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可是就吃了一口肉啊!看著桌子上那幾個空盤子,胡未心下不由哀歎一聲。他怎麽也沒想到八戒竟然這麽會吃,現在他也有點懷疑先前答應八戒下次再帶它出來是不是說得有點早了,就算前幾天空聞剛剛塞了把碎銀子給他,可也擋不住八戒這麽個吃法。
八戒卻不理會胡未麵容扭曲,一副肉痛的樣子,立著身子,搖晃著腦袋,咧著嘴,眼裏星光閃閃,一副有奶便是娘的諂媚樣,用討好似地口氣說道:“快給俺再買點吧,俺還沒吃飽呢?”
胡未白了白眼,決定先跟小東西約法三章:“要給你買也可以,不過我也要吃的,不能給你獨吃。”
小東西喜笑顏開,連連點頭。
胡未見是如此,便叫來店小二,又叫來幾個菜。
店小二看了看桌上幾個空盤子,又看了看胡未和八戒,也顯得有些吃驚,不過既然客人要加菜,他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趕緊張羅去了。
過了一會,店小二便把胡未點的菜送了上來。
隻是胡未正伸手準備去夾菜時,八戒卻跳了起來,擋在了胡未前麵:“等等!”
“幹什麽?”胡未忽覺有些不妙。
小東西看了看身後幾盤菜,然後把份量最少的那盤白切羊肉推到胡未麵前,又把其它幾盤菜推到桌子另一邊,然後護在那幾盤菜前麵,笑眯眯道:“這盤是你的,其餘的都是俺的!”
“我……”胡未鼻子都氣歪了,“你個家夥,也太黑了吧?”
“就這樣了哈,你可不能來搶俺的東西。”小東西卻一臉的認真,轉過身,然後歡叫一聲,再次狼吞虎咽地吃將起來。
“老子才不管了!”胡未丟掉筷子,跟八戒搶起桌上的食物來。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八戒躺在桌子上,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肚子,嗨嗨做聲,一臉的滿足,而胡未則是拿著塊羊骨頭,眼神迷惘,欲哭無淚。
他現在才意識到剛才跟八戒搶吃的是多麽不明智的舉動,小王八蛋那吃東西的速度根本不是他可以比的。
剛才見胡未來搶吃的,八戒也是給逼急了,嘴巴竟突然張得跟袋口似的,一口就吞下了一整盤肉,而胡未才吃下幾口東西,小王八蛋卻把它那邊的幾盤菜一掃而光,然後竟又反過來搶胡未麵前的羊肉,到最後連那盤羊肉也是被它分了大半去,胡未手裏的羊骨頭還是小王八蛋吃完後從嘴裏吐出來,算是體諒胡未,還給胡未吃的來著。
最後胡未還是歎了口氣,無奈作罷,問道:“你現在吃飽了吧?”
“恩,差不多了,不過其實要吃的話還是能吃一些的,要麽再等上一會吧,再等上一會,俺肚子又會餓了,就可以再吃了。”八戒笑嗬嗬地說道。
胡未哆嗦了一下,趕緊轉頭大聲叫道:“小二,再上幾個菜來!越快越好!”
小東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拍拍肚皮道:“不用這麽急的呀,俺現在真的有些飽了,等一會再吃吧。”
“等你個大頭鬼啊!”胡未白了白眼,咬牙切齒道:“誰給你吃啊,你要是還想吃,把你賣給店家好了,這樣你就可以整天在這裏吃了,不過依你這食量,估計不用幾天這家店就要被你吃跨了!”
“好呀好呀!那俺就留在這裏好了!”八戒卻拍手讚同,一副深表讚同的樣子,不過之後,它卻又愣了愣,看了看胡未道:“就是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酒,要是有酒的話就好了。”
無恥!胡未心裏狠狠地暗罵了一聲,也懶得再跟它理論,等店小二送上菜後,便埋頭悶聲大吃起來。
八戒這時竟爬起來又吃了一些,好在它確實吃得有些飽了,倒沒再跟先前那樣的瘋狂,隻是稍稍吃了幾塊羊肉,便又躺在桌上,悠哉遊哉地看著胡未吃東西,一邊哼哼幾聲,一邊反勸慰起胡未來:“慢點吃唄,俺不來搶就是了,雖然俺感覺又有點餓了,但其實也不是很餓……”
隻是它這一說,胡未卻吃得更快了,恨不得學它先前那樣子,把一整盤菜一口吃將下去。
過了一會,八戒卻又有些不安分起來,它從桌上爬起,半立著身子,一陣東張西望。
它張望了一陣後,便定定地看向西北方向,身子輕輕顫了起來,眼裏露出一絲興奮之色。
在西北角,那三個錦衣男子的爭論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他們見嘴上分不出高下,便決定拿出他們所養的‘蠱’,讓其鬥上一番,分個高下,用事實來證明誰的方法更為正確。
他們移開桌子和凳子,空出一片地來,然後兩人麵對而立,拿出了各自養的‘蠱物’,其中一個穿著白底燙金長衫的男子從一個木盒子裏小心翼翼地抓出了一條長約一尺半粗約一寸的金背黑底蜈蚣,而對麵那紅衣男子則從一個小口瓷壇裏抓出了一隻比手掌還大的淡紅色蠍子,而這蠍子竟然還長了兩條尾巴,尾巴上的尖刺黑光閃閃,頗為嚇人。
他們各自把蜈蚣和蠍子放到地板上後,又拿出了一條稻草一樣的草杆,撥弄了一下各自的‘蠱物’,又噓噓了幾聲。
那金背蜈蚣和紅色蠍子原本還顯得病懨懨的,被他們這麽一撥弄,竟是突然激動起來,噝噝叫了聲,便朝著對方撲了過去。
那幾個年輕男子也大聲地叫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顯得十分激動,甚至於邊上那些食客也紛紛圍了過去看熱鬧。
那金背蜈蚣和紅色蠍子很快就扭打在一起,糾纏起來,幾乎難分難解。
金背蜈蚣的鏊爪狠狠地咬住了紅色蠍子的腦袋,用力地扭動著,翻轉著,而紅色蠍子則不停抬起兩條尾巴,一下一下地刺在金背蜈蚣的背上。
無奈那金背蜈蚣的背部卻甚是堅硬,紅色蠍子的尾巴幾次刺上去,卻都滑開,竟然無法刺進金背蜈蚣的肉裏。
而金背蜈蚣的鏊爪則是絞得越來越緊,紅色蠍子的腦袋也一點點變形,並流出了半透明的腦液來。
不過多久,那紅色蠍子渾身一陣緊顫,最後頹然趴在地板上,停止了掙紮,已是斃命。
紅衣男子一聲哀號,捶胸頓足,一臉懊惱;而白衣男子則是一臉得意,趾高氣揚地笑道:“兄弟,你那二尾神蠍雖然資質不錯,甚至比我這金背天蜈還要好,可惜你煉養不得法,終還是落了下乘,不是我金背天蜈的對手,我勸你下次再養蠱,還是選我的法子吧。”
邊上幾個人也紛紛點頭附和,甚至還有人奉承起了白衣男子,說白衣男子現在要進大羅教,相必也不是什麽難事,說不定能直升為蠱士來著。
“哼,蠱士什麽的我可不稀罕,大羅教教規森嚴,還不如我如今這般自由自在。”白衣男子卻麵露不屑道。
其他人雖知道白衣男子不過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但礙著他的麵子,也是紛紛稱是,繼續阿諛奉承起來。
這一邊八戒卻也激動得很,對胡未說道:“俺也過去看看!”,說完,便準備跑開去。
“有什麽好看的!”胡未趕緊一把把它抓了回來。
胡未正忙著吃東西,又怕八戒惹麻煩,也是情急出口,說話聲不由有些大,卻正被白衣男子等人聽在了耳裏,大家頓時齊看向胡未。
看到胡未一身平民打扮,那白衣男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哼了聲道:“你又是什麽人,竟敢說此大話?我這金背天蜈的手段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輕易見識到的。”
其實白衣男子剛才就有點注意到了胡未這邊,隻因他勝了那紅衣男子後,這裏幾乎所有人都到了他那一邊,對他奉承不已,卻偏偏胡未是頭也不轉,一副豪不在乎的樣子,他也頗有些在意。
而看胡未的裝束,也分明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子弟,當聽到胡未說了這麽句話,白衣男子隻覺得胡未是看不起他那條金背蜈蚣,所以更是有些不爽。
胡未回過神來,笑了笑道:“誤會誤會,我隻是有急事要離開,所以才說這話來著。”
胡未也確實沒有其它意思,原本依他性子,有這熱鬧,說不定也會湊上去看看,無奈剛才實在被八戒搞得有點急了,所以隻忙著吃東西,也沒去理會白衣男子那邊的事。
白衣男子卻又哼了一聲:“你要走便走就是,為何還要說那句話,這裏又沒人與你說話,難道你當我是傻子,聽不出你的意思嗎?”
他哪裏想得到胡未是跟八戒說來著,還以為胡未是朝他身邊這些人說呢。
他又看了看胡未身前的八戒,輕蔑地道:“如果你有不服,就叫你那蠱物上來跟我的金背天蜈鬥上一鬥,看看到底是誰的厲害?別光在那裏說大話……”
“你說真的嗎?”
八戒從胡未手裏掙脫開來,也不顧胡未先前的警告,大聲叫道,一臉的興奮。
“啊?!”白衣男子愣了一下,也沒注意到說話的是八戒,潛意識裏隻以為是胡未在跟他說,於是便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
“太好了!”
八戒歡叫一聲,閃電一般躥了出去,從眾人身下鑽過,猛地撲在那條金背蜈蚣身上,嘎嘣一下,就把金背蜈蚣的腦袋給咬了下裏。
“恩,真好吃!”
八戒一邊嚼著蜈蚣的腦袋,一邊搖頭晃腦地說道,隻是突然,它卻把嘴巴那蜈蚣的腦袋給吐了出來,狠狠地瞪著白衣男子,“什麽呀,這家夥身上塗了什麽東西,怎麽這麽難吃?!”
它咧著嘴巴,嘴上竟是變成了淡淡的金色,好像那金背蜈蚣身上的顏色褪到了它的嘴上一般。
“蠱、蠱妖?!”
白衣男子等人卻是臉色大變,嚇得急向後退去,而白衣男子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張大了嘴巴,傻在那裏。
(投票哈,衝榜哈!)