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點事,所以晚了點,還請大家見諒。謝謝jinlizi,喚喚,A軼,幻歸真等童鞋的捧場,謝謝大家支持,嗬嗬。)
那空續聽得胡未說後,依舊是一臉的平淡,朝胡未施了個禮,說道:“但請尊者吩咐。”
胡未轉頭看了皇甫亮一眼,隨即搖了搖手,笑道:“吩咐不敢說,貧羅想問一下空續長老,這齋戒之事由誰做主?”
空續則微微一笑,說道:“按我大羅教規矩,凡大羅教舉行各種大小儀式之前,司祭人須得齋戒一段時日,至於齋戒時日長短,則視儀式大小而定,小者七日,中者半月,大者一月,以及還有半年和一年甚至數年之期。當然,此次開壇講法,全由尊者主持,這齋戒之事,自然由尊者做主。不過尊者向百姓開壇講法,也是我北唐國罕有的盛事,須得鄭重對待,所以這一月之期,也是至少的。”
說著,他又看了看胡未身後桌子上的那些骨頭,臉上笑意也更濃了,“隻是現如今尊者……這個因為迫不得已的原因破了戒,所以按理來說,這齋戒儀式也是半途而廢,須得從頭開始。”
說到這裏,他又頓了一頓,緊盯著胡未,臉上似笑非笑,“想必尊者也是這個意思吧?”
說完之後,他的臉上又是閃過一絲明顯的得意之色,看起來倒更似有挑釁之意。
隻是不等胡未回答空續的話,那皇甫英忍不住走上前來,一臉激動道:“那怎麽成,再過一個月的話,誰知道……”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那皇甫亮突然朝他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一臉嚴肅道:“英兒,你別插嘴,這事自由尊者做主,豈容你指手畫腳!”
說完,他又朝胡未微微笑了笑,臉上依舊顯得很是平靜。
“王上說得不錯。”那空續卻突然哈哈笑了兩聲,點了點頭,然後也轉頭看向胡未,似在等胡未的回答。
看著空續眼裏那毫不掩飾的得意之色,胡未也忍不住怒意頓生,這空續不但故意欺瞞,現在更是直接上門挑釁,實在是囂張到了極致,也可說已經正式和胡未以及皇甫家攤牌。
就算胡未原本並不想主動投靠哪一家,還準備袖手旁觀來著,但現在看來,卻隻怕是無法獨善其身了。
他暗暗歎了口氣,隨即則也揮了揮手,一臉不以為然地笑道:“既是如此,那就好辦,這齋戒與否,純粹就是形式而已,而且這次情況也是十分特殊,所以貧羅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盡早向百姓開壇講法。”
皇甫亮和皇甫英以及皇甫悠都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又是閃過一絲喜色,那皇甫英和皇甫悠更是覺得有些意外。
可空續卻是突然幹咳了兩聲:“尊者,恕貧羅多嘴,這樣隻怕並不大合適,這齋戒之事也是極為重要,是為向大羅神表示鄭重尊崇之意,以祈求大羅神護佑,如果免掉這齋戒儀式,也是對大羅神的不尊敬,實不合我大羅教傳統。”
胡未卻輕笑了一聲,麵露鄙夷之色,說道:“敬不敬大羅神,全憑一心,貧羅記得以前還在梵天界的時候,大羅神就曾說過這人間界的齋戒之事,說這齋戒儀式雖是十分鄭重,但形式卻也有些過於僵化,一旦遇上急事,可是有些等不及。而現如今那南楚步步緊逼,北唐則是人心思異,形勢可說十分嚴峻,如果我等還要顧忌這形式上的東西,隻怕不但不會讓大羅神歡喜,反要受他責備。”
那皇甫亮也點了點頭,適時插言道:“尊者所言有理,其實我看空續長老又何嚐不知這個道理,我記得這些年大羅教中每有重大急事,齋戒儀式往往也是從簡而行,你說是不是,空續長老?我看空續長老之所以有所顧慮,隻怕也是擔心尊者不許罷了。”
“是這樣的嗎,空續長老?”胡未問空續道,一臉的笑容。
空續看了看皇甫亮,又看了看胡未,隨即點頭嗬嗬笑道:“看來還是王上了解貧羅心思,既然尊者也這麽說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貧羅也算是放了心了。”
說著他又朝胡未以及皇甫亮分別行了個禮,“既然這樣,王上,尊者,貧羅就去安排,到時候尊者便可盡快開壇講法。”
說完,他便轉身準備離去。
胡未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一切從簡吧,貧羅希望明日就能正式開壇講法。”
那皇甫亮眼睛一亮,隨即笑道:“尊者放心,我會讓英兒幫忙,盡速安排此事。”
說完,他又朝皇甫英點了點頭.
皇甫英也用力地點了點頭,應了聲是,又朝胡未躬身行了個禮,然後便疾步跑了出去。
那空續轉頭看了看胡未他們,眼裏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很快,他的臉色便恢複如初,重變得一臉淡然,他輕笑了兩聲:“一切都聽尊者吩咐。那貧羅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和那絕清便告辭離去。
等走出院子,那絕清則是忍不住說道:“師父,您剛才為什麽……”
空續卻是揮了揮手,臉上滿是自信之色:“明天你就知道了。”
另一邊,在空續和絕清離開後,那皇甫亮和皇甫悠卻是在胡未他們的院子裏一直呆到中午過後才離開。
不過那皇甫悠離開的時候表情冰冷,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顯得有些不悅,而皇甫亮則是眉頭緊鎖,麵色嚴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而過不多久,從王宮裏出來一輛馬車,一路疾奔到了大羅寺,然後又來到了胡未所住得院子前。
之後那趕車的兩個馬夫從馬車上卸下了四個半米來高的陶罐子,搬進了院子裏去,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很快,院子裏便飄出了一陣濃鬱的酒香。
……
第二天清晨。
胡未想來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聽到戒戒那熟悉的叫聲,他睜眼一看,發現小家夥竟是沒在床上。
奇怪之下,他閉上眼睛感應了下戒戒的氣息,結果是臉色大變,從床上跳了起來,瘋子似的跑了出去。
跑到外屋,胡未發現小雪小青和小吞三個小娃兒正圍在一個陶罐邊上,伸長了脖子看著陶罐裏麵,臉上則滿是笑容,一副激動模樣,嘴角卻又留著口水,甚至身子也在抖個不停,顯得很是奇怪。
胡未疾步走了上去,將三個小娃兒扒拉了開來。
隻是當他朝陶罐裏看了一眼後,卻是氣得大罵了吃貨,然後伸手進陶罐子裏,捉出一個圓滾滾的白球來。
這圓滾滾的白球卻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傳說中得八戒大老爺。
戒戒的肚子鼓的老大,整個身子比起平常要大了一倍也不止,真得就跟個大皮球似的。
在它的身上也是濕漉漉的,顯然這陶罐子裏還裝了水。
不過更確切的說,陶罐裏裝得並不是水,而是白酒。
昨天皇甫亮合皇甫悠離開後,王宮裏送來的那四個陶罐裏麵正是裝滿了白酒,而這白酒自然是那皇甫亮命人送來的。
昨天午後在皇甫亮和皇甫悠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戒戒居然跑到了他們前麵,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然後從肚子裏吐出那個裝酒的小木桶子,朝皇甫亮晃了晃腦袋,咧著嘴巴大叫了幾聲,然後拍了拍那空空的木桶子,又咂了咂嘴巴。
於是皇甫亮回到王宮後,便立刻派人送來了這四壇子白酒。
而昨天一個下午加晚上,戒戒就喝下了滿滿一壇白酒,這一壇白酒至少有二十多斤,隻不過對於戒戒來說,卻根本不算什麽,喝下一整壇的白酒之後,它的眼睛反而是越來越亮,不見絲毫醉意,而如果不是胡未強行給它控製著,隻怕另外三壇子白酒也要一下子進入它的肚子。
隻是今天小王八蛋卻是一大早就溜下了床,跑來外屋偷酒喝。
原本胡未為了防止戒戒偷喝,便把剩下的三壇白酒堆在了角落裏,還在上麵壓上了重物。
隻是看這情形,戒戒肯定是召出了小雪三個,將這壇酒搬了過來。
胡未抓出戒戒後,又立刻再次伸手進酒壇子裏,結果更是氣得連鼻子也歪了。
隻因這壇子酒已是被小王八蛋喝得隻剩下個底兒,隻怕剩下的酒連兩三斤也不到了。
他重重地給戒戒一個栗子,又索性將小王八蛋給丟會了酒壇子裏去。
小雪等三個小娃兒則又聚到酒壇子邊上,嘻嘻哈哈地看著酒壇子裏的戒戒,一邊七嘴八舌地叫嚷著讓八戒爸爸給他們留一點喝喝。
胡未搖頭苦笑,不過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又突然感覺有些不甘,便又走了過去,直接從牆角根上拿了一壇白酒,一掌拍掉封泥,然後舉起酒壇子喝了起來。
昨天那壇酒,胡未也是沒有喝上兩口,便全數進了戒戒的肚子,還有這第二壇胡未更是一口都沒喝到,所以胡未也是想開了,要想限製小王八蛋少吃點少喝點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有這個精神還不如自己趕緊多吃點多喝點。
胡未一口氣猛灌了幾口酒之後,忍不住嘿了一聲,又大叫了聲爽。
隻是他這一聲叫,卻又是引來了戒戒的注意,小家夥爬到酒壇口邊上,探出腦袋看了看之後,眼睛更是大亮,隨即便撲的一聲從酒壇子裏跳了出來,然後像個皮球似的在地上一彈,竟是直接彈入了胡未手上的酒壇子裏去。
也濺了胡未一臉的酒。
氣得胡未隻差直接摔掉酒壇子。
不過想想酒壇裏還有酒,胡未也隻好無奈作罷。
這時那阿乙捧著一大堆的吃食走了進來,胡未便放下了酒壇子,跑過去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阿乙帶來的那些食物,心中才稍稍平衡了些。
而小雪等三個小娃兒則是搶起了戒戒留下的第二個酒壇子裏的那點酒。
戒戒也仍然鑽在第三個酒壇子裏,埋頭喝著酒。
阿乙不由十分意外,轉頭疑惑地看著胡未。
胡未尷尬地笑了了幾聲,舉了舉手上一隻雞腿,又埋頭吃了起來。
阿乙嘟了嘟嘴,顯得有些不悅,不過見胡未狼吞虎咽的樣子,阿乙卻又忍不住露出絲笑來,勸胡未慢點吃,可別噎著了。
就再這時,外麵傳來哈哈一陣笑聲,那皇甫英和皇甫悠走了進來。
跟在皇甫英和皇甫英後麵的還有那空續以及絕清。
皇甫英和皇甫悠正是過來請胡未去開壇講法的。
他們兩個看到屋子裏熱鬧而嘈雜的景象,也是頗有些訝異,不過他們也沒有多想,直接跟胡未說明了來意,說他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請胡未移架去那天壇,為百姓開壇講法。
那空續和絕清一臉驚異地看著地上兩個酒壇子,眼裏帶著一絲疑惑。
這酒壇裏飄出的酒香味就算是普通人聞起來也是濃鬱無比,也自然瞞不過空續和絕清的鼻子,不過在中土兩國,這酒隻流傳於兩國王宮之中,就算是空續貴為北唐國大羅教長老會大長老,也並不怎麽清楚就壇子裏飄出的香味是傳說中真正的酒香味,酒壇裏裝著的也是千年來大羅教和北唐南楚兩國嚴厲禁止的東西。
就如先前那老史官所說,在中土,這真正的酒是被傳言成了一種可怕的毒藥,中土兩國也嚴禁民間私自釀造和販賣,千年以來,民間百姓早就不記得以前還有這樣的酒。
包括空續他們,也是習慣性地以為大家平常喝的那種現榨的果汁就是所謂的酒,而並不怎麽清楚千年以前,在這中土,曾流行這一種遠比果汁要美味和醇香的真正的酒。
就算是皇甫亮皇甫英他們,其實對千年之前正值鼎盛時期的大漢帝國幾個月間就突然分崩離析的前後過程也是印象模糊,隻知道皇甫家祖訓之中告誡後輩子弟,一定不得隨便把王宮中釀製的酒傳出王宮,甚至都不得把這酒隨便給別人喝,以免有人喝上癮,鬧出事端,或者有心人研製出釀酒的秘方,將其傳到民間,以致民間又盛行釀酒喝酒,結果重蹈千年前大漢帝國驟然覆滅之路。
所以皇甫亮他們雖然明知有此祖訓,但其實也有些不以為然,而現在正值非常時期,皇甫亮見得戒戒如此喜歡王宮裏釀造的酒,也是投桃送李,立馬就派人送了四壇酒過來。
而祖訓歸祖訓,到了現在,那大天妖早不知去了什麽地方,甚至有傳言說那大天妖千年前就已被大羅神給鎮壓,所以千年來才不知所蹤,還有大天妖當年座下赫赫有名的四大王天如今也是銷聲匿跡,所以皇甫亮也不覺得千年前大漢帝國的事情會在北唐國重演。
皇甫亮雖為北唐國國主,還是大蠱師一級的絕頂高手,但終究沒有親身經曆過千年前那場大變故,所以印象也並不深,更沒有想到這傳說中的降龍尊者身邊的神龍就是千年前引得大漢帝國分崩離析的導火索,也就是大天妖座下四大天王之一。
見皇甫英他們過來請自己,胡未也便加快了速度,吃飽了肚子之後,便把戒戒從酒壇裏撈了出來,然後跟著皇甫英他們出了院子。
因為要公開向老百姓開壇講法,按北唐國留下的傳統,胡未需得去那天壇講法,而這天壇則位於上京城中心。
按大羅教規矩,胡未這一路上也得徒步而行,不得騎馬或者坐馬車,借用任何交通工具,以示對大羅神的尊敬。
所以胡未也是帶著戒戒,一路上根著皇甫英他們,老老實實的步行而去。
隻是這一路上,他也是心事重重,幾乎沒怎麽說話。
那空續和絕清也一路跟著胡未,空續依舊是一臉風淡雲輕的表情,一副得道高羅的模樣。
過不多久,胡未他們來到了上京城中心,也就是那傳說中的天壇。
這天壇聽著神聖,其實也沒有什麽太過特殊的地方,平常都是北唐國王室祭天的地方,說起來也就是一個巨大的廣場,不過與普通廣場不同的是,這天壇還分成了幾個不同的區域,並不是一片平坦之地,從外麵到中間,地勢由低到高,有著許多的台階。
而在天壇中心,也就是最高處,已經用木頭等東西建起了一個巨大的高達十多米的台子,台子呈四方形,長寬都為六米,正是用來給胡未講法的壇子。
這高壇自然是皇甫英安排人連夜搭建起來的。
對於北唐國王室來說,現在已是刻不容緩,現在那南楚國伏虎尊者已開壇講法兩個多月,南楚國上下群情激昂,對北唐國虎視眈眈,北唐國內則是人心惶惶,甚至民間開始出現各種各樣預言北唐國要覆滅的歌謠,所以皇甫亮才命令皇甫英連夜搭建高台,請胡未這位降龍尊者開壇講法,以挽回北唐國日衰的氣運。
當然,按道理來說,這樣子也確實有些倉促,以前的時候,那阿羅漢和大阿羅漢降世,一般也會向百姓開壇講法,不過在開壇講法前,都是要經過很長時間的準備工作,且不說阿羅漢和大阿羅漢降世之後,都得重新修行,因此也不可能一降世就向百姓開壇講法,另外一般來說其在開壇講法前還要至少齋戒一月,而在同時,這天壇也是要早早布置,所以本來的話,也絕不會隻有一個高台這麽簡單。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也是顧不得這麽多了。
在胡未他們到達天壇的時候,那皇甫亮居然已是親自等在了那裏。
又寒暄了幾句之後,皇甫亮便親自迎著胡未登上了中心處的高台。
隻是胡未看了看四周之後,卻不由有些訝異和茫然。
隻因除了皇甫亮皇甫英合皇甫悠,還有空聞和阿姨,以及空續和絕清外,這天壇上隻來了不到幾十個老百姓。
而且來的這些個百姓也都是對這胡未指指點點,麵露質疑之色,並沒有多少尊敬之意,似乎也根本沒有在意胡未是什麽降龍尊者降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