢塔變大之後,速度卻是降了幾分,眨眼間就被那幾點白光打到,發出一陣叮叮聲。

不過羅漢塔一變大,重量也是是增了成千上萬倍,被那幾點白光打中之後,也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速度也不見減弱,仍是疾速向著北方飛了出去。

空續咦了一聲,顯得有些意外,不過隨即他卻又哼了一聲,雙手一甩,兩隻袖子裏頓時飛出數百點的白光,疾速追向羅漢塔。

同時,空續和雲齊臨月也是身形一閃,突然消失在原地,朝著羅漢塔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不過片刻,空續甩出的那數百點已是追到了羅漢塔,紛紛直接打在羅漢塔上麵。

隻聽叮叮聲不絕於耳,仿佛無數尖頭鐵錘在飛速砸著鐵板一般,那羅漢塔雖然體積龐大,重量驚人,但在白光不斷衝擊下,也是輕輕顫抖起來,並且越飛越低,似要力竭墜落一般。

轉眼時間,那數百點白光通通打在了羅漢塔之上,羅漢塔也是降到了地麵,在地上擦出了一道長長的凹痕,速度也是越來越慢。

隻是隨後羅漢塔又徐徐升了起來,速度也是越變越快,不過片刻就完全恢複了原來的速度。

空續和雲齊臨月卻在這個時候追上了羅漢塔,空續又是雙手一甩,袖子裏再次打出數百點白光,紛紛擊中羅漢塔。

羅漢塔也是一陣輕顫,急速向地上落去,速度再次緩了一緩。

不過不等落到地上,羅漢塔卻又再次升了起來,也再次加快了速度。

“空續大師莫急,讓老夫來吧!”那雲齊臨月見空續幾次沒能徹底擋住羅漢塔,便大聲說道,隨即大吼一聲,驟然提速,一下子就飛到了羅漢塔上麵,而後一腳踹在羅漢塔上麵。

隻聽一聲巨響,羅漢塔猛地一震,直直墜落了下去,當撞在地上時,又發出一陣巨響,就仿佛是天上的流星撞落在地上一般。

大地也是一陣急顫。

因為在落到地上時,羅漢塔還在疾速向前飛行著,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羅漢塔也是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更深的凹痕,所過之處,樹木花草盡毀。

直到羅漢塔幾乎整個陷入土中,羅漢塔才徹底停止下來。

空續和雲齊臨月也再次落了下來,降落在羅漢塔的邊上。

空續一臉喜色,哈哈笑了一聲,說道:“還是王上的手段了得,貧羅是望塵莫及,佩服之至。”

雲齊臨月則是微微一愣,要知這空續一向自傲,以前可從沒有如此謙恭過,不過一想到這羅漢塔對於空續的重要性,以及空續目前的處境,雲齊臨月也是感到釋然。

他也哈哈笑了幾聲,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一臉矜持道:“唉,老啦老啦,怎比得空續大師你們……”

空續卻是擺了擺手,笑道:“王上寶刀未老,你要這麽說,貧羅可是忍不住要汗顏了。”

雲齊臨月則也擺了擺手,說道:“空續大師不到三十年時間,便已登上絕頂之境,前途更是無量,老夫才是望塵莫及。”

兩人互相吹捧了幾句,便又一起仰頭哈哈笑了幾聲,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

不過兩人隨後卻又犯起難來,隻因這羅漢塔深陷土中,挖不挖得出來還不好說,要弄回那雲京城大羅寺中,可不知道得花費多大的力氣。

這羅漢塔現在有一米粗細,五六米長短,重量隻怕是超過了萬斤,而空續和雲齊臨月卻又無法驅使這羅漢塔,更無法使得這羅漢塔變成笛子模樣。

空續也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一臉不悅道:“這可惡的降龍,老是給我們添麻煩,到時候看我怎麽收拾他。”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雲齊臨月,朝雲齊臨月施了個禮,“看樣子還得麻煩王上,雖然這降龍受王上這一擊,應該受傷不輕,但如果時間拖得太長,恐是又要生變。”

雲齊臨月看了看空續,隨後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老夫權且試一試。”

說著,他卷起袖子,緩緩走到了羅漢塔邊上。

可就在這時,深陷入土裏的那羅漢塔居然又動了起來。

雲齊臨月臉色大變,趕緊跳了開去。

不過羅漢塔動了一動之後,卻很快就停了下來,似乎也無法掙開一般。

空續卻是有些急了,說道:“王上,趕緊動手罷。”

可他話剛說完,不等那雲齊臨月有何反應,那羅漢塔卻是呼的一聲,一下子就變成了尺許多長,一指粗細,也一下子就脫離了泥土的束縛,呼地一聲飛了上去,又閃電一般飛了出去。

空續神色一凜,也趕緊飛起,疾速追了上去。

雲齊臨月則是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不過片刻之後,他也再次飛起,跟著空續一起追了上去。

藏在羅漢塔中得胡未其實也不怎麽好過,剛才羅漢塔被雲齊臨月踹落在地時,胡未不但跟著羅漢塔一起受了不小的震蕩,更嚴重的是,當雲齊臨月一腳踹中羅漢塔時,胡未竟感覺自己也似受了重重一腳似的,竟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甚至當場嘔出了口血來。

所以雲齊臨月這一腳看似簡單,卻是另有玄機,就有如是傳說中的隔山打牛一般,威力驚人。

而戒戒雖沒有像胡未一樣,直接吐出口血,卻也同樣一副暈頭轉向的樣子。

也正因為如此,羅漢塔一下子失去了控製,也有如失去了動力一般,直接落到了地上,而胡未和戒戒則再次受到了震蕩,雖然他們兩個都是皮堅肉厚的,但一下子受了傷,這抗擊打能力也是一下子弱了許多,尤其是胡未,在羅漢塔重重地撞在地上時,他更是眼前陣陣發黑,差點暈死過去。

隻不過現在相比胡未和戒戒,最慘的卻還是那絕仲,那絕仲本就跟凡人差不多,受到衝擊之後,更是七竅流血,都沒來得及叫上一聲,便直接暈死了過去,一條性命最多也隻剩下了小半條。

胡未原本還想如果實在沒辦法了,就以絕仲做人質要挾一下空續,但照現在情況來看,隻要雲齊臨月再來那麽一下,估計絕仲是徹底死路一條。

不過他現在可管不得絕仲是生是死,原本胡未還以為自己隻要躲在這羅漢塔中不出去,空續和雲齊臨月也無法奈何自己,誰想雲齊臨月一出手,便一下子就傷了他,也讓他再一次見識了大蠱師一級的絕頂高手的實力,他也不由感歎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些大蠱師級的絕頂高手。

趁著空續和雲齊臨月客套之機,胡未趕緊坐下來調息了一下,壓住傷勢,然後便和戒戒驅使著羅漢塔,讓羅漢塔一下子變回笛子模樣,又趁著空續和雲齊臨月不備,快速飛了出去。

隻是那空聞眼看著羅漢塔越飛越遠,便哼了一聲,再次甩出數點白光,一一打中了羅漢塔。

隻有一尺多長得羅漢塔頓時失去了平衡,再次落到地上。

胡未見得這樣不是辦法,便又趕緊讓羅漢塔變大,羅漢塔一下子就變得有一米粗細,五六米長短。

可這麽一來,羅漢塔的速度卻又降了下來,那空聞和雲齊臨月則再次追上了羅漢塔。

雲齊臨月又是大喝一聲,一腳猛然踹向羅漢塔。

不過眼看他就踹中羅漢塔,羅漢塔卻是猛然縮小,呼地一聲變成了隻有尺許長點,一指粗細。

雲齊臨月也是踹了個空,自己猛然落在了地上,在地上砸出了個深坑。

那空續也是有些吃驚,趕緊飛了下去。

不過羅漢塔卻也停了下來,又快速變大,將胡未和戒戒放了出來。

既然沒法子輕易逃走,那也隻能硬著頭皮鬥上一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